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有些捉急的赶回屋子,他怕他晚回来了,令儿会挨骂,却不料进了屋,却是见着令天与师父两人正有说有笑的,眼底一丝失落划过,吸口气,露出一丝笑意,“师父,令儿,你们聊什么呢?”
令天见着云天,忙过去拉他,“大哥,我已经道歉了,师父也原谅我了。而且她还说在过两个月,我真正满了十六岁,便可前去找你,嘻嘻……。”
云天看向云穆宜,见她点头,笑道:“既是师父的意思,那在过两月,我便让灵水接你入宫,到那时,我在为你好好庆祝一番,可好?”他有些宠溺的摸着她的头,看她的眼神也甚是温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除了一生一世宠她爱她,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来补偿她。
令天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见他答应自己,乐的跳起来,直呼:“还是大哥对我最好。”末了,不忘说句,当然师父对我也很好。一句话逗得云穆宜也笑出声,无奈的摇着头,她总是这么嘴甜又单纯。
晌午,云穆宜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桌上有令天在,气氛自然是极好的,木灵水初时不愿同桌,最后却是不得不听云天的命令,一顿饭吃下来,魅千骨,木灵水,令天皆是吃撑,云穆宜也觉得似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独云天依旧优雅从容,仅吃了个半饱。
饭后,云穆宜便开始赶人,“小天,以防夜长梦多,你们即刻启程,前往零都,定要夺得碧血金丝百草根,两个月后,也就是令儿满十六,我会亲自带她前去找你,若真得了此药,便保管好,等我来处理。”
临行,令天哭的梨花带雨,“大哥,你们要小心,等令儿去找你。”
马车出了丛林,云天便是按了右手处的开关,只听的‘咔咔咔’的声音,车内并无变化,而车外整个车身却是换了颜色,本是装饰华丽的一辆马车,一转眼便是变得毫不起眼,只是一寻常富商出行所用的马车。
车内,魅千骨一脸懒散的斜靠在车窗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夫人处所见的那个男子,你真这么放心?真不怕他说出去?”
云天转头看向他,淡淡道:“不然能怎样?杀了他灭口?”
魅千骨眼神闪烁,淡笑:“也是,若真泄露了夫人的行踪,上天入地我也会找到他,碎尸万段。”话到最后,竟是笑的无比渗人,他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他的命是夫人救回来的,没有夫人便没有他魅千骨现如今依然活蹦乱跳。
三年前,他被仇家追杀,生死垂危,重伤之余有幸遇见云天,云天救了他,带他见了夫人,夫人耗费整整七天,才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从那以后,他便知道,他今生算是欠了云天一个大人情,欠了夫人一条命,身体恢复后,云天与夫人并不要求他回报什么,放他离去,但他自个却是不想离去了,云天,这个神秘的男子,给了他一种想要一生追随他的感觉,不过为了不受约束,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记得他睡在躺椅上问他:“云天,我做你朋友如何?”
记得他当时是背对自己而立,听到他的话,他转身,一如淡淡的语气,“好!做朋友。”阳光下,那抹真诚的眼神真是耀眼。
听到他同意,他有些不敢置信,随即他又不要脸的继续道:“那朋友我现在有难,有人想我死,你可还愿收留我?”
云天淡笑,轻轻点头。
直至后来进了宫,跟在他身边,他才知道原来他只有自己这个朋友,唯一的朋友,其他皆是下属,忽地有些庆幸,他也唯他一个朋友,本以为结束了游戏人间的生活,他会甚是想念,不曾想,云天却是带他进入了另一种生活,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很有挑战。
马车渐行渐远,零都,他们来了。
行走在零都街头,司青之前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他已经被这座城市所吸引了,零都,为安世皇朝,除去京都外的第二大城市,听说,这里美女如云,皇上的众多妃嫔皆是来自这座城市,且,在这里,还有着天下第一大药铺--百宝蕴,在百宝蕴,只要你出的起价钱,便是你需什么药材就能有什么药,因为有着‘美女之乡,药传百世’的称号,零都,当为安世皇朝经济最为繁荣昌盛之首。
司青与大毛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城市,一人一驴皆是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一路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新奇。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似是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司青颇有感慨,是该有多久没在人多的地方行走了呢,以往游山玩水,偶作停留,却也是在小城市中,像零都这样的大城市,他们还是第一次。
“大毛,这城市这么好,要不要在这里多留几天呢?”司青边走边同大毛说着话。
大毛闻言,甩甩脑袋,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呵呵。。看把你高兴的。”司青伸出左手摸向它,既然达成共识,那便去换些银两,这样繁华的城市,想来要找个栖身之地,价格应该不菲,身上的银两所剩不多,既然这里有着天下第一大药铺,那便去那里碰碰运气。
如是想着,当下便是加快脚步,百宝蕴,在转两个街头便是到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随即有声音传来,“让开,让开,全都让开,驾。”
隔着老远就听到声音,司青与大毛忙往街道两旁站,心中不免纳闷,这么大个城市,行人如此之多,究竟谁还在这大道上纵马横行?
人群中与司青有着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虽然马蹄声突现,抱怨四起,但是也没一人多做停留的,皆是匆匆忙忙往两边站,都怕殃及自身。
“哇,爹,你在哪里?”
什么?听到哭泣声,司青忙往人群中看去,只见一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站在路中央,眼见着骑马之人飞速而来,来不及多想,司青飞奔着扑向小女孩.。
“吁!”对于突然窜出的身影,景鳌生也来不及拉紧马缰,便是骑马飞跃过司青头顶。
司青抱着小女孩,一个躬身骨碌碌滚出去好远才停下。
人群中一片哗然。
马儿受惊,景鳌生死死拉住马缰才没被甩下去,身后跟着的七八个骑马男子见状也都停下来。
“少爷,您没事吧?”一男子下马赶上前问候。
景鳌生一张白皙的脸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气的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骑马慢行至司青跟前,一个潇洒的跳跃便是下了马背。
人群中,有人小声道:“啊,他们惨了,是景少爷。”众人闻言,纷纷为司青与小女孩默哀。
司青放开小女孩,坐起身,身后一三十多岁男人见状,忙跑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景鳌生面前,小心翼翼道:“景少爷,小女顽皮,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女。”说完便是一个劲的磕头。
景鳌生压根不看男人一眼,一脚踹在他肩头,男人闷哼一声,倒向一边,小女孩见状,便要上前帮爹爹,嘴里还叫道:“你这个坏人,你怎么打爹爹?”
嗯?景鳌生眉头一拧,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小女孩,却在这时一只有些脏兮兮的手握住了他,竟是让他动弹不得。
偏过头,原来还是他,就在刚才,他出手救了这个小毛孩,才使得马儿受惊,而他也险些掉了下来,他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竟敢再次阻碍他教训人,是活得不耐烦了?眼里凶光毕露,就要出手教训一番,却听有一声音传来:“哟,景少爷还是这么的年少气盛,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草菅人命,就不怕被人告到皇上那里去?”
司青见景鳌生要对他出狠手,亦是想好了对策,哪怕是暴出自己的功夫,也要保的这对父女平安,却是不曾想有人解围,抬头看去,嗯?是他?
闻声,人们也纷纷朝声音的主人看过去,是谁有如此胆量敢这么说景少?
景鳌生甩开司青的脏手,转身看过去,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替人跑腿的。怎么?他没有亲自来么?”话说完,眼神便是在人群中搜索起来,他明明出宫了,怎么不见人影。
魅千骨站在墙头,双手抱环,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他,邪笑道:“只这么点小事,不需劳他亲自出手。有本公子与木统领在,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水落石出。”
没有看到身影,景鳌生再次抬头看向他,嗤笑道:“就凭你?还有那个姓木的?哼,好好加油吧,本少坐等你们的消息,可千万不要令我失望。”一个纵身跳上马背,临行前不忘看着司青冷冷道:“今日算你命大,最好现在立刻找个好去处躲起来,不然在遇到我,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驾。”
纵马飞奔,身后骑马之人忙追随上去。
呵~~见他离去,魅千骨深深看了一眼司青,一个纵身便是消失在墙头。
司青淡淡笑之,见他也离去,站起身,拍拍屁屁,就要走人。
“唉,小兄弟,等一等。”
司青转身,见是小女孩的父亲,忙过去扶他,他刚才被那叫做景少的人踹了一脚,嘴角便是有血迹流出,想来下手极重,“这位大哥,你还有事么?”
男人拉过小女孩,道:“小紫,来,快给哥哥跪下,多谢哥哥救命之恩。”边说着,两人就要一同下跪。
“哎。。”司青忙拉住两人,摆手道:“这位大哥,可千万别这样,真真是受之不起。”
男人哭丧着一张脸,跪也不是,不跪更是觉得过意不去,“小兄弟,一看你就不是零都人,这,,这。。”
见他结结巴巴,司青一脸不解。
男人见他这般模样,一张脸更是难看了,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景少的为人,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些银两塞给他,道:“小兄弟,多谢你救了小女,这些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还是赶紧离开零都吧。”话说完,便是拉着小女孩就走人。
司青看着手里的钱袋,摇摇头,追上去,一把塞还给男人,“这位大哥,若你是心有歉意,大可不必这样,救你女儿是我心甘情愿,若是为此惹上那景少,我也无怨无悔,这钱你留着,好好照顾你女儿。”话说完,司青淡笑着转身,几个回转便是消失在了眼前。
只留下男人与女儿站在人群中,男人低声叹气,女儿依旧一脸的童真无邪,并不知道自己为那位哥哥所带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