萧玉以西行了两日,便看到一片草原。
天苍苍,野莽莽,却并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奇景,冬日的草原显的稀疏而寂寥,更若荒野。
多数人,恐怕都会选择翻越氓山,而不是从草原走,特别是冬日的草原,缺衣少粮,让草原上的蛮月人都变的格外凶残,但是,萧玉偏偏选择了草原,而他刻意从草原走的原因,便是因为多数人都不会如此选择,这才显的意想不到。
萧家!
这两个字还是如同利剑一般悬在萧玉的头顶,他不知道萧成空知道自己离开落城后,会是怎么样的态度,也许是凡事留一线,将自己逼出落城也就算了,也许赶尽杀绝,派人出来搜寻自己。
萧玉不得不防一手,所以,他没有直接翻越氓山,而是选择从草原绕过氓山。
即便如此,第三日的时候,萧玉还是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不妙。
萧玉不再走的那么急,而是每隔一段路程,便翻身下马,扫视着四周,甚至仔细检查路上的泥土,然后再度翻身上马,如此走走停停的行了两里路后,萧玉终于不再往前。
“该来的还是要来,既然都追上来了,便出来吧。”
萧玉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将马背上的弓箭取下,左手持弓,将箭囊挂在腰间。
忽然间!
一箭至北而来。
那箭是寻常的白毛羽箭,却是快的可怕,在空如同一道白虹,直挂萧玉的跟前,显然灌输了气劲在其中。
萧玉既不避闪,也不拉弦,只是运起气劲,举弓向空,跟那白虹轻轻一触,箭头擦中长弓,当即便改变方向,掠着萧雨的身子,刺入一边的泥土之中。
片刻后,那草原上,十余骑打马而来。
“玉少爷,我们又见面了。”
那领头的赫然是萧
萧玉撇撇嘴道:“看来那日打的你还不够狠,所以,你要送上门来让我再揍一顿?”
萧羌变了变脸色,眉角一跳,脸色阴沉数分,狞身道:“萧玉,你莫不是以为今日还能跑掉?”
萧玉洒笑道:“你傻么?若我要跑,还会站在这里?就你们十几个歪瓜裂枣,我还不放在眼里。”
“临死还说大话!”萧羌冷哼一声道:“杀了他,家主发话,谁能带他的头回去,赏百金!”
萧羌话音落下的刹那,与他同来的十余骑便立刻散开,呈现一个扇形向着萧玉包夹过去,而萧羌则是很自觉的退到最后,他来到这里是为了认人跟验尸,对付萧玉,他没有那个能耐,自有周围那些供奉出手。
供奉跟护院,两者做的事情似乎都差不多,但前者的本事显然要比后者强的多,在萧家也更受礼遇,而萧成空这回也是下了血本,将萧家三十几名供奉都给派了出来,分成几队追击萧玉。
“听说你使弓不错。”那十余骑中,一名胡渣大汉跨马而出,看着萧玉道:“我很想知道是怎么个不错法。”
萧玉眯着眼睛,扫了眼胡渣大汉道:“我听说过你,左箭右弓胡一为,以前是草原猎人,专门猎杀蛮月人,甚至杀过一些蛮月部族的头领,算是挺有名气。”
胡一为笑笑道:“别人给面子罢了。”
萧玉道:“但如今也不过是萧家的狗而已。”
胡一为顿时面色大变,阴沉下来的表情,瞬间透露出一丝狰狞。
“既然你找死……”胡一为紧握手中的牛角弓,忽然一声暴喝道:“那就别怪我了。”
言落,胡一为猛然拉弓,一根羽箭破空而来。
这胡一为左弓右箭的名号,源于他是个左撇子,常人都是左手抓弓,右手开弦,他却是正好相反,但左手箭并非如此简单,只是简单的劲射,角度,轨迹,皆会不同。
萧玉一个照面便是吃了亏,他本想用弓震开那箭,却在出手刹那,忽然发现那箭角度不对,心中一惊的同时,赶紧身体向后仰去,一个铁板桥的姿势,才将那艰避过,却仍旧被那箭锋将胸前的衣服划出一道口子。
胡一为喝道:“再来!”
伴随着胡一为的暴喝,第二箭很快随声而至,萧玉猛的一扭腰,便是两箭搭上弓弦,抬手就朝着胡一为射去。
当啷!
两根羽箭在空中相交,发出清脆的交鸣,齐齐落入地上,但是,萧玉的第二箭,却穿插而过,直逼胡一为。
胡一为虽然听闻萧玉弓箭不错,但显然没想到能好到这地步,将半空中的箭击落不算,竟然还有余力攻击自己,顿时着了道儿,在马背上一闪,仍旧被那羽箭给洞穿了肩胛。
萧玉冷笑道:“左箭右弓?也不过如此!”
萧羌在后面叫嚷道:“你们都楞着做什么,合力宰了他!”
胡一为一个照面就被萧玉击退,虽然不至于士气大损,但让萧羌面色难看,大声叫嚷着便指挥众人包围萧玉。
照说萧羌一个管家,还指挥不动萧家的供奉,但有那百两黄金的诱惑,众人还是纷纷围上萧玉。
马上多用战刀或是枪,当那包围圈收拢的时候,萧玉便当头迎上三刀两枪。
萧玉虽说不是一点都不通拳脚,但相较于箭道上的造诣,他的拳脚上的本事的确只能说是平平,迎上那刀枪,先是用弓挡落马刀,却被一根斜刺而来的长枪点中腰肋,顿时一道血箭飞扬。
萧玉捂着伤口咬牙,且战且退,想要退出那包围圈,寻觅机会。
只不过,那十余名供奉显然配合默契,那包围圈一收一放,不断变换位置,始终让萧玉处在包夹之中,眨眼间,身上便又凭添几道伤口。
此刻,萧玉也有些后悔自己托大,早知道会来这么多的供奉,便不该下马等待的,若借助战马奔驰,萧玉虽不敢说是稳赢,却也不至于眼下这般凄惨。
萧羌则是大为兴奋,高声喊道:“杀,杀,只要带他的脑袋回去,便能换到黄金。”
许是那黄金刺激了那些供奉,交织的刀枪又密集数分,连连向着萧玉身上招呼。
却也在此刻……
萧玉从箭囊中抽出两箭,忽然举掌成刀,将那箭支劈断一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