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夏冰儿临时和自己站在了一处,若是不然,自己很可能须臾之间就成为了太后的牺牲品了!
安晴依一个下午都有些不大自在,可是心中感觉又说不出来,她在正殿里来回踱步,怜儿见娘娘这样也不敢上前说话,安晴依本来有心去玉清宫中找夏冰儿闲话一会,也好向她讨个主意。
可是想想夏冰儿也是从自己宫中走了没有多时,若是自己现在就去了难免又让夏冰儿笑话,正自犹豫呢,外面小太监却来回报说:“娘娘,老爷进宫来瞧娘娘了!”
其实宫中太监是不能用外面的称谓来称呼安有道的,本来应该说出他的官职,比如户部尚书安大人,可是这些小太监的嘴早已在宫中练的油滑的不行,自然也是知道娘娘定然是喜欢听这种话,因而才这么说了!
安晴依果然吃了一惊,赶紧就让小太监将安有道请了进来,安有道进了正殿之后赶紧行礼,安晴依赶紧上前拉住了父亲,而后看了看父亲说到:“几日不见父亲倒是显得清瘦了,是不是朝中事物太过繁忙了?”
“倒也不是,只是你母亲还没有到京师,为父在衙门中处理政务有时也会错过了饭点,而这饭菜又不是你母亲做的,自然很难合胃口,瘦了一些也是自然的!”安有道笑着回到。
安晴依心中自是不爽,她看着父亲问到:“你身边不是带了贴身丫头瑞香了吗,难道她也不知道父亲口味,这蹄子愈发放肆了,可是到了京师花花世界,她倒尽顾着自己了吗?待本宫出去时再好好教训她!”
安有道听了这话心中也不免有些心虚,自然也就没有回话,而是打了个哈哈也就算了,而安晴依要和父亲说的可不是如此简单的家长里短,她看了看父亲问到:“父亲今日在朝中可是得罪了人了?”
这话问的实在突兀,安有道不禁一愣,不知道女儿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为父近来行事可能是有些乖张了,只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原来这朝堂之上却是和地方上绝然不同!”
安晴依不禁失笑,父亲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来,这可是明摆着的事情,而正是父亲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她更加担心了,他既然能的说出这种话来,就怕是自己得罪了人自己却和不知道呢!
“父亲就和女儿说说这朝中近来的事情,女儿在宫中时时担心,却又是毫无头绪,而这********,父亲在外面做下的事情和女儿在宫中收到的苦楚怕也都是密不可分的!”安晴依悠悠说到。
安有道心中不免一惊,他最担心的事情也就是这个,自己在朝中怎么做都可以,毕竟还有凌见正作为后盾,可是一旦给女儿惹上麻烦,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而且自己也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娘娘近来在宫中却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了?”安有道问到,而他自己心中也是有数了,想必是自己对于王学谦的事情早已激起了太后反感了,他只能对着女儿实话实说。
安有道说了王学谦的事情,安晴依却摇了摇头说到:“这事女儿早已听说了,只是时过境迁,此事发生的时候太后也并没有什么异动,想来应该不会是这件事的后果!”
既然女儿如此说了,看来这事情必然还是罗成峰的事,他羞赧说到:“今儿早朝倒是还有一事,就是翊坤宫侍卫统领罗成峰今早被人发现夜宿蜀香楼中,为父建议圣上把这罗统领发落回了太后宫中去了!”
安晴依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她无奈说到:“如此便是对了,恐怕就是这件事情戳到太后痛处了,若是如此,咱们父女倒是应该到翊坤宫中和太后解说一番才好,可是父亲当时却是什么想法?”
安有道沉吟良久,想想自己当时的确是为了迎合凌见正,凌见正对付王学谦时便是用的此种方法,可是自己却没有想到那凌见正宫中毕竟没有一个地位尴尬的贵妃女儿的。
“为父的想法倒是简单,只觉得当时在朝堂之上群情激奋,若是有人挑头建议皇上就地正法了罗成峰也不是没有可能,为父认为将罗成峰发落回了翊坤宫,太后纵是狠狠惩罚了他一来也能避免了自己护短之心,二来不也是成全了为父的一片拳拳之意了吗?”
安晴依摇了摇头,这其中的故事怕也不会是如此简单,就这罗成峰怎么会出现在蜀香楼都还没有弄清楚就如此建言,怕是太后不禁不会领了这个情分,还会认为这安有道实则是在和自己作对呢!
可是还听父亲这么说却是有理,而且太后定然也是想听安有道亲口说说这其中的原由,安晴依于是起身说到:“既然如此咱们这就到翊坤宫走上一遭吧!”
安有道知道这事是避无可避了,于是点头说到:“只要是为娘娘好,为父的怎么都可以!”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出了宫门,直奔翊坤宫而去。
而太后要等的就是看这安有道可是有胆量到自己宫中来,若是他敢时自己倒也说不出来什么了,接过外面小太监果然进来奏报说到:“太后,晴贵妃携父亲户部尚书安有道大人求见!”
“啰嗦,既然是安大人来了快请就是了!”太后故意提高了嗓门,自然是要外面的安晴依和安有道都能听到。
不一时安有道进来赶紧上前跪倒,头也不敢稍抬,安晴依口中说到:“臣妾给太后请安!”
安有道赶紧跟着女儿说:“微臣户部尚书安有道叩见太后,恭祝太后身体安康!”
“要这些俗礼干什么,赶紧起来,你是外臣,能到哀家这里来也自不易,来人呐,看茶!”下面宫女听太后如此说,赶紧上了茶来!
安有道能到翊坤宫中来早已让太后戒心消除了大半了,看到这安有道说话也是极有分寸,太后笑了笑说:“安大人从外任来到朝中可是适应?”
“回太后的话,这无论是身处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还不都是为朝廷效力,微臣没有分别的太过细致,因此也谈不上适应与否,只能说是尽心尽力而已!”安有道赶紧回答。
太后就让白嬷嬷准备了椅子,而后对安晴依说:“到了哀家这里自然也是不必客气,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