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55100000043

第43章

同仁堂,门脸子已经焕然一新了。

同仁堂是靠着向御药房供给生药发家的,离它不远的内联升鞋店也是靠揽宫里活儿出的名,还有瑞蚨祥绸庄、南豫丰烟店……都是百年多的老字号,如今门脸子也都阔气了,但名字没换。

天还早,店门都没开,街面比过去显得宽展了些,也整齐,也漂亮。敏芳,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咱们的神经都会敏感地一跳,你没猜错,我就是从这儿踏上妻离子散的远途的!漫漫经年,往事如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只要站在这条街上,两腿都会忍不住发抖。

不,我并非为了追怀痛苦,也不需要咀嚼仇恨,我只希望这条街能引起我一线活生生的记忆,能把我的小成,我六岁的儿子,真真切切推到我的眼前,我真想抱一抱他呀。敏芳,孩子的妈!那天小成抱着我的腿,嘴里大声呼喊着,我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正是这力气支持我熬过孤独半生,熬到满头白发,熬到终于千辛万险回到了家!可是,我的小成,他在哪儿!

商店开了门,街上热闹起来了,男的、女的、少的、老的,一个个在我眼前过去。也许我永远找不到他了……

“老先生,您来买东西?”

“哦,没有,”我慌慌张张说了一句,定神看去——一个高高的青年,眉清目秀,也善气。

“您不记得我了?我是二勇。”

啊——二勇!那活泼的声音,我怎么能不记得呢。我忽然觉得这孩子就像命运之神,带着我的盼望、我的追求、我的想象,总是悄悄地,不期而至。

他穿着白而挺的长袖衬衫,下摆随便地松在直筒裤的外面,袖子卷着,露着晒成健康色的半截胳膊,又黑又软的头发不经意地披在前额上,有点乱,但不粗野,比他穿着警察制服的样子可爱了许多。他是谁?小成……?我强忍住泪水。

“你……今天又休息?”

“休息。”二勇笑道:“买点东西。”

我看看他手上,“买锁?”

“嗯,我们现在要说服大家都换上这种新锁,保险,防盗。”

“噢,”我接过那锁,下意识地摸摸看看,脑子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我那个管片都已经换完了,就剩最后一家,说死也不想花这个钱,财迷到家了。”二勇说起他的工作,认真得忘情,“碰上这种抠门儿的,你真没辙,我只好给他垫上吧,要是让小偷撬了门,还是我们的事。”

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忘了,他是怎么走的,也忘了。我糊里糊涂地走回家来,心里空茫一片,不知是因为失去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反正心里没滋味。

家里没人,我孤零零地从这个屋走到那个屋,心里突然有点慌,因为我意识到一种沉重的、似曾相识的寂寞感,正在不可抗拒地袭来。我不愿意,实在不愿意再回到这围困了我几十年的寂寞中去。我明白,或许正是因为二勇,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使我发觉了自己生活的无味。一个人,如果能像他那样,单纯地沉浸在工作和事业中,那大概永远不会感到寂寞和无味的。喝茶看报,养花植草,打打太极八卦,或是提笼架鸟的各处溜达溜达,北京的老人都这么过,不是也自得其乐吗?不不,我是辛苦劳动了一辈子的人,命定享不了闲情逸致的福,有时候,忘我反而是一种幸福。二勇是幸福的,虽然他得去替那个吝啬鬼买锁,花钱搭精神,但谁能说他不幸福呢?我老了,可身体还康健,我可以,也应该去做点什么事情,比方可以到儿子的宾馆去教他们做日本菜,按地道的日本方式摆台、走菜,这方面他们一定干得不地道。

对,这事晚上就和小成说!

“爸,您就消停着吧,出那份洋相干什么!”

小成反对,他几乎不听我说完。

“爸回来到底带了多少钱?是不是怕花完了没处挣去?”媳妇正在擦饭桌,此时也疑心地停下手来。

我不理她,只一味对儿子说:“我不愿意总闲着,闲出病来。”

“外国佬到咱这儿来,吃的就是中餐,烤鸭,川味儿,在外国想吃,有吗?吃哪门子日本菜呀,日本还不是跟中国学的。”

儿子的鄙夷洋人,实在几近一种愚昧的排外。我说:“至少北京有很多日本人,他们爱吃日本菜。”

“爸!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您在海外是大老板,您要是去烧菜,摆台,不说明您不过是个厨子,是个跑堂的吗,叫我的脸往哪儿搁?”

啊,原来儿子也怕这个。你的清高,那国粹式的清高,哪儿去了!

我沉下脸,“是的,你爸爸就是厨子,就是跑堂的!我过去寄给你们的钱,现在买这些东西的钱,就是这么挣来的,干干净净!你要是觉得丢脸,可以把它们砸了,扔出去!”

小成呆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发了火,我……我也不知道。

小成当夜失眠,第二天没去上班,躺在床上,早饭也不吃。媳妇和孩子们走后,我坐在他床边,拉过他的手,我想到就是这双手,曾经多么深情地抱过我的腿啊,我心一酸,说:“孩子,是我的脾气不好,你就原谅了吧。”

小成哭了,一张脸扭得很歪,他说他觉得人生无味,从小失去父亲的庇护,孤苦成人,实在没有享过一天福;他抱怨晚辈不懂孝敬,而我,这个没有尽到父爱的长辈,又不能理解他;他还说到他的妻子——在“文革”时期“革命组织”中结识的战友,如今变得怎样自私、怎样俗不可耐,结婚十八年,最近才发现她还悄悄藏着一个婚前的存折,以备将来离婚于万一,只是现在怕物价再涨才拿了出来。如此同床异梦不说,可惜的是,十八年前的五百多块钱,如今只顶三百块用了。小成瞪大一双浮肿的眼睛,气恨地说:也许三百块都不值了!

敏芳,我实在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小成的这些话已经使我冷战连连。夫妻之间,徒有名分,形似势利之交,哪还有一丝家室温暖可言?但愿这些人间的凉气,不致使你在天堂的琼楼玉宇之中,不胜其寒吧。

有人敲门。

是街道办事处的老程来了,给我送来一张购物卡片,说是凭这张卡片可以在市场上买到一些不好买的紧俏商品。她还说了许多话,似乎是讲了一通什么道理,又似乎是替发这张卡片的原因做了一番注释,我心里乱,懵懵懂懂地听着,却不知所云。

“您不舒服?”老程发觉不对。

“心里不痛快?”她又问。

我摇摇头,我并不盼着有人能理解我、同情我。我这一辈子的经历大概是太特殊了,感情和脾气都可能与常人大异,喜怒哀乐也就不易被人体会。我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自己消化自己的烦处,就算一股脑倒给人家,换来一点同情,难道就能从此轻松了吗?同情心人皆有之,可等别人把该说的同情话说完了,仍然自己面对一切,又何必呢?

“是不是,小成他们惹您生气啦?媳妇对您怎么样?”

我胸口一阵乱跳,想到家丑不可外扬,摇头想否认,但无效。

“您不用瞒着,您儿媳妇的毛病,街道上都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关系,现在不是小成妈在的时候,‘四人帮’正搞得风气不正,老太太受了欺负也没个仗义执言,现在不同了,大家都讲精神文明,您有什么不愉快,我们不能不管,何况她也有组织嘛。”

我迟疑了一下,说:“大概都是因为我自己太闲了,闲来生事……要是有事干……您看,我这身子还活泛。”

“咱们区里有‘老人之家’,下棋、唱戏、看电影,还有书报杂志,您可以随时去看。”见我不即答言,她犹豫着又说:“听说您在台湾是开餐馆的,我们街道上正准备办个青年餐厅,他们都没经验,你要有闲兴,去指点指点什么的,也行。”

“是吗?”我一下兴奋起来,“如蒙信托,一定竭尽所知,以备顾问。您知道吗,我是略懂些日本菜的。你们不准备搞日本菜?这没关系,我可以帮他们搞快餐,现在吃快餐的人最多。”

老程也挺高兴,答应帮我去联系联系。她又提起我的房子,说政府考虑到我的困难,同意帮我换到附近的一个地方去住,三间大屋,是平房,只是没有暖气,叫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她走了,小成也起来了,拖着鞋从里屋走出来,头发乱蓬蓬地呲着,见了我就说:“我顶烦这些街道干部,婆婆妈妈的,往人家里一坐,屁股死沉,国家养着他们干什么呀。”

敏芳,或许这也得归结为我的错,谁让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呢,他的人格并不是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造成的,以致那从小受压抑的自卑心,变成了现在全没来由地仇视别人的心理,如果这确是我无意间种下的苦果,那么现在,则是到了往下吞的时候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就是否搬到平房去的问题开始了争吵,吵了整整一个夏天又一个秋天,直到严冬将即,才终于以两票对一票形成了决议:搬。小成和孙女中立,媳妇呢,主要是舍不得那个坐式马桶和冬天的暖气。

我和孙子的动机是一致,搬了,可以成全孙子有个独立的屋子住,另外,不晓得什么鬼差神使,我又想起了那个测字先生的话:迁,主遇难呈祥。

搬家那天很忙乱,小成单位里出了辆卡车,老程替我们雇来了两个临时工,大件家什都是他们扛了。小成和孙子忙着布置屋子,媳妇主要是拢着孙女,怕她磕了碰了惹祸。三间屋,挺宽敞,墙壁是新粉刷的,四白落地。老程特地用不无夸耀的口气对我说,这是前几天公安派出所支援了几个人,作为爱民劳动帮着刷的。我想那准保有二勇。

天冷了,可那几天市面上突然炉子脱销,儿子只好从单位里暂借了个蜂窝煤炉子。三间屋,一个炉子安在哪儿呢?媳妇嘟嘟囔囔老是念叨怕孙女冻出毛病来,还说怕我不会弄蜂窝煤炉子,回头非煤气中毒把全家熏着不可……儿子苦着脸找我商量,我说炉子就安在你们屋里好了,把孩子冻着不是玩儿的。可我心里不痛快,主要是看不惯媳妇那转弯抹角的样子。

到了晚上,安好了炉子,四处都归掇完了,也吃过了乔迁之后的第一顿饭,舒舒服服地坐在客厅里。日光灯明晃晃的,屋子显得很白,很亮,也宽阔。小成和媳妇有说有笑,很起劲地计划着该添办些什么家具,墙上如何装点布置。孙子想买一个书柜,吵着说他的书已经多得没处放。对,是该买个书柜了,如果儿子和媳妇从小多看了几本书的话,我想大概不致像现在这么狭隘,这么贪财吧。

快八点钟的时候,传来敲门声,这是新居的第一个造访者。孙女争着跑去开门。进来的是两个警察,一看见那大盖帽我的心就跳起来,儿子认得为首的一个就是新居的管片民警,我也看出后面那年轻的原来是二勇。二勇老气横秋地和我打了个招呼。看架势,他们好像是找儿子说公事。不知是不是出于对警察本能的疏远,我回避开了。他们在客厅里同儿子和媳妇说话,开始声音还平和,后来不知怎么儿子激动起来,腔调不大对头了,可又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我不同意,不同意,这种事总归不能强迫命令吧!”儿子高腔大嗓叫着,弄得我紧张起来,他居然一点不怕警察。

“谁强迫命令你啦,这不是在做你思想工作吗。”是那个老警察的声音。

“思想工作也不是万能的,我反正不同意,怎么着吧!”这口气何止是不怕,简直近乎挑衅了。

“不同意也就算了,也是为你们好,何必这么大嗓门儿。”

“我自己家,我乐意多大声就多大声,管得着吗?”

谈不下去,接着就是脚步声,开门声。他们走了。我心里惶惶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想到二勇,这孩子在谈话时似乎一声没吭,而且总归他是个好人,小成不该这么不礼貌,于是我走出来问:

“出了什么事?”

“咳,”媳妇摆了一下手,一脸不屑,“派出所也是撑的,非叫我们把大门换上保险锁。”

“哦,那不是好事吗?”

“爸,要不怎么说您老实呢,”儿子说:“您没听见吗,他们要替居民统一代买,这么一来,买进就可以是批发价,卖出却是零售价,好大的赚头呢。别看他们穿着‘官儿服’挺神气,可没处抓挠奖金去,看着别人手里哗哗的票子,能不眼红吗!嘿,就生出这么个损招来捞钱,明着还打个维护治安的幌子,蒙谁呀!这年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谁跟钱有仇?嘿,我呀,偏不让他占这个便宜。”

假使撇开我自己对警察的成见,那我实在不能苟同这种近似诽谤的说法了。我痛心小成总是用这种非常阴暗的心理去衡量、猜度一切人一切事,其实又常常并无任何根据,甚至仅仅是出于一种习惯,他那么固执,那么自信、自鸣得意,而且说:“爸,国内的事,您不懂!”

是,也许是我不懂,可一个将近“从心”之年的人,他的良知、他的直感,是不会骗人的。我信任二勇!

第二天,我照常到“青年餐厅”去上班,我在那儿上班已经好几个月了。几个月前他们开张时,老程领我去看,我提了几条建议,他们按着重新布置了餐位、灯光,增加了一些厨房设备,试了几天,挺好,于是由街道办事处正式发聘书,我就成了那儿的顾问了。我不是图钱,图的是有个寄托。那儿的年轻人挺尊重我,我也喜欢他们,有时候在家里实在不愉快了,我就想想这个餐馆,想想二勇和老程他们,心里还能觉着没白回来。

这天晚上回了家,一进院就听见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儿子正哈着腰往门上安锁,一看,正是派出所动员换的那种保险锁,我心里挺高兴,问:

同类推荐
  • 绑嫁

    绑嫁

    一桩惊天奇案催生出一段旷世绝恋,“拍案惊奇”的背后,欲望在灼烧,人性在沦陷,看都市人还剩下多少信仰?三盅新现实主义风格都市丛林三部曲收官之作,一部血淋淋的现实主义绝唱。
  • 原来你也在回忆

    原来你也在回忆

    京城风云镖局押运赈灾银两前往济南府,岂料镖银竟变成了石头。镖师被无辜捕杀,镖局遭灭门惨祸。总镖头段天涯含冤忍愤,泣血仗剑,独闯京城,在京城名捕碧玉虹的帮助下,秘查祸首行踪。谁知此一路凶险环绕,阴霾笼罩。定海侯、六扇门、柳五伯,黑白两道设阱布局;未婚妻,碧玉虹,双面佳人,身份难料。惊天大盗究竟是谁?真相背后另有真相,幕后之人却别有用心……
  • 股惑

    股惑

    本书为一部聚焦中国散户的长篇力作,书中讲述了散户们围绕着股票的涨涨跌跌在股市中的喜怒哀乐、命运沉浮,生动地阐述了“股性”与“人性”这一深刻洞见。借助股市、股票、股民之间千丝万缕的情感纠葛和一幕幕悲喜交加、跌宕起伏的故事,作者展示了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历程,让我们站在更理性的角度去审视股市,审视人生。
  • 大江湖系列之逃犯

    大江湖系列之逃犯

    风景如画的海滨城市别墅区发生了一件惊天血案,一对与世无争的“闻”姓公婆被害,家中巨额财产被盗。其中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翡翠如意,据传是晚清末年大内的珍品。为此,刑警队长鲁大治怀疑上了曾经犯有前科的李原海。于是,围绕他刑警们启动了刑事侦察的程序。由此开始,一桩长达12年的血案追踪拉开了帷幕……
  • 别拿爱情说事儿

    别拿爱情说事儿

    涂苒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医药代表,简称“小药代”,每日周旋在医生和药剂师中间;陆程禹是大医院的年轻博士,心外科的后起之秀,前途一片光明。他们在一次偶然的激情之后,各自走开,似乎没有一丝眷恋。两个月后,涂苒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在去医院做流产的时候偶遇陆程禹的富翁老爸开着豪车来看儿子。从来不知道陆程禹有个富爸爸的涂苒突然决定不做流产了。第二天,涂苒拿着超声报告单找到陆程禹,以孩子为筹码,提出结婚。陆程禹思考一夜,同意了……涂苒这个心中的秘密能隐藏住吗?陆程禹如果知道真相会怎样?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有着怎样的青葱岁月?两个莫名走入婚姻殿堂的人能收获最终的幸福吗?
热门推荐
  • 都市最强杀神

    都市最强杀神

    【qq读者群:278483708】【新书《极品妖孽小红包》连载中】作为职业杀手的我成了校花李若芸的陪读生,这个校花美到令人窒息却刁蛮不讲理,竟然让我住地下室。但我却在地下室偶遇封印世界,这下子我牛逼了,学习各种封印术:隐身,控冰,禁术生命轮回等等,而且还是稀有的暴击属性。这追求校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是见一个虐一个。这些人里面赫然有隐世家族,他们竟然也懂封印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世界的外面还有一个世界。
  • 救个仙女做老婆

    救个仙女做老婆

    “调皮捣蛋,单个训练。”身为迦叶寺的俗家弟子,竟然给佛像怀里放个塑料的躶体女模,真是大逆不道,不关你禁闭关谁?主角:你们这个死光头,根本不懂佛意。佛祖那么牛逼的人物,怎么能没女人?想关我,门都没有,小爷我逃!且看的主角初入都市,引发怎样的笑料?征服怎样的美女?卷起怎样的权势风暴?
  • 永远不要说再见:听三毛谈爱情

    永远不要说再见:听三毛谈爱情

    如果把爱情比喻成一种宗教的话,那它不仅是一种情感,更是一种修行。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相见,也许是前生修来的福,今生使你对他(她)一见钟情;同样,也许是前生犯下的罪,使得今生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只能擦肩而过。一直到最后,爱情变成了一种情感循环,在这循环中,我们衍生,重演着一幕又一幕的爱情悲喜剧。也许谁的道行更深,谁就更能修成正果吧;也许谁坚持的更久,谁就越有资格谈论爱情汇。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让人欢乐的是它,让人痛苦的也是它,伤害自己的是它,治愈自己的也是它,它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爱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曾让多少人无奈、困惑、伤感、彷徨。
  • 天才王子:他的恶作剧之吻

    天才王子:他的恶作剧之吻

    别爱水瓶座,她不会给你幸福!她总是如此无情淡漠,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只有真正懂得水瓶座的人,才能看见眼底那一缕似有似无的哀伤,才能明白是什么让水瓶如此的义无反顾,是什么让水瓶变得如此忽冷忽热捉摸不定,才能体会水瓶的坚强只是竭力掩饰的脆弱!那个懂我的人,会是谁呢?(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枫叶降临

    枫叶降临

    主角名叫董枫,出生在呼延市的小伙,讲述了他这一生从认识兄弟,女朋友,到真正结婚,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实力。整个人生的路很漫长,很艰险,但很精彩。
  • 世界上最简单的哲理书

    世界上最简单的哲理书

    事情本就不是复杂的,而道理就更加简单。只是习惯性地被我们忽略了。我们不爱听说教,那我们来尝试品味这些生动的故事,去亲自体会它简单的哲理。其实,简单才是复杂的最高境界,用一个简单的思维来化解复杂的纷争,用一个简单的心境来面对复杂的人生,这才是真正的智者应有的品格。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做这样的智者!
  • 大侠饶命

    大侠饶命

    女汉子遇到男“小偷”,说来话长……家里来个贼,不偷东西专门打扫卫生,扫了不算还要留言讽刺她邋遢,讽刺了还不算,还要定时来检查……女汉子揭竿而起:我说梁上大哥,既然选择了偷盗事业您就一条道走到黑好吗?看上啥您就顺走得了!梁上君:那某就不客气了!女汉子拳打脚踢:不是让你顺老娘!
  • 江山为牢美人殇

    江山为牢美人殇

    白雪茫茫,一身白衣的你,抱起了她,美的让这美雪略失三分色,可是她未曾睁眼,也未曾知晓。梁栋画壁,金帛绸缎,即使是负伤的他也不失帝王之气,道:“白姑娘,你要记得是朕救了你。一座江山,画地为牢,美人只能为此而殇。
  • 凤霸天下:最强天才法师

    凤霸天下:最强天才法师

    她本是暗影杀手,身手非凡,一朝穿越,却重生成家族破落、被人阴谋至死的肖家二小姐,护她如命的母亲和姐姐,各路对肖家财产虎视眈眈的豺狼,她试心要振新肖家。却不料竟是遇上百年之前肖家的驭兽先师,那夜竟然还被一个陌生男人差点轻薄,本以为再无交集,却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阴魂不散。后来她竟然发现这男人是……不过他走他的,她过她的,血魂石、毒美人,且看她肖子晴如何振兴肖家!
  • 穿越之农女要翻身

    穿越之农女要翻身

    江卿月睁眼一看,自己五花大绑在火台高架上,还怀着孕,这几个意思啊!家里不容,村人不喜,啃草根偷红薯,凭着一双活色生香的手,在乱世里日子过舒坦了,上门攀亲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竟然有个自称娃儿爹的男人拿着一根如意腰带含笑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江卿月默。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