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点头沉吟,自己这些日子好似是有些太过依赖凌见正了,虽然自己也知道这凌见正一向铁面无私,可是他毕竟也是个凡人,若是手下招揽的那些人心存邪念的话,若是有一日将他黄袍加身,纵是他再不情愿怕是也不得已了吧!
“朕倒是没想到冰妹想的如此深远,如此倒是提醒我了,妹妹说很有道理,只是这凌相国老成持重,朕倒是不担心他,而是怕他身后有些宵小之辈蛊惑于他,倒是一发不可收拾,想必这相爷自己倒没什么,可是却经不住别人撺掇呢!”
夏冰儿听了心中不免高兴,看来自己言语皇上是听进耳中去了,这自然最好了,那凌见正的本事自己是见识过的,虽说皇上说的都对,可是夏冰儿却仍旧觉得这凌见正未免有些阴柔的厉害了,总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人物。
“皇上慢慢用膳,臣妾就在这里陪你!”夏冰儿轻声说到,轩辕宸一愣,她适才还是那么狼吞虎咽的吃相,怎么须臾之间就变的如此含情脉脉了?正自犹豫,却见宫德海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恍然大悟,对着夏冰儿摇头笑了笑!
翊坤宫中到了晚上灯光显得并不明亮,毕竟这翊坤宫太大了,而太后又不想太多人在自己跟前,如此只会让自己一切安排都暴露在更多人的眼皮之下,这样才是得不偿失呢,平日里到了晚间也只有白嬷嬷一人在这里伺候,可是今儿太后却留下了罗成峰来!
罗成峰知道太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把自己留下来,他殷勤在太后身后跟着,轻声问到:“太后留下奴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太后笑了笑,着罗成峰还是最懂自己心意的,在这翊坤宫中说起来也只有他能如此领会自己意图,不像那白嬷嬷,只会动辄就放出豪言壮语要收拾哪位嫔妃,可是结果却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哀家无论有什么心思都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你且看哀家进来倒也没有什么表现,可是这心中总是不能平静,想想也是悲哀,哀家贵为一国太后,竟然也会有这投鼠忌器的时候。”太后无奈笑了笑说。
罗成峰何等聪明,他兀自笑了笑说:“太后未免过于敏感了,进来的事情不过是因为一个跳梁小丑出其不意地搅合了局面而已,倒也无需大惊小怪!”
太后心中暗喜,看来罗成峰早已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了,一点不错,她心中最近烦闷的就是这安有道,而罗成峰对这安有道的一语定义倒也不错,他可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吗?
罗成峰还料到太后既然这么样把自己留下来决计不会只为了和自己说说这安有道而已,他躬身问到:“太后可是对这安有道有什么要交代属下的?”
太后不禁呵呵笑了,罗成峰总是能猜到自己心思,她点了点头说:“不错,哀家就是在想,既然安有道如今在皇上面前那么红,我们不如就给他泼上一盆凉水,也让他知道这朝堂之上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的!”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罗成峰心中也是早有了计较,他赶紧回说:“即使如此,晚不如早,属下今晚就去户部衙门走上一遭就是了,太后放心,若是对付其他人时属下可能还有顾虑,可是唯独对着安有道属下却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倒是不错,毕竟这安有道也就是个三品堂官而已,他以来衙门护卫也不是什么高手,二来自己也不会什么武功,哀家自然不会担心你对付不了他,只是哀家想说,你还是应该将事情做的隐秘一点,而且也要绝一点,最好是能让他有苦说不出最好!”
罗成峰本来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了,太后如此交代倒是叫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后,属下早已想好了如何对付这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太后只管好好安歇了,明日一早自然会得到好消息!”
太后见他说的笃定,自己也就没有交代的必要了,于是点了点头说:“但是你也切记了,无论结果如何,首先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这才是哀家最最看中的!”
罗成峰心中感激,自从自己从蜀香楼失踪之后太后对自己非但没有苛责,反而比以前更加关心了,这便是做奴才的无上荣耀!
太后挥了挥手,罗成峰赶紧退出了翊坤宫,直接从正阳门递了自己腰牌出了皇宫,他先回了自己住处,换了一身夜行衣后坐着静候二更响起,这才轻轻出门,就飞纵上了房顶直奔户部衙门而去。
这户部衙门在安有道上任之前曾荒废过一段时间,对于安有道来说收拾府衙的这种百废待兴的局面倒是比在朝堂上和那些文武们唇枪舌剑还要劳神费力,只因为自己夫人还没有来到,自己对于这些家庭俗务倒是真不慎精通。
本来这瑞香也就是个丫头,可是自从安有道上任之后和她也是夜夜笙歌,她早已把自己看成是这府衙的女主人了,自然也不会动手去收拾,结果自然是弄的一团糟。
这天晚上安有道又让人在院落的凉亭中置办了一些酒菜,他就和瑞香在亭中坐了吃喝起来,安有道有意无意提点瑞香,这家务事还是要上些心的,不说则已,说了一通倒把瑞香说的泪流满面。
“老爷,瑞香原本以为跟了老爷之后就有享受不了的荣华富贵了,却不料依旧是个丫头的命,难道老爷当真忍心就让瑞香去做这些粗苯的活计吗,就是在凤阳府时瑞香也不过是在夫人面前伺候而已,不想老爷如今官儿做大了,瑞香的命却更苦了!”
安有道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可是眼看府中一团乱麻,若是再不整饬,夫人到了之后苛责瑞香事小,到时候埋怨起自己来又是个没完没了,那才叫人难以忍受呢!
安有道先是苦笑着安慰了瑞香几句,而后才幽幽说道:“圣人云大人有大人之事,小人有小人之事,着家中俗务本就是应该由你来操持的,你却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大人这话是在讽刺奴婢吗,瑞香不过是个女子,怎么在大人口中却又变成小人了?”瑞香也是胡搅蛮缠,安有道只好接口说:“老夫口中此小人非彼小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