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语气十分警惕,屋内登时安静下来。
“住店。”
“客官,真抱歉,您瞧我们已经打烊了,您还是到别家瞧瞧吧。”说的很是客气,言下之意,便是不同意了。
但眼下这个时辰,哪还有开着的客栈?
童冬月不急不恼,平静道:“掌柜的,你看我这千里迢迢大老远跑来,哪知就遇上这么个时辰。我人生地不熟又没个亲戚朋友的,您这块儿都不开了哪还有开着的客栈啊,今晚怕是找不到歇脚的地儿了。”
老人家心肠软,特别是对子孙辈的年轻人,在外闯荡多年的童姑娘可是深谙此理。
“客官,真不……”年轻男子执意推辞,老掌柜却开口道:“听口音是个外地吧,怎么这时候从家里跑这儿来啊。今天这城里外可不平安得很啊。”
“叔,你…”男轻男子怕掌柜的一时心软,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屋,小声地出言阻止。
“没事儿,柱子。这阵子那些东西还不敢出来,既然是门主放进城里的不会有问题的。听声音是个姑娘,一个姑娘家莫说被那些脏东西缠上了,单是看见了就非得吓坏了不可,”老人小声说道,“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吧,多做善事总是没错的。”
“叔说的对,好人有好报。”说着就走过来开门。
“客官,马上来。”咔的一声,雕花的木门打开来。
童冬月站在台阶下,男子忽见门外一眉清目秀的妙龄女子,亭亭玉立,双臂环抱若有所思的笑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神一荡,结结巴巴的说:“姑,姑娘,我们掌柜的,请姑娘,进,进来。”
“多谢。”
屋内大堂甚是敞亮,摆设整齐,桌椅地面、墙壁乃至屋顶都洁净如新。左首是柜台,同样的干净整洁。老板伙计都是勤快人。
掌柜是个年过花甲的清瘦老伯,正站在柜台拨弄算盘核对账目,见她进门,连忙抬头招呼童冬月。
笑眯眯的小眼睛透出精明而慈祥的光,慈眉善目,观之和蔼可亲,俨然家中长辈一般可敬可爱。
“哟!姑娘怎么还带着孩子出门啊!”掌柜看见背上熟睡的莫念,诧异不已。
年轻男子听见惊的回过神来,见她果然背着一幼童,顿觉浑身像腊月天是被人泼了一大桶冷水,从头到脚,凉的慌。
“姑,姑娘,夫人,这……”掌柜此刻不知如何称呼她是好。
原以为她就是个走南闯北的江湖女子,于是便以姑娘相称;一进门方知别人带着孩子,该是以夫人相称;但一看她的装束,又不是妇人已婚打扮。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倒地该如何称呼才合适。
童冬月笑着道:“老伯,晚辈姓童。”
对于念儿她不想解释什么,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与自己何干?
“不敢当不敢当”老头连忙摆手,又试探着叫了声,“童姑娘?”见对方微笑着颔首,这才安下心。
就在两人交谈的空当,明城里可谓真的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城里的百姓却无论贫贱贵富,一反往常烧香拜佛的悄无声息,此刻,全家大小一起出动:有的倒腾米缸,有的捉鸡宰狗,有的拔树刨土……忙的不亦乐乎。
城门的守卫亦是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变身三头六臂的哪吒,可也乐呵着。
忙碌,可比心惊胆战地等死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