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饿了,想吃腥了,钟海想,但他却佯装糊涂地问道:“要两个搓背的?”
王一鸣暧昧地笑笑,用手指直戳了钟海两下,说:“你个傻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没做过这种事,我们已经搓过背了,还要什么搓背的,叫两个那个什么,对,佳人,佳人。”
钟海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样不妥吧,如果警察发现了,就你的身份——”
“狗屁警察,这些洗浴中心都和警察串通好了,你鸡别担心了,只管去,出了事我负责。”
“那就叫一个吧,我——”
“必须两个,这样才能堵住你的嘴。”
老板发了命令,钟海只好去照办,刚走到门口,王一鸣又吩咐道:“一定交代清楚了,记住两点,年龄小点,佳人。”
“是,老板。”
钟海去了一趟前台,转身又回到了房间。
王一鸣重新点燃一支烟,喷了一口之后问钟海,说:“钟海,能不能讲给段子听听。”
“什么段子,你说。”
“当然是荤段子了。”
钟海笑笑,说:“对不起老板,我从来没听过,更没讲过。”
王一鸣坐起来,朝钟海笑笑,说:“那我就给你来一段免费相声,就说发生在澡堂子里的故事。一只蚊子和一只螳螂各自从澡堂子里出来,在走廊上邂逅,两人谁都不肯让路,螳螂的个头大,要收拾蚊子,蚊子连忙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先谁的本事大,然后顶输赢。螳螂本来就看不起蚊子,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领,如果本事没我大,看我不一口吃了你。蚊子先说,她经常在女浴池转悠喝女人的血,有一次叮咬了女人的上半身,喝了一次血还不过瘾,就又叮咬了一口,结果他发现,被它叮咬过的女人胸前肿起来两个包。蟑螂听了不以为然,轻蔑地一笑,说,你的本事算个球,我用我的大嘴在女人的下半身啃了一口,结果那个女人的伤口到现在都没痊愈,每一个月都要流几天血,你说可怕不可怕。蚊子一听,蟑螂的本事果然比自己大,就主动躲到一边,给蟑螂让了路。”
这个荤段子的确不错,钟海还没笑,王一鸣就先哈哈大笑起来。钟海突然想起某位的伟人说过的一段话,其中提到,只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才是真正的人,言外之意,像王一鸣这种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就算不上人,最多也就是个畜生。
对待畜生就不能对付人的办法,钟海想。他马上产生了灵感,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地整治一下王一鸣这个混蛋。
钟海正附和着王一鸣笑,听到了敲门声,钟海开门,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脸上白乎乎的,脂粉直往下掉,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妙龄女子。
洗浴中心把上帝的话当做了圣旨,两个女子的年龄都不大,最多十八九,稚气未脱,但豪不羞涩,刚进到房间,就争先恐后站在钟海的身边。穿着红色吊带衫的女子动作快,上来就把手臂做成环状套住了钟海的脖子,娇滴滴地叫了声帅哥,穿着绿色吊带衫的女人一看红色的抢了先,就嘟囔道:“你的眼睛里水好多,每次都和我抢帅哥,这次又让你占了先,我只能甘拜下风,退而求其次,去找这个老的了。”
绿色吊带衫一边发牢骚,一边走到王一鸣身边。
王一鸣看见绿色吊带衫走近,上前就捏着她的脸,说:“你嫌我老呀,告诉你,酱油数老抽,姜是老的辣,我人虽然老,但的生命力顽强,他虽然比我年轻,但钱没我多,五十岁的男人是精品,六十岁的男人更是极品,我五十不到,但事业有成,多少美女巴望和我好呢,你要后悔呀,还到他身边去,我也不拦着。”
红色吊带衫一听到钱,马上松开钟海走了过来,对绿色吊带衫说:“咱们换一换吧,我把帅哥让给你啦。”
这次绿色吊带衫不依了,调笑道:“你总是这么聪明,见到好东西就走不动,裤带松流口水,既然你选了帅哥,我就好人做到底,不和你抢了。”说着,也把手臂做成环状,套住了王一鸣,好像王一鸣是她自己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但先抢到手的东西未必就是精品。
“咱们走。”红色吊带衫拉着钟海走出了包间,拐进了另一个包间。
王一鸣的包间里传出轻浮的欢笑声。
钟海突然肚子疼,要上厕所。红色吊带衫说快点,别耽搁了她的生意。钟海应了一声,走出了包间。
等钟海返回包间时,红色吊带衫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钟海捂住眼睛又转过身背对着红色吊带衫,说:“快把衣服穿上。”
“我怎么了,难道我不比她漂亮?人家都嫌弃你了,你还那么留恋人家,男人没一个好玩意儿。”红色吊带衫说着,向钟海扑过来。她说的没错,时间就是金钱和效益,她不想为了一个所谓的帅哥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穿上,钱我照付不误。”
“你怎么了,你嫌弃我,我哪一点没有她好。”
“不是这个问题,我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就别要呀,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
“你说个数,我给你就是。”
“一百,拿来。”
钟海从口袋摸出几张钱,数也没数就丢到了身后。女人捡起钱,清点了一下,跑到钟海身边,踮起脚尖在钟海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说:“帅哥真好,我没付出就拿到这么多钱,下次再来还找我,要么你留下电话,随时我和保持联系。”
“穿好衣服出去,记着,先到外边躲一躲,这样对你有好处。”钟海说。
“帅哥,你不会是卧底吧,不对,你要是卧底,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管他呢,拿了钱走人再说。”
红色吊带衫穿好了衣服,款款走到钟海面前,再给钟海一个吻,说了几句“帅哥真好”,然后扬长而去。
身后散发的脂粉气味很浓,呛得钟海只想呕吐。
钟海躺在床上,等待着他预定的一切发生。
几分钟之后,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夹杂着女人的惊叫声在楼道里回响。钟海暗笑,他的小动作终于起到了效果。王一鸣说警察暗中保护洗浴中心,钟海用他的实际行动狠狠地扇了王一鸣一个耳光,打了他的犟嘴。他就不信,警察还能庇护这种肮脏的场所。
“咚”地一声,墙壁震动了一下,像是发生了地震,踹门的声音传进了钟海的耳朵,接着就听到了“不许动”的怒喝声。这些警察行动够迅速的,再早来一会儿,自己也被抓个正着。钟海这样想着,自己包间的门也被踹开了。两个警察冲进来,看见钟海一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愣愣地说:“对不起,我们在执行公务,误会。”说完关门走人。
钟海穿好衣服走出了包间,拐进了王一鸣的房间。
王一鸣抱着脑袋躲在墙角,身上什么都没穿。绿色吊带衫裹着毛巾被战战兢兢蹲在另一个墙角。不过,和王一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绿色吊带衫很镇定,似乎对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习以为常。三个警察站在王一鸣和绿色吊带衫之间,看到钟海进来,一个警察睁大眼睛质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钟海呵呵一笑,指着王一鸣说:“警察同志,我和他一起来的——”
“一起来的?恐怕是同伙吧。”
钟海不紧不慢地神态自若地说:“看你说哪去了,俗话说那贼拿脏,捉奸在床,你怎么能证明我是同伙。”
“既然如此,这里没你的事,请你出去,你要胡闹,小心我告你妨碍执行公务。”
钟海还没说话,王一鸣就向钟海投来了求救的目光。钟海呵呵一笑,对警察说:“你们履行公务,一为教育,二为罚款,我先听听我伙计有什么要交代的,这样你便于接受你们处理不是。”
警察听钟海说的有理,也不再吭声,钟海得到默许,走进了王一鸣。
“钟秘书,不计代价,不能丢人。”王一鸣小声地说。
“知道,你放心。”钟海说。
王一鸣在安元市黄赌毒大队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前半夜,钟海出面和行动小组一位姓黄的负责人进行了交涉。按照法律规定,必须对王一鸣处以五千元的罚款,另外再拘留十五天,钟海费口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同意拿出两万块钱赎回王一鸣。黄队长不同意,钟海就把黄队长暗示到外边,然后又加了一万块钱。钟海最终同意了钟海的要求。当然,另外所加的加码不在罚款之列。
早上八点一刻,钟海开车返回安州市取了三万块钱返回安元市,他先给了黄队长一万,然后又交了两万,从黄赌毒大队赎回了王一鸣。
钟海开车把王一鸣送到别墅门口,王一鸣下车前前对钟海耳语道:“钟秘书,这次多亏了你从中周旋,我才没丢人现眼,你越来越显示了你的能力,今天的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前,另外,第三季度刚过,几个单位都该交钱了,回头我把他们所交的费用给你交个底,你和他们接近一下,看看能不能多收点。”
钟海点点头,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谁要不服就和我交交手,肯定败下阵来。”
“你办事我放心,车子你先开走,以后就当我的司机,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谢谢,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栽培和期望,力争把你交代的事做得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