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生怕几位贵客责怪,本想替童冬月说两句好话,没想到一下却被雷家大小姐喝住不敢在开口,只得歉意的望向她,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韩离轩本是个不擅言谈的人,突然被一小姑娘抢白,一时间竟然忘了如何开口,尴尬的一张俊脸通红。
童冬月知道掌柜的好意,向他点头示意,冷哼一声道:“姑娘真会说笑,我与几位素未谋面,更不曾有过任何约定,你们在这儿等上一年也与我何关?而且,在在下眼里,世间万物走兽飞禽本质都一样,一条贱命而已,没有谁一定值得我多瞧半眼。”
她句句掷地有声,说的是义正言辞,毫不留情面。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恶言侮辱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今天不教训你这个臭女人就不姓雷!”
少女当然听见她的言外之意。
居然拿她同飞禽走兽相比,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冲上前便要动手。
童冬月向来看不惯蛮横之人,尤其是那种仗着身份背景凌人的狂妄之徒。她多年来年走南闯北,斩妖除魔无数,见过的人亦是千奇百怪,但敢这么大大咧咧,嚷嚷着教训自己的丫头片子,倒还是第一个。
她目光瞥向与少女同行的三名男子:青衣少年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一副大快人心的得意。
白袍公子千年不变的翩翩君子模样,打量探究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
韩离轩还好不容易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正欲阻止,却瞥见某人的暗示,便生生止住了脚步。
暗示的人么?当然是笑里藏刀的白衣伪君子,至少她如此认为。
暗示的目的么?当然是趁机让自家小妹试试她的身手。
童冬月心中暗笑,看样子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不过,用这么个小丫头来试自己的底,也未免太小瞧人了。
少女上前便一拳袭向童冬月面门,劲道十足,看来有些功底。
只不过,在她眼里,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她面色如常,动也不动,待距离不足半一寸时,身子微侧,拳头擦着脸颊堪堪而过。那少女见只差一点击中,以为童冬月不过尔尔,不禁沾沾自喜,更加下定决心要冬月好看,紧接着连出数拳,也都是有章可循。
那青衣少年见少女似乎技高一筹,时不时高呼道:“表姐加油!”
“白痴!”
虽然有人盲目自大,但也有人头脑清醒。此刻,场中另外两名男子却微微蹙眉,如果对方真的如此不济,为何总能恰到好处在最后关头,及时避开少女还称得上凌厉的攻击。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粉衣少女渐渐有技穷和体力不支之态,童冬月仍然气定神闲。
既然要玩儿,我就陪着你们玩个够。
那少女倒也不傻,久了也瞧出对方是在逗自己玩儿,思及此,更加怒火滔天,出招也愈见狠戾,拳脚并用,尽攻死穴。
童冬月背负右手,一只手上横下挡,对方连片布儿都摸不着。
青衣少年渐渐面露焦急,笑面虎当然也看得出她是在逗着小妹玩儿,眼底却有欣赏之意。
韩离轩脸崩得甚紧,握着刀柄冥思苦想,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
少女再出一拳,在快打到童冬月胸口之时,突然向上,变拳为掌,以手做刀砍向童冬月肩头。
童冬月身子一侧,迅速伸手捏住对方的手,然后轻轻一推。
这一推看似轻巧,却是暗含浑厚内力,劲力十足。少女站立不稳急急后退,若不是青衣少年及时扶住,定会四脚朝天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