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掌柜微微皱眉,朝旁处说道:“看来这家伙着实喝了不少,把他架上车,运到东家府上,让他喝一杯醒酒汤再说!”
凌霄云闻言心中一惊,想来这岑掌柜貌似笨拙,其实鬼精得很,竟然是有备而来,不但拉人前来相助,还架来了车,什么事情都让他考虑到了,如今只有装醉到底,走一步瞧一步了。正想着,便觉得有几人前来扶他,他稍一运气,使出了那千斤坠的道家功夫,往地中滑去。
耳中听得有人惊呼连连道:“岑管家,这家伙太沉了,竟是拉不住他?”
又有人语气吃惊,附和着先前出声那人道:“是啊!瞧不出来,他年纪轻轻,块头也不是很大,怎地如此之重,咱们三人都抬他不动?”
几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阵,期间不断有人尝试着想将他拉起,每每都是无功而返,使得那些人围着凌霄云打转却是无计可施。他们这些寻常人等哪里知道道家千斤坠的威力,那是借力消力的功夫,你出得力越大越足,那功夫威力就越强,到了最后只能让你疲累而退。
凌霄云躺在地中偷瞧着岑掌柜几人的所为,见得他们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不由心中暗暗偷笑,最后干脆装睡起来,发出阵阵鼾声来。
岑掌柜围着他转了几圈,咬了咬牙,指着一人道:“你去打桶冷水来,让他泡泡头,指不定就清醒过来了,再不行就整桶水全浇到他头上,这法子对醒酒最直接最有效。”
那人应了,凌霄云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心中骂道:“好你个死胖子,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拿水浇我个落汤鸡?”想着再装睡下去已是不行,被冷水浇身的滋味可不好受,便是一翻身,又是缓缓坐了起来。
见他醒来,岑掌柜忙是捱着他蹲下,喜道:“谢天谢地,凌小哥,你总算醒过来了!”
凌霄云装着大醉初醒之样,一脸的茫然瞧着四周,又死死盯着岑掌柜瞧了半响,这才呼出一口酒气,问道:“原来是岑掌柜啊!这是哪?我怎么躺在这儿了?”
岑掌柜忙是将他拽起,一边搀扶着他一边道:“我的亲爷哎!就等着你救命咧,这当口你可别再倒下了!”话语声中,与另两人一道将他死拉硬拽带到一辆带蓬马车上。
还没等他坐稳,那赶车的已是一扬马鞭,驾着那车沿着街道狂奔起来,清脆的马蹄音与车轱辘转动的嘎吱声交汇到一块,与赶车人挥舞着的皮鞭声相互呼应,响彻整个街区。
凌霄云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尽力使自己清醒些,问岑掌柜道:“你心急火燎的这是带我去哪?你那粮铺我印象中不在这条道上吧?”
岑掌柜笑道:“去鄙人东家府上。”
凌霄云惊道:“去哪作甚?难道你东家府也闹鬼不成?”
岑掌柜摇摇头,笑着应道:“你是东家主吩咐请来的贵客,岂有不见东家主的道理?先见着东家主与夫人,对此事慢慢商议一番,然后再行施法一事不迟!”凌霄云听闻稍稍心定,还可以应酬一番,消磨些时光,最好应酬商议个三天三夜,等到师父他老人家回来,那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