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近午夜,阴气至盛,行尸威力愈大,攻势愈猛,骑兵营所带的火油耗尽,火把也已快燃完,再加之体力不济,全无招架之力。
众人绝望,但也不曾放弃,只待拼死一搏。他们皆知,若不将行尸消灭于此,待会它们转而攻向明城,后果不堪设想。
顾向黎杀至黎修身旁,道:“黎修,速回明城搬救兵。”
此事是他轻敌,本应再多做准备才对,但他心忧明城,怕行尸冒然攻城,忙中出错,关心则乱。
他见黎修颇有犹豫之色,又道:“行尸将路口堵住,一般人出不去,你轻功好。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否则,我们今夜都得命丧于此。”
“城主。”黎修为难,他怎能抛下兄弟。
“好不快去!这时命令!”顾向黎面色凝重,目光如电,大声喝道。
“好,我去!”黎修心一横,向明城的方向杀去。
童冬月放眼望去,微弱火光之中,到处都是乌青的行尸,和浴血奋战的骑兵营战士。
火油用尽,组队的人纷纷散开来,和行尸打斗在一起。
童冬月忧心焦急,她极少遇到行尸,何况是成百上千的。眼下骑兵营损失了两百余人人,而对方被彻底消灭的不过百十来只。接下来,骑兵营的战斗力更弱,伤亡肯定更大。
“兄弟们,今日之战,虽死犹荣。但明城百姓,家中父母妻儿,决不能被这群畜生糟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骑兵营将领高声呼喝,鼓舞士气,众人英雄豪气充满胸臆,登时信心大作,奋起杀敌。
忽然一阵幽怨笛声传来,行尸也仿佛被受了什么刺激,愈见疯狂起来,捶胸顿足,嗷嗷大叫,令人毛骨悚然。
双方打斗愈加激烈。
看着骑兵营众将士舍命搏杀,不觉中童冬月眼眶微红,心中激荡。
她右腿高抬,“嘭”的一脚正中行尸胸口,运劲于腿,行尸僵硬的身体轰然倒地,双足赤。裸,脚底穴道一览无遗。
机不可失,童冬月心中一喜,举剑便向脚底刺去。
果然,行尸惨叫一声,头顶一股青烟消散,头一歪,委顿在地,原本还算饱满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
行尸乃是死物,不该存于世间,全靠一股怨气聚于体内,强力支撑,命门一破,邪气散尽,便没了战斗力。
只不过,若是施邪术,在给它们灌输邪气、晦气,便可死灰复燃。
“命门在脚底,刺它们足底心!”
所谓乐极生悲,童冬月兴奋至极,全然没有注意到,三只张牙舞爪的行尸已悄然逼近。
顾向黎跨到童冬月身侧,一脚踹开猛扑过来的行尸,又举刀砍杀一只。
顾向黎解顺利决掉两只,伸手拉童冬月手臂,将她扯到一旁,行尸的厉爪便破空抓来。童冬月躲过一劫,顾向黎的手臂却未能幸免。
顾向黎吃痛,下意识将手臂背到身后,避过童冬月的目光,怒道:你不要命了!”
童冬月略略心惊,她是大意了,但她决计不会向顾向黎服软。
方才让他配合的时候,他干嘛去了?
于是理也不理睬他,忙指挥众人对付行尸。
行尸皮坚体重,人还没将它们掀翻,自己便命丧黄泉,除非先延缓它们的攻势。
“用糯米,先把它们放到。”
众人依她之言,连忙抓了糯米往行尸身上撒。行尸一接触到糯米,就好似被红火的烙铁烙过一般,冒着油烟,滋啦啦直响,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们先前嫌糯米碍事,埋怨童冬月倒添麻烦,不曾想在这弹尽粮绝之时,居然成了救命之物,心情复杂。
他们将糯米撒向行尸面部,趁行尸挣扎之际,两人于左右侧猛地扑上前去,将对方掀翻在地。然后,第三人立即用剑刺破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