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四十章
晚饭餐桌上,在陶陶的再三追问下,景晨才道出实情。
他说,昨天下午他给张禾打了电话,说陶陶愿意把钱给他,约他晚上九点在一迪厅包房见面。
张禾不疑有他的去了,结果进去就被人压住,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眼前晃来晃去,期间服务员送果盘进来,竟然对张禾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于是张禾没抗争多久,就战战兢兢的同意在新的补充赠与协议上签了字。
出门碰见了巡逻的警察,张禾立即过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报警,当事人当时都在场,还在张禾的指证下,警察还把刚才送果盘的服务员叫来,结果服务员说,他进包房就见张禾想卖药,才被人揍了。
张禾急忙为自己辩白,警察上前一搜身,就在他包里发现了一包***,张禾当即吓的面无人色。
夏初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问:“不用那么整他吧,贩卖毒品可是大罪”。
景晨笑着给夏初的杯子里添满可乐,然后说:“谁让他那么主动的找警察去了,嘿嘿,不过就是吓唬他而已,那****就是面粉,警察当时就发现了,把他带回去拘留了一晚上,我上午就找人把他保出了,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离开北京回老家去了,那协议可是他主动提出要亲自寄给陶陶的”。
景晨说着,看看另外三个人一脸诧异的看他,嘿嘿一笑:“不用那么崇拜我,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夏初侧身靠近他,低声问:“你怎么认识那些混黑道的人”。
“这有什么啊”景晨得意的扬起眉毛“我是个做高档红酒的,向来三教九流结交广泛,我跟你们说啊,黑道大哥都是财大气粗并且很懂享受的人,经常请我去鉴别一些极品红酒,跟我关系倍儿铁,对了,你们要是认识有钱的人,不管黑道白道的,记得要介绍给我认识,我给你们付提成”。
夏初冲着对面的陶陶和吴沫耸耸肩,说:“吃饭吧,这儿的菜做的不错”。
饭后四个人刚出了餐厅的旋转门,就见宋晗正拾级而上,看见夏初一行,遂微微一笑:“真巧啊,跟朋友来吃饭”。
夏初点头微笑,就听见景晨说:“恩,真巧”。
双方擦肩而过,宋晗忽然回头:“邀请函收到了吧,别忘了明天晚上准时来”。
夏初有些诧异,景晨利落的回答:“收到了,明天见”。
宋晗挥挥手,收起笑容转身进了餐厅。
陶陶好奇的凑近夏初,小声的问:“那是谁啊,看见她那包包没,ferragamo的最新款,刚在意大利上市”。
夏初扫了一眼景晨的侧影:“他那些有钱的客户之一,谢氏珠宝的掌门人”。
“原来如此”陶陶了然的点头,上了车又不无好奇的问景晨:“你真有才啊,勾搭上那么有钱的美女,她邀请你做什么”?
景晨从观后镜里看见坐在副驾上的云夏初,她的脸上云淡风轻。于是有些郁闷的回头,冲着好奇的陶陶摆出不无得意的笑脸:“明天宋大小姐过生日,邀请我参加”。
“哇塞!你面子真大”陶陶拍着他的肩膀夸张的嚷着。
云夏初扭过头抿嘴轻笑,语气不愠不火:“恭喜你!看来男色时代已经到来!你相当有资本,要好好利用”。
吴沫严肃的开口:“景晨哥,你要是对不起夏初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景晨的目光不无哀怨的从夏初的脸上扫过去,耷拉下嘴角,目视前方愤愤的发动车子。
回到家,景晨敲开云夏初的门,探进脑袋一脸贱兮兮的笑:“你说,我送什么礼物好呢”?
夏初正在电脑前面看芬萝的资料,眼皮头没抬,冷冷的扔过一句:“你随便”。
景晨悻悻的带上门出去了。
十分钟后,门又一次被敲开了,这回,他胳膊上挂了几十条领带,笑眯眯的问道:“我明天穿那件淡蓝色衬衣,你说配哪条领带好”。
夏初摘下眼镜,起身过来,在景晨面前站定,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掠过一排领带,倾身面带微笑的问道:“你非常想听我的建议吗”?
“恩,非常想,你也知道,我不能在一个千金大小姐面前丢脸”景晨点头,语气迫切而真诚。
“你找条红色缎带,长一点的,在脖子上系个大号蝴蝶结,然后礼物你也不用单独准备了,这样你下半年的销售业绩都有着落了”夏初说完,伸手按着那张讨人嫌的脸把他推了出去,使劲的甩上门,恨恨的啐到:“真是贱的出奇!”
陶陶却在临睡前给夏初打了个电话。
她说:“夏初,说实话,你们家景晨真的是个挺闷骚的好人,我觉得,你应该努力跟他修成正果,那是你的福气。”
夏初对这番话倍感纳闷。
“刚才张禾给我打了个电话,非常诚恳的向我道歉,其实事实不全像吃饭时景晨讲的那样”陶陶的语气幽幽的,似乎非常感慨“景晨是找人把张禾整进派出所蹲了一晚上,但是上午是他亲自去接的张禾,也没打他,反而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张禾被吓坏了,本来已经打消了问我要钱的念头,在景晨的询问下,就万念俱灰的说了实话,他两年前离婚了,生活很拮据,而他妈最近被检查出患了乳腺癌,需要一大笔钱动手术,他跟我们同学借了一圈,也没凑到多少,我还特意跟我同学求证了一下。后来他说他实在没办法了,就想起当年卖房子的钱,他也知道当年对不起我,怕我不念旧情,索性就想出毁了合同打官司的主意。夏初,你知道吗?景晨借给他五万,而他跟我们只字未提,他或许是不希望我为难吧。张禾说,等他手头宽松了,一定会尽快把景晨的钱还了,他那天太冲动了,他不该再来伤害我一次,所以特意打了电话来道歉。”
陶陶说着,不胜唏嘘。
“夏初,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取钱,替张禾把景晨的钱还了,然后再还给张禾十万,那是他应该得的,那房子毕竟有一半是他的,而且现在是给他妈妈做救命钱,其实当年也是我太小心眼了。对了,替我跟景晨说声谢谢。”
“恩”夏初应着,莫明其妙的跟着红了眼圈。
她挂了电话,打开卧室门,看见对面的门关着,灯已经熄灭了,夏初站了很久,看着那扇无声的白色木门,门里那个人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他到底哪一面?哪句话?是真的。
早间例会结束,安馨留下夏初,小声的说:“据可靠消息,福泽做了一个最新的推广计划,预计费用几乎赶上我们半年的盈利,除了请大牌明星做代言,接下来会全面布控主路灯箱广告,地铁广告,电视黄金档……来势如蝗虫啊,铺天盖地。”
夏初咂舌。
安馨继续忧心的说:“所以,这样一来,芬萝对于恩依不止是里程碑了,而是关乎到恩依未来命运的关键了。我们没有钱去跟福泽拼广告,品牌实力也比不上人家,所以,我们要想一切办法拿下跟芬萝的合作案,以芬萝的品牌号召力,对恩依的提携绝对超过在央视黄金档做广告,这是目前我所能收集到的关于芬萝的最完善的资料,夏初,我们这次要背水一战了”。
夏初接过一沓芬萝的资料,点了点头说:“我们尽力而为,招集设计部和推广部一起到会议室讨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