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城近日事多,先是王家出个状元郎,敲锣打鼓热闹整个城,本是好兆头,可哪晓得张员外的儿子就惹上妖画一事。全家老小哭肿了眼,现在屋里屋外都挂起了白绸。
单妙青因这事蹲了牢狱。他心里数了数,入狱也有半月了。他抱紧双膝,可肚子还是忍不住咕咕叫唤。
今天早上他听几个狱卒谈话,说的是张府这丧事是办定了。单妙青的心情顿时低入谷底,饭也没吃上两口。那个送饭的狱卒还叹气道,“小子,你命不好!好端端的画幅画就赔了人。这张家公子一死,你不出两天肯定上那断头台。下辈子投个好胎,求个富贵命。”
等那狱卒走远,单妙青才抬起头。他两眼空空,也不知心头在想些什么。
月值当头,单妙青愧疚念道,“生何欢,死何惧。只是那张公子真因我而死????。”他语塞,只能幽幽叹气。这时,牢房被人打开,一个老道士被官差一脚踹了进来。
老道士摸着腰哎哟叫痛。官差锁了门,讥笑道,“老道士胆子不小,居然骗到张府头上去了。”
单妙青上前扶起老道士,关心道,“老人家,你怎么样呢?”
待那官差走远,老道士一把撕掉胡须,露出张精致的小脸。她伸手就揪住单妙青的耳朵,说道,“你个臭木瓜,本姑娘才走半个月,你就进了牢狱。我若再迟几日,是不是就得回来给你收尸下葬啦!”
单妙青心头一喜,可随即笑不起来了。玲箩手劲一提,他眼泪就滚在眶里打转。
“玲箩,疼!疼!疼!”
少女松开手,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她道,“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她今日卜了一卦,卦象乃大凶之势。
此刻玲箩已脱掉道士的伪装,她身形虽娇小却是个关外蛮人,其通晓奇术能治牛头鬼神之事,平日生意惨淡时便是举着看相算卦的布幡在集市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