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而地上布满的一块块碎片，好似倾末快要碎裂的身体一般，呻吟着，叫嚣着。手不经意碰到地上的陶瓷碎片，倾末毫不犹豫将之握在手中，瓷片划伤了手掌，一丝同感自掌心传出。都说十指连心，是不是她划伤了手指，痛苦就可以转移？倾末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紧紧握住手中碎片，碎片很快没入柔嫩白皙的肌肤，五指皆破，鲜红血液不断流出，染红了地板，也浸红了她娇美的细手。心在痛，撕裂般的痛，十指连心原来是真的，倾末仰头，绝望一笑。这种痛，她已经忍受了五年，五年啊，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斯坚持。只为母后临终前一句好好活下去吗？还是对父皇的恨？到底是谁造就了这一切？将她推入了地狱的深渊……是她亲爱的父皇，抑或狠狠背叛了她的好大哥。她不知道。她只觉好累，身心俱疲。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想要接近死亡的绝望，一种难以诉说的疲惫。握着瓷片的手，停止了紧握，缓慢松开，朦胧的双眸再也睁不开般紧紧闭着，身子软弱的靠在墙上，据说，痛到麻木，最后剩下的只有绝望。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是被废武功这般简单，也许死亡会比这样的痛苦来得更加干脆。至少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当初他早该杀了她，一了百了。那夜，他黑衣蒙面，长剑直指她的心口，废了她的武功，散了她的内力，却独独免了她一死，如今成就了她五年间的悲惨生活。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夜，在她的茶水中放入软香散。她知道只有他才办得到，还记得临走时，他压低嗓音，丢下一句话：“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杀你！”她用最阴狠愤恨的眼神望着他，多想一剑贯穿他的咽喉，可是，那时候，她已没有那个能力。就算她有那个能力，她也会怕自己没有那个决心。人人都有恻隐之心，更何况他是……“啊——”她好难受，谁能救救她？！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撕裂了，模糊不清的眼前现出大片大片的猩红血迹，她感觉好累，好疲惫，好想躺下休息……唇角却再无丝毫力气扯出微笑。母后，末儿对不您最后的嘱咐，末儿不能在守护在父皇身边帮您保护他。末儿再无力承受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