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并不是特别优秀,总共三所初中里,一直在第二和第三之间游荡着,第一名是二中,将我们一中的升学率甩得老远,不少同学都对此抱怨不已,抱怨学校的差劲和自己当初的不努力,而我却对于这样的情况秉持着随遇而安的态度,我一向认为这样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开学好像才不久的样子,同学们的名字都是刚刚才记熟,学校里就召开了运动会。那时班里和我交好的有三个女生,夏清,个子高高人又瘦瘦的女生,小麦色的皮肤,五官都是很精致的女生,怎么说,就像很多小说中那些耀眼的女生,在一开学就招惹来不少男生的注目,我对此在心里感到轻轻地好笑,却没有过多言语。
另外一个女生是我的小学同校同学,但在练习排球时经常见到,因此也有不少接触,乔可卿和她名字内所含的温柔完全不同,是个开放热情的女生,她曾和夏清打过练习赛,因此两人原已熟识。
宁欣算是四人之中和我们走得不太近的,我不知道夏清和乔可卿是怎么想的,她们将宁欣列为四人组的一份子,但却不愿意与她过多交谈,她们瞥着宁欣给我说事时,我总是轻轻的看着宁欣笑,宁欣她大概是知道的,我们的排挤,但她也是从来不说的,只是常常表现出发愣的样子。
其实怎么说,三人之中也难免还是有亲疏的,我们三人在一起时,夏清就和乔可卿走的比较近,我对此心里是有些愤怒的,然而她们斜着眼看着我低声交谈时,我也能知道宁欣的感受了,也就像她一样,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后来,宁欣也就不和我们走近了,我后期和宁欣一起玩了不久,但终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和宁欣最大的区别,我不是很作的女生。
我大约是可以直接表达我的不满的,因此在两人亲密时往往会很吃味的同她们讲我被忽略,她们总是尴尬笑笑,我对此不以为然,自认为做的对。
开学时四个人就像当年四人帮一样,初一的新生嫩的要滴出水来,话也总是乱说,学习也并不放心上,老师就似乎是共产党,存心要灭了我们,由此很是针对我们。我们四人中,夏清成绩最好,年级段前一百是总有的,我和乔可卿差不多,比他稍稍好些,在一百名外徘徊,而宁欣则算是成绩差的,我大概也明白为什么总排挤她了,就和我小学时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瞧不起,我忽然对夏清她们很失望,可后来宁欣她自动退出后,我却也没有和夏清她们如所想的闹翻。
夏清大概是知道我怎么想的,对我说:“不是一类人,你别想了。”
我当时很想问问,如果我差一些,你是不是也想这样和可卿说,然而我终究没有问出口。
大概是说错话的缘故,运动会那天,我挨了打,当时我心里不是不后悔的,却也很鄙夷那些人的行为,连社会都还不了解,就已经学混混开始打人了,这样的人,此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出息。
我挨打的时候非常镇定,坐在那里就挨了两巴掌,我其实并不是打不过她们,要是真打起来,不愁没有老师,再者说,我的刁蛮劲儿也不是白来的,真厮打起来,我也可以揪掉她一缕头发或是咬下她半只耳朵。
夏清当时坐在我旁边显得很镇定,我也知道她确实不怕这样的事,却也不会为我出头,她紧紧的按着我的手不让我动。
事后她也没有问我疼不疼,老师当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将我好好教育了一番,其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被骂得很惨,我的同桌,芮琪,是个有心计的女生,自那之后她总是远远的避着我,我依旧笑嘻嘻的和她玩儿,她并没有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却是感到别扭。
乔可卿总是偷偷拉过我对我说:“秦伊米你傻吗?芮琪都害你挨了打,你却还这样对她好,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我奇奇怪怪的看着她,这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我也总是耸耸肩摆出没事的样子。
相比于乔可卿的激动,夏清显得很平静,她总是拉过乔可卿,冷冷的看我几眼说:“人家自己会做决定,别人对她好不好你管的太多。”
我那时心里听来很不舒服,像是被夏清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这就是她的分量了,不用像乔可卿那样激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压住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对于夏清,颇有阿谀奉承的滋味,只是夏清她并不是所谓享受,所谓理所当然,对此也颇有微词。
这件事渐渐过去的时候,大家又恢复了常态,相处久了我才渐渐明白,夏清大概才是那个懂我知我的人,她的冷处理,反倒使我冷静了下来,她那种冷冷的方式,是关心我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