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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种族禁忌

“所有的植物和动物都是你的眼睛,这个世界没有你不知道和不清楚的事情,所以对于我而言,新奇的事物,在你眼里都只是很平凡的事物。”奥丽莉亚给世界树做了一个标准的行礼之后说道:“不过我却了解到另外一些事情,比如说人类和我们精灵族的关系。”奥丽莉亚的话让离她很近的精灵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而后觉后觉的少女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一个很不好的话题,对于一个从未到过外面的精灵来说,说这样的话题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会被精灵认为这是暗中跟人类交往。

虽然奥丽莉亚确实跟西奥多拉有着联系,但是她要大咧咧的跟这些精灵说,没错,我是跟人类有一些密切的来往。想必那样的话,结果肯定会是自己被狠狠的训斥一顿,甚至是死亡。虽然死亡对于奥丽莉亚来说已经不能构成让她害怕的理由,不过她没想让自己本来就不长的生命提前结束。所以当她后悔的时候,世界树帮她解了围,世界树低沉的笑:“你这个小家伙,只是看了一下午的书,能够看出什么?精灵跟人类的关系可是很复杂呢,但我还是想知道你透过那些书,看到了什么,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们精灵族与人类的关系应该什么样子的?”

“我不太清楚,不过似乎很糟糕,我们似乎被神话了,明明都是诸神大陆的生物,但是他们把我们想象成那种无所不能并且能够给他们带来财富权利以及永生的存在。我看完那本书的时候,我差一点把书撕了。”耸耸肩,奥丽莉亚顺着世界树的话说下去,自己经常跑去看书,而世界树也乐意给自己看书这是很多精灵知道的事情,所以自己这样说没有任何问题,她看看那些已经恢复常态一边坐着手上工作一边偷听她跟世界树讲话的精灵们,露出一抹笑,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是什么让人类跟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差?似乎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原因,可是他们为什么渴望这些东西,一种称呼欲望的东西,有着自己的欲望,欲望驱使本身去做事情。我们能够满足人类的欲望,所以他们追逐我们,捕捉我们,这样子看起来,似乎人类愚蠢至极。”

这些家伙们不就是喜欢听有人同意那些人类是无耻的?奥丽莉亚的笑带着淡淡的嘲讽,已经没有精灵继续听奥丽莉亚跟世界树对话了,她的答案已经让他们刚刚涌出的不满意统统变成了灰烬。精灵少女一直都跟世界树说着人类,那个看起来除了劣根性似乎没有别的优点的种族。精灵们通常休息的都比较早,所以等精灵湖中飞舞着萤火虫的时候,世界树的周围只有奥丽莉亚,她靠在世界树的身上,忍不住开口说:“我从前从来都没有察觉,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人类在我的族人们看来,是那样的不堪,那么这些高傲的家伙干嘛还要乔装去人类世界呢?就呆着生命森林不是多好?”

“哈哈,小家伙,也许是高傲了一些,可是并不是笨蛋,每一个部族都有着自己优点和缺点,而我们精灵所要学习的就是人类那些优秀的地方,然后学习,你看效果很不错,这些房子,那些灯光,都是曾经在人类世界游历的精灵带回来的成果。”世界树满意的看看周围,自己从最初诞生的时候孤寂的伫立在大地,到后来有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陪伴,精灵就是世界树的孩子,它宠爱的孩子。

奥丽莉亚听着世界树那低沉的笑意,眼神有一些呆滞,抓住眼前飞过去的萤火虫,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里面,一闪一闪,明灭之间的光芒让她觉得有些寒冷,“我想知道,我们精灵族的欲望是什么,我们生活在这片大陆,这片森林是为了什么?不同的部族有着不同的欲望,那我们精灵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世界树微微发愣,接着才慢悠悠的回答少女:“生存的欲望。因为经历过最艰苦的生活,经历过很多生死别离,所以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生存下去,在这片大陆。不过……”世界树的声音变得苦涩,“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们是不是还能够生存下去。”

“所以这就是你突然选择放纵我跟那个人类交往的原因吗?允许我离开森林走到人类的世界去看看。”奥丽莉亚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天上蓝色的月亮,而世界树则是沉默不语。长时间的沉默,少女干脆把世界树没有说的话说出来,“你不用说我也明白,那个既定的预言,你已经选择了向命运屈服,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这一场灾难,提前或者如约而至,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你放开了我,我这只曾经向往自由的鸟儿。想要感谢的是,你让我拥有了一个很棒的朋友,我的第一个朋友。”

世界树心里划过片刻的怜惜,它哼唱着森林的小夜曲,哼完歌,它说:“并不是每一个人类都会像那位少年一样,你在今天下午应该知道了吧?假如在这个让你觉得心凉的地方没有一个朋友的话,我允许那个少年靠近你,成为你的朋友,可是有一些事情,我想提醒你,奥丽莉亚,我的孩子,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允许跟人类相爱,这是精灵永远都不能犯下的错误,特别是你,背负整个精灵族命运的你,更加不允许跟人类有半点的爱情在里面,神祗是绝对不允许这样做的!”最后世界树的声音这样的凶狠,是奥丽莉亚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他说的是种族禁忌,这在每一本书,在每一个精灵之中都流传的禁忌,可是世界树怎么可以忘记,心是永远都无法控制的。

如果海巨人跟人类的仇恨是因为曾经的那一场欺骗和杀戮并存的故事,那么精灵跟人类的仇恨就来的更加简单一些,这是神祗的预言,精灵是绝对不能跟人类相结合的,验证这一个预言就是精灵的第一次毁灭,而最后的结果,剩余的精灵回到了生命森林的深处,大陆有精灵,可是人们很难看见,精灵畏惧人类,谁知道人类同样不是畏惧精灵呢?漫长的生命所带来的知识经验比人类多得多,这就意味如果精灵想要人类的世界,是那样的简单,就算精灵不这样想,也无法阻止人类如此揣测,加上精灵的传言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所有他们想要的,这就是两个种族之间无法控制的仇恨开端。

仇恨就像是生命顽强的杂草一样,一旦生了根发了芽,就很难清除,只会不断的滋生和蔓延。

这话题实在不好,奥丽莉亚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异状被世界树发现,世界树一个枝桠伸过来,上面是一件披风:“穿好它,我的孩子。在森林在外围有一些看起来跟人类有一些差别的家伙,他们是半精灵,所谓半精灵就是精灵跟人类生下的孩子,可实际真正是精灵跟人类的只有一个,也就是那一次的毁灭,让所有人都明白两个种族是不应该诞下生命,那是被所有神祗所不允许的,包括了兽人,矮人,海巨人,我们五个种族之间都不能够有,当然亡灵那是无法生育的存在,它们本身已经不是活物了。”

“哈,这个该死的禁忌肯定被不少家伙咒骂,我相信。”奥丽莉亚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不过,种族禁忌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上去休息了。”世界树没有回答奥丽莉亚,它注视这个少女,有一些事情总是未必的。

走上楼梯,奥丽莉亚看见安娜贝拉靠在自己的房子门前,想要往后,可是往后就意味自己今晚不能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么?抱紧自己怀里面的兔子,奥丽莉亚还是走了过去,她看着安娜贝拉:“贝拉今晚是值班吗?”对方摇头,“那么贝拉来找奥丽莉亚做什么?最近我可是很安分守己的呆在森林,从来都没有跑出去过。”

“你如果能够真的乖乖呆在森林里面就好了,有两次记录,你的气息都从森林里面消失了,虽然世界树告诉我们你就在生命森林,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尽给我们找麻烦,我需要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里面,包括了你,明明就应该死去的家伙,会给我们精灵族带来无限灾难的家伙。”安娜贝拉的话一点都不客气,奥丽莉亚被她这么一说,只感觉自己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灼烧着自己的心灵,凭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谁愿意真的从生来就背负这样被所有人都唾弃的命运?

“你以为你在大伙的心里面是什么人?你就是一个厄运之星,你会把所有的坏运气灾难带给我们整个精灵族。永远都不会有人把你当真,更加不会记住你这个灾难之子!所以你可以收起你故作可爱的表情来,我厌恶这样的表情。”她也是害怕死亡的精灵,面对这样明明会给精灵族带来灾难的精灵,世界树却选择了放过这个孩子,这是为什么?她的存在就如同给整个部族最荣光的精灵抹上黑一样。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奥丽莉亚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她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眼泪的秘密,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把所有话都说明,然后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暗里面,假如可以,谁愿意背负这样的命运,她奥丽莉亚愿意吗?!不,她不愿意,可是预言注定的,命运注定的,当自己成为灾难之子的时候,连死亡的权利都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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