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蒋丽君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把手伸到王一鸣的脸上,在鞋底子抽过的地方轻轻地摸了一把,关心地问道:“亲,我打疼了你了,打在你的脸上,犹如打在我的心上,我为刚才鲁莽的举止向你道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是白虎星。可是,从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啊,难道你忘了,我当时还问你是否介意,你高兴地说,没有关系,你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我真的大惑不解,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蒋丽君轻声细语,王一鸣也多少受了点感动,放缓了语气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到算命街去算命……”
王一鸣说完,蒋丽君终于恍然大悟。
不过,蒋丽君不会相信算命先生的话,她劝解王一鸣说:“迷信这种事,信则与之,不信则无,江湖算命,从来都是糊弄人的,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呢,对了,钟海怎么认为。”
王一鸣叹口气,说:“事实面前,谁也不敢不信,那种事你要是亲眼看见了,也不由你不信,魔板显灵,都是咒语……太真了,简直太真了,我找不到作假的痕迹,我相信即使你去了你看不出作假的痕迹。”
“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了么?”
“有,许大仙给我一包朱砂,一把桃木剑,要我把朱砂踹在肚脐眼上,昼夜不离,把桃木剑白天挂在腰上,晚上放在枕头边,丽君,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王一鸣说着,竟然泪如雨下,起身走到枕头边,把朱砂捂在肚脐眼上,拿了一把桃木剑过来,重新坐到了沙发上。蒋丽君见状,搂着王一鸣的脖子,说:“都是我不好,可这事你怨不得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不想那样,明天你带着再去一趟,我要亲眼看看那个许大仙是怎么做法的,我简直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怪异之事。”
后半夜,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王一鸣又把在许大仙之处所见到的情景对蒋丽君讲了一遍,蒋丽君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想赶到天明,亲自去见识一下许大仙的高超的本领,然后再做定夺。
“梆——梆——梆”,三声敲门声,费解被惊醒。他睁开眼睛,马上意识到敲门的一定是紫月,但他还是问了:“谁?”
“是我。”紫月悄声地回答道。声音基本自然,略显拘谨。从拘谨的声音中,费解似乎闻到了亲切的味道。
“你是谁?”费解已经听出了紫月的声音,但他依然问道。
“我是我。”紫月还是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
费解不能再问,麻利地钻出被窝,开始穿衣服,然后下床去给紫月开门。
紫月脸部表情极为平静,她看着睡意朦胧的费解,把一套牙具递过来,说:“清理一下口腔。”费解接过牙具,把门完全打开,自己让到一边想请紫月进来,但紫月却站着没动。
“你赶快刷牙,我在房间里等你,哦,这套牙具一共十块零八,也算在你昨天的费用里,另外,刷牙后请和我一起去核对你的信用卡,你要是骗了我,我可是要报案的,骗子的罪名可不轻,坐牢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你别埋怨我。”
紫月的声音如银铃,很悦耳,紫月说话到时候,费解一直看着紫月的眼睛,紫月眼睛一闪一闪的,眼眶周边的睫毛也随着眼睛的闪动上下一闪一闪的,给人动感的美丽,他想一直听紫月说下去,可紫月一说完,目光闪烁了一下,转身走人。费解看着紫月的背影。身材婀娜,臀部溜圆,气场很足,并留下一阵香风。那种香风属于玫瑰香型的,大早上的女人一般不用。于是费解笑笑,转身拐进了卫生间。
他不知道,钟海曾经也这间客房住过,还住了相当长的时间,他更不知道,紫月曾经深深地爱上了钟海,即使到现在也没完全放弃她的追求,不过,即使费解知道了也不在意。对爱的理解不同,产生的心境也不同,费解明明知道紫月是王一鸣的前妻,还比他大四五六岁,不是照样爱上她了么?感情无国界,也没年龄之分,费解讲的眼缘,追求的是深层次的爱,不是普通百姓泛泛而谈的爱。
费解敲门,听到脚步声后,门打开,费解想进去,但紫月没让他进去。紫月把叠好的西服捧到费解面前,轻声地说:“穿上,别受凉了,咱们马上去核对信用卡,付了钱你就可以走人了。”随着紫月呵护的声音从香唇里吐出来,费解突然联想到了“慈母手中线”的首诗歌。
在建行的自动取款机前,费解把信用卡插进取款机,当着紫月的面输进了密码,先查询了余额。紫月盯着屏幕看着,当她数到了七位数时,心里不由一惊,差点惊呼出来,她有的是钱,但还是为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具有这么大笔巨款而感到震惊,继而又想,拥有这么大一笔钱的男人为什么要来她的饭店做义工,难道他是专门来——,不会,年龄不相符,文化也不对称,这种好事绝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费解看看紫月,并没有继续操作,把信用卡抽了出来。
“为什么不取钱。”紫月问道。
“我不想取钱。”费解呵护一笑。
“你不取钱,你拿什么还我的钱?”
“你知道我该怎么还你的钱,走,到饭店我就还你钱,,咱们初次认识,彼此还不太了解,不过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欠女人的钱。”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喜欢欠男人的钱。”紫月突然想作弄一下紫月。
“不是,我刚才没表达完整,我从来不欠任何人的钱,尤其是女人。”
费解走出来,紫月跟在他的后面,费解突然停下来,把右胳膊做成了圈状,看着紫月。
“你想干嘛?”紫月问道。
“抓住我呀。”
“为什么抓住你?”
“你不怕我跑了么,我曾经是长跑冠军,我要是跑了,你绝对追不上我,这样我欠你的钱就泡汤了,挎住了,不然我可真的跑了。”费解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费解似乎带着命令的语气,紫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进了费解的臂弯里。
两人挽着手臂穿过大堂时,“面条”和小雨正在打扫卫生,看到老板娘和费解如此亲密,小雨忍不住嘟囔道:“紫月姐怎么了,见一个爱一个,费解来路不明,也不怕上当了。”
“吃醋了吧,昨天还不承认呢,现在终于说实话了。”
“你才吃醋了么,没人喜欢一个骗子,除了你。”小雨不高兴地说。
小雨把凳子从桌子拿下来时,心不在焉的,把凳子面朝下放到了地板上,“面条”看在眼里,打趣地说:“颠倒啦。”小雨绷着脸回敬道:“我故意的,我喜欢颠倒。”
“你神魂颠倒啦!”
“好好干活,哪来那么多废话。”
门前,紫月把手从费解的臂弯里抽出来,开了门,把费解请进了房间。
费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摞钱放在了茶几上,看着紫月,说:“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口袋里着这钱,这是一万,先存在你这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我知道你口袋了放着钱,你怀疑我翻了你口袋了么?”
“翻了,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叠了我的西服,那么多钱,你不会没注意到。”
“不需要那么多,我只要属于我的钱。”
“属于你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比钱更金贵的东西,我也不是平白无故把钱存放你这里的,我还有小小的要求,如果你认为不太过分,请你答应我。”费解说话时,始终笑着,紫月发现,那个男人在微笑时嘴角竟然呈现两个浅浅的酒窝,而这两个酒窝让费解看起来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说说看,也许我认为你的要求你过分的。”紫月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
“我每天下午到你这里做义工,包括节假日,你让饭店给我提供食宿,所有的费用都从这里扣除,用完了就给我打招呼,我再给你,你看如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紫月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之人,她不明白,这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做义工,还要搭上自己的钱。按照常理,对于如此荒唐的要求,紫月绝对不会答应,但是,今天却因人而异了,因为做出如此怪诞之事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并且凭着感觉,她认为这个小伙子好像就是专门为她而来的,她对这个小伙子也好像也产生了一点什么,所以她也不想放过接触他的机会,于是就故意说:“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来历,也不想知道你来这里做义工究竟有何居心,既然你的要求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就暂时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在我这里做义工,一不准迟到,二不准早退,三有事要请假,四要听从我的吩咐,我要你干什么你必须干什么,如果违反其中的任意一条,我都要罚款,这样的条件你能接受么?”
“报告老板娘,我保证做到。”
“好,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和我一起到下面吃饭。”
“遵命。”费解高兴地说。
日久生情,费解意识到,他离成功不远了,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