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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山郡杜家

方圆几万里的中山平原上大大小小散落着上千的势力。中山郡,位于中山平原东部,在中山平原上论规模怕是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但在整个中山平原却是无人敢惹,特别是中山郡郡主杜家一族,几乎可以在中山平原横着走。

原因无他,整个中山平原都是杜莎国八大家族之一的杜家所属。中山郡杜家是被家族派来管理中山平原的一脉分支,所以规模上虽然不大,但地位确是在中山平原无人可比。不过,中山平原势力无数,有附属于杜家的,自然也有超然物外的或与之相抗的。所谓江湖庙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也。

虽然说中山郡势力算不得中山平原最大的,但若单论城池规模至宏达,怕是没一个敢跟中山郡较量的。

在河边与人“对战”胜利归来的杜斐燃一行,赶回中山郡时,已是临近傍晚。暮色下的中山郡,远远望去,仿佛一惊天巨兽蛰伏,整个城池全是用高级黑铅石砌成,黑铅石作为极佳的筑城材料,不仅硬度极高,还对元素攻击有着一定抵消之力。而真个中山郡从城墙到门楼全部是用此堆砌,可见其奢华。黝黑的城池在暮色夕阳下披上一层金黄,给人巨大威压的同时,更增添了一股神秘气息。

十多人一边叽叽喳喳,兴高采烈的说着今天的战果,一边走到了城门下,本就稚童,跟足有二十米高的城门比起来,显得极其渺小。偏那影子,又被夕阳拉的极细长,平添一份浓重的昏黄。

进入城中,华灯初上,酒楼饭馆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人群,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好了,诸位,今儿个咱们大获全胜,明天都到我这来领一颗小元丹。”刚入城门,杜斐燃便是对着众人说道。颇有大将之风。

“哇哦,又有糖豆吃了。”

“是啊,杜少爷最帅了。”

一群稚童,不过懵懂的年纪,但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早早的学会了如何去献媚。或者不能叫做献媚,毕竟还都小,很大一部分还是发自真心的,该说是早早的就学会了如何去赞美他人。

“走,小北。咱也回家喽”待众人散去,杜斐燃叫上小北,快步想着城中心最大的府邸走去。

郡府,中山郡杜氏一族居住地,同时也是中山郡郡主所在地。中山郡杜氏现任族长杜天奇同样也中山郡郡主,是杜斐燃爷爷。不过不是亲的。杜斐燃的亲生爷爷是其同胞兄弟。也因此,杜斐燃这一支在杜府中单独占据了很大一片宅院。

一路九曲十八弯,总算是走到了住的地方。厅堂内早已是灯火通明。客厅正中,一桌三人正襟危坐,首座一老者,锦衣华服,脸面宽大,眼睛炯然有神,鼻梁高挺,偏嘴唇温厚,凶狠的脸庞隐含着深厚底蕴培养出的一份儒雅。正是这一支的支柱,当今族长的亲弟弟杜天玄。在其左侧的男子面容与之有几分相似,但却没了凶狠,多了些阴柔。这自然是杜斐燃的父亲,杜天玄的独子杜黄展,右侧女子成熟而美丽,雍容华贵,只是少了些灵气。正是其母亲刘怀柔。

三人静坐,两侧十多侍女候着。人虽多,却没有一人说话,尽显大家涵养。

“爷爷,爹,娘。我回来喽”随着一声欢快的呼喊,两个身影突兀的窜入屋内,听到声音,首先杜天玄立刻面容松动,欢喜不加掩饰的透露出来,正要说什么,那身影却丝毫不停,继续说道“哇,好香呀。我最爱的钻地龙大骨汤。”

“哇,红烧飞天鹤腿。啊,啊。还有霸王犀肉,都是我爱吃的。好香啊”杜斐燃进的屋来,顾不上看众人,玩了一天,肚子早就饿透了,一下子跑到桌前,大块朵朵起来。

“呜呜,吓呸(小北),却切其(一起吃。)”不忘口齿不清的招呼小北。

但小北跟进屋来,并没有跟着一起上桌,而是很恭敬的对着杜天玄三人行礼,然后静立在一侧。

“小燃,怎么这么没规矩。没看到,,,”刘怀柔话未说完,杜天玄便一挥手制止了。然后乐呵呵的说道:“小家伙玩了一天,饿坏了。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我们的小灵徒,今天战果如何呀。”

杜斐燃并不答话,一口气吃完一大只鹤腿,然后喝了半碗骨汤,才拍拍鼓鼓的肚皮说道。“那还用问,杜斐燃一出马,那个不能赢。”豪气干云的说道,“不看是谁孙子吗?!嘿嘿”

“哈哈,好小子。这么小就学会拍马屁了啊。”虽然有批评在里面,却完全被喜悦给掩盖了。任谁都感受的到杜天玄对杜斐燃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疼爱。

一家四口三代,一边说笑着一边开始了晚餐。

“小北,快过来呀。你站那干嘛。”杜斐燃一直招呼着小北。小北站着没动,偷眼看去,杜天玄跟杜黄展没有任何的表示,仿若未闻。刘怀柔却不时那眼睛扫视过来,眼神中警告意味莫名。

“少爷,我不饿。你吃吧。”小北咽着唾沫,不断推脱,但杜斐燃此刻似乎有点“死性子”,非要小北同桌吃饭。见小北站在原地不动,直接走到小北面前,要拉着小北上桌。因为两人平时私下就是任何东西都一起吃的。

按照杜斐然的说法,两人是兄弟,兄弟就要不分彼此,祸福同享,更不能;论地位高低了。小北也是从心里尊重和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杜斐燃。内心里也是把杜斐燃当做了兄弟,但有一点不同的是,现实的礼法约束,让小北心里一直把杜斐燃摆在了比自己还要高的位置。

两人争执间,杜天玄说道“好了,小燃。既然小北不愿意,你就不要勉强了。时候也不早了,拿些给他,让他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杜斐燃显然还有些不愿意,但看小北实在坚持,也就不再固执。让下人拿来盒子,装了饭桌上小一半的食物,给小北拎着。

杜黄展夫妇神色间明显有些不喜,对一个下人,仆人。用得着这样吗?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小北做杜斐燃的侍童,是杜天玄亲自选定的。

??????

小北拎着沉甸甸的的一盒子食物,想着母亲,满心欢喜的向着家里走去。小北父母皆是杜府奴仆,但因着小北被选中成了杜斐燃侍童的的缘故,也被分到了一户单独的院落,当然,大小奢华就不要想了。不过比起别的许多婚后依旧跟众多奴仆一起居住的来说,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

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紧跟着便是一阵骂喊之声。

小北愣在原地。“他又回来了。”脸上明显浮现怒气,沉默了片刻,小北将盒子放在地上,然后拿起里面的食物,拼命的忘嘴里塞。

“娘,我回来了。”当小北推门而入时,原本素雅整洁的屋子早已乱成一片,桌椅东倒西歪,花盆跟花散落地面,一地狼藉。

“呦,咱家小北回来了。嘿嘿”身材矮小,吊眼残眉,嘴唇极薄,胡须了了,整个脸面跟扁皱的红枣似得,这样的一名男子,扔在大街上讨饭,估计都会被同行抱怨拉低了整个行业的标准而暴打。却因为祖辈给杜家养马,便被赏赐娶得了小北的母亲——端木红梅。

温婉如水,柔静似棉。安静坐在床边,脸颊红肿,嘴角挂着一丝血丝,本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偏让你生不出一丝同情的心绪。很错乱的感觉,但却是真实的。

小北看到母亲这般模样,知道肯定又被打了。双眼冒火的瞪着男子,但男子丝毫不以为意。不由分说,抢过小北手里的木盒,看到一盒子的食物,顿时双眼放光,顾不得其他,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小北走到床前坐在母亲身边,端木红梅伸手把小北搂在怀里,小北也双手环抱着母亲。两人看着男子,也不说话。

等男子终于吃不动了,盒子里还有着许多的饭菜。毕竟小半桌的菜,份量很是客观。

“你吃完了,可以走了吧”小北瞪着男子,气愤而冷漠的说道。

“嘿嘿,走,走,我这就走。”男子献媚似得回答着小北的话,但一转头确实恶狠狠的对着端木红梅说道“臭娘们,下回再把钱藏起来,看我不打死你。”

端木红梅安静的听着,跟往常一样,没有回一句话。偏着是让男子最不爽的地方,已经从高高的神坛跌落了,还装什么清高,你再清高,还不是有了我的种。哼!但也是男子卑微自卑心里作祟。何其可怜。

“你还不走。”小北带着哭腔怒吼道。

“哎,哎,这就走。这就走。”男子弓着身子应了一声,迈步向着门外走去,不忘“随手”将饭盒提上。

“小北,下回小少爷再有什么赏,记得叫爹哈”临到门口,男子不忘叮嘱道。

“框!”男子一走出门,小北立刻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娘,他又打你了。”小北走到端木红梅身前,轻轻的拿手抚摸母亲被打红的脸颊,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端木红梅抓起小北的手,轻轻的在脸颊上划动,眼中尽是温柔的神色,但却没有一句言语。

“对了,娘,给。”小北将手伸进怀里,再伸出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大块肉,端木红梅看着脸颊挂着泪痕,但却坚强微笑的小北,再看看小北举到自己眼前,大块的红肉。眼泪终是忍不住,落满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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