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修和李晟睿走远了,童冬月说想去看看张福生,雷舒麟当然没有异议。
童冬月想起自从离开客栈之后,就不曾见过张福生,她心中挂念,两人就往客栈行去。
客栈里面人声嘈杂、热闹非凡,塞子撞击的“哐哐”声不绝于耳。
外门站着两个彪壮大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童冬月一看招牌,不知何时已经改成了“仙福楼”。他们细问之下,原来客栈早已易主,张福生两个月前突然匆匆忙忙将房子盘出去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张福生待她的好,童冬月感念他恩情,心里也把他当做长辈看待,之前是她繁忙,加之害怕遇上张杏儿,因此便没有回来看过,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了,却又不知所踪,难免有些失落。
雷舒麟见她闷闷不乐,见今天雪景甚好,便提议到城外一瞧。
这时天已放晴,阳光挤破裂缝洒下一缕缕温暖,给皑皑白雪增加丝丝斑斓,枝头的积雪不停地落下,发生“沙沙沙”的声音。
或许是风景优美,童冬月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脸上笑容多了起来。
“冬月,你父母也是捉妖师吗?”雷舒麟发现自己对童冬月的身世一无所知。
他落后童冬月半个马身,马蹄在深达两尺的积雪上踩的嘎吱作响。
“嗯。”童冬月听他问自己父母和家族的事,本不愿多说,但不想扫他的兴。
雷舒麟没有听出她的异样,继续问道:“我听说世上最厉害的捉妖世家,就是长安童家和利州初家,你是长安童家的传人吗?
童冬月想了一阵,虽说她父亲的确是童家嫡传,但已经被除了族籍,应该不算吧。
“不是。”
“哦。那也无所谓,到现在为止,我好没听说过有别的捉妖师能赶上冬月的呢。可见,长安童家的捉妖师也不见得就是好的。”
童冬月含笑不语。
两人漫无目的地前行,不知不觉中走入一片林子里,远远地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循着声源走去。
七八个男子正围着一个打猎的陷阱,大声说笑。看穿着,应该是普通的老百姓。
“冬月,我们去看看吧。”
童冬月和雷舒麟下马走到陷阱旁,他们中有人认识雷舒麟,忙点头哈腰,道:“雷公子您怎么来了?”
雷舒麟眉毛一挑,瞥了眼一脸狗腿的秦寿,道:“怎么,难道不欢迎?”
“怎么会!开心还来不及了,怎么会不欢迎您老人家。”秦寿弓着腰,尖嘴猴腮,一副天理难容的愤慨模样。
今日,他们趁着下雪闲着就邀三喝五出城狩猎,结果猎物没打着,倒是在丈高的陷阱里发现了一头奄奄一息的老虎,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众人兴高采烈地议论该如何把老虎弄出来,然后剥皮卖肉。
那老虎卧在地上无力的抬起头,望着众人的眼神既悲愤又哀伤,用爪子扒了扒墙壁,歪着脑袋耷拉在身上。
它追踪狐妖来此,被打伤后又误坠陷阱。天寒地冻,四五没吃没喝,只吊着一口气,眼下还要被人扒皮卖肉,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酸楚,前爪幽幽的晃了两晃。
童冬月瞥见它眼睛中的悲哀,心中些许不忍,惊见它五脚趾,眸光霍地一闪,微一沉吟,转身便问众人“这老虎卖予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