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城是一座边塞小城,苍凉中带着丝雄壮。
萧玉的家位于落城西边的贫民区。
当年萧玉的父亲作为萧家被给予厚望的天才却英年早逝,萧玉又很好的诠释了虎父犬子的含义,十岁修炼气劲,一直到十六岁都未曾拥有气感,最终被人设计而赶出萧家,便一直在这里安居。
推开那残旧的木门,萧玉便看到院内的水井边,一个穿着麻衣的女人正在那里洗着衣服,偶尔抚一下额前垂落的发丝,显的有些疲累。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萧玉站在门边不由微微楞神。
“少爷,楞着做什么,进去呀。”
福伯在后面推搡着把萧玉唤回过神来,女人也是抬起头来,恰好看到门边的萧玉,露出欣喜之色道:“玉儿,回来了?”
萧玉的母亲将萧玉浑身都看了一遍,确信没什么伤势才松口气道:“听说你出城去了,现下不太平,你可不要再做这吓唬为娘的事了。”
“夫人,你却是不知道,今天少爷好生威风。”福伯开心的竖起三根手指道:“少爷今日可是射杀了三个蛮月人。”
萧玉的母亲也是极为惊讶,她可从未想过自家儿子有这本事,欣喜的同时也有些疑惑道:“玉儿,你何是会使弓箭的?”
萧玉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却在这时候,萧玉的母亲忽然身体微晃,不自觉的扶住灶台,脸色有些苍白。
萧玉一楞,随即一个箭步上前道:“娘亲,你怎么了?”
萧玉的母亲勉强一笑,伸手示意萧玉扶自己坐下道:“没什么,有些头晕发凉而已,老毛病了。”
这事萧玉倒也知晓,据说是当年诞下萧玉时恰好染了风寒,随后虽然治愈却留了病根,一直气虚血弱,偶有眩晕之感,每到寒冷之际则尤为甚之。
萧玉想了想道:“娘亲,我给你搭把脉吧。”
福伯在边上奇怪道:“少爷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萧玉胡扯道:“军营里跟军医学的,耳濡目染的学了两手。”
言落,萧玉也不解释,只是伸指搭上自己母亲的手腕,他前世虽然算不得名医,却学过炼丹之道,自然也就通晓一些医道,寻常的毛病却是难不倒他,而如此的搭了搭脉,萧玉便微微皱了皱眉。
“寒毒!”萧玉将牙齿咬的微颤呢喃道:“好狠,赶出家门还不够,这是要赶尽杀绝么!”
萧玉的母亲未曾听清萧玉的话语,不由道:“玉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萧玉笑道:“我倒是听军医说过些补气的草药,回头早些来让母亲试试。”
萧玉的母亲欣慰道:“玉儿长大了,也懂事了。”
“少爷一直很懂事的。”福伯在边上笑着附和一句,随即道:“今天少爷也累了,不如还是先开饭吧。”
菜不多,一荤一素一汤,简单却透着温馨。
饭后,萧玉帮着收拾碗筷,陪着母亲跟福伯说了会儿话,这才回到房间。
盘坐在床上,萧玉拧起眉头若有所思。
萧玉未曾重生前有生死之仇,虽然重新活了过来,但仇不能不报,更重要的是在福伯跟母亲那里感受到的温情也让萧玉很是感触,也让他觉得自己担子又重了些。
所以,萧玉需要实力。
如此的想着,萧玉便立刻在床上盘坐起来,内视感应经络,那眉头却也是越蹙越紧。
这具身体的经络并不脆弱,但是,气感却是全无,没有气感便无法感应天地间蕴涵的气,自然也就无法修炼气劲。
“难怪会被萧家嫌弃,这气感也太微弱了些。”
萧玉叹了口气,虽然哀怨,却并不气馁,继续寻找起气感。
……
一夜无话。
萧玉在床上盘坐一夜,却是未得寸进,清早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的,隐约间能够听到一些欢呼声。
萧玉起身推门,便看到福伯行色匆匆的从院外而来。
“少爷,好消息。”福伯开心道:“落城周围的蛮月人撤退了。”
“退了?”萧玉奇道:“为什么?”
福伯道:“这次围攻落城的是彻丘部族,领军的是他们族长的三子彻丘吉,昨日彻丘吉的尸身在城外被发现,城主将这消息散布出去,今日那些草原蛮子便退了。”
“彻丘?很耳熟啊!”萧玉楞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摸出昨日从尸首上得来的黑铁腰牌道:“是这两个字?”
“对,是这个彻丘……”福伯点点头,紧跟着便立刻露出惊讶之色道:“昨日少爷射杀的那人莫非就是彻丘吉?”
萧玉道:“应该错不了。”
“太好了!”福伯激动道:“城主大人发布悬赏,言要大赏斩杀彻丘吉的英雄,愿意将自己珍藏的感气丹丸拿出来做为嘉奖,只要有了那个,少爷也许有希望修炼出气劲。”
“感气丹丸么?”
感气丹丸是柄双刃剑,服用感气丹丸能够短时间拥有气感,但能不能抓住机会一举修炼出气劲却未尝可知,若是失败的话,那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气感。
萧玉倒觉得这对自己而言是个机会。
“走!”萧玉挥手道:“我们去校场。”
……
走出家门,萧玉便感受到落城的喧嚣。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为蛮月人的退去而欢呼,对于所有的落城人而言,这就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片刻的功夫,萧玉便跟福伯便来到校场。
没有丝毫停留,萧玉直接往校场中而去,他现在关心的只有那枚作为嘉奖的感气丹丸。
“这不是萧大少么?你也来校场领赏么?你也懂杀人么?”
背后忽然传来戏谑的嘲讽之声,萧玉回望一眼,便认出那穿着甲胄的青年。
萧青,萧家的旁系子弟,说起来萧玉跟他没什么过节,只不过,这世间总有些人性格恶劣,萧青自己在萧家的地位不怎么样,眼下见到一个被赶出家门还不如自己的,便是忍不住想要欺凌一番。
“来,跟我说说,杀了几个?不会是在死人身上扒了些东西想要冒领军功吧?那可是重罪!”
萧青走到萧玉的跟前,故作亲切的便想要揽住萧玉的肩膀,却不经意间在掌中暗聚了一丝气劲,若是被打入萧玉的体内,虽然不至于重残,但少不得要受些苦楚。
啪!
几乎是毫无意外的,萧青便轻松的揽住了萧玉,那手掌在萧玉的背上轻轻的拍着,那道暗藏的劲气也被打入萧玉的体内。
“小子,哭着跪下来求我帮你化解气劲吧。”
萧青在心中暗笑着,期待着萧玉痛苦的表情,却又很快的笑不出来了。
那气劲早已经打入萧玉的体内,但萧玉却是一脸平淡,丝毫不像受伤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