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高手!
白羽眼睛微眯,这个猪头身边竟然有强如兽尊的高手拱卫,并且还是那种在兽尊当中都是有数的好手。看来来头不小,多半是什么帝国重臣的子嗣。
泰来心中满是无奈,身后那个猪头,纵然是扬言侮辱自己是杂种,对自己呼来唤去的,自己也是毫无办法。自生下来起,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独特。他的父亲是西方雄狮族的,母亲却是北方雪虎族的,两者是在前几届的一次兽神演武当中相识的,短暂的相处之后,自己的母亲有了身孕,当她在雪虎族诞下自己,全族都愤怒了。狮虎两族作为帝国中顶级的两族,向来是只肯向比蒙黄金族低头,就算是齐名的云豹和巨象两族都未曾放在眼里,一个实力对于他们来说还显不够,另一个数量实在稀少。如此,他们也可以算作是举国上下最强的两支部族了,这样两支强劲的种族,自然是互相敌视,仇恨缘来已久。特别是每次大比之时,更是两族全力较劲的时候,这种时候他的母亲竟然与雄狮族的私通,这简直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于是他的母亲在情知必死的情况之下,死活将他给送出了雪虎城。他自小被孤野上的流寇养大,等到年纪大了,实力强了,便想着要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亲。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这些年来竟成了整个雄狮族的族长,早就有了家室。他不出现还好,这消息一落到他父亲耳中,为了维护自己的声望,这狠心人竟然下了追杀令要杀死自己。
先是将抚养自己的一窝流寇杀得干干净净,后又数次将自己逼入绝境。说到底,自己这一身本事还是在被追杀的途中硬生生地被逼出来的。如今来到比蒙黄金城,却是为了向那个狠心人复仇。没想到,竟然在城中被早得知消息的父亲布下了环环杀机,连面都没有见到,就数次差点身死。后来遇到了帝国财政大臣,他看在自己有一身本领,便收了自己做打手,有他的保护,雄狮族族长便暂时放弃了对他的追杀。可这样一来,自己便承了财政大臣的情,天天跟在他家公子——也就是身后这个猪头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猪头在皇城当中无恶不作,不光要忍着,有时候还要助纣为虐。
每一次想到这里,泰来心中便悲鸣不已,无法释怀。
唉——
心中长叹,别在腰上的长刀却已经抽出,闪着熠熠寒光。
青色长衫呼呼响彻,拉出一条蒙蒙身影,瞬时站在了白羽身前,长刀出手斜斜地一斩从上而下地直逼白羽脖颈之际,刀光刺目犹如雪日烈阳,势要溶去万物!
哪知白羽手中玉尺子夹在两指当中,往一旁拨开,璀璨的星光从尺身上闪耀着。
“叮——”
两相交接,泰来握刀之手巨颤不已,虎口生疼,一脸不可思议地倒退了数步。
这不可能!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那个长相奇怪的人竟然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便化解了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刀。
这不是兽尊该有的力量!
这当然不是兽尊该有的力量,白羽已经悄悄用上了散仙境的力度,只是一招便轻而易举地将对方逼退。
泰来心头狂震,不是兽尊,那便是——
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前辈恕罪!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就离开!”泰来收起长刀,拱手道歉,身形退后一把抓起财政大臣的公子,不容分说地拉着便走。
“泰来!你搞什么?!混账东西!没听见少爷我说的吗?快杀了他们啊,啊——你捏得我手好痛啊!”那猪头手舞足蹈地被倒拽着,放肆愤怒地叫嚣着:“你个杂种!竟然不听本少爷的话,回去我要叫你好看!”说话期间,另一只手突然腾起,“啪”地一声抽在猝不及防一心只想离开的泰来脸上。
这一记耳光响亮,登时让泰来呆在了原地,不再动弹,只是双目欲眦,从耳根到脖颈青筋暴起。
“你……你……”那猪头见泰来一副狰狞,满脸的凶相,竟然有些畏惧地不知所措。
“呵呵……”泰来松开了猪头的手,忽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怎么了!你要做什么……杂……种……”见得泰来这幅模样,猪头莫名地一害怕。
“恩?!你再叫一句‘杂种’试试!”泰来猛地回过头,怒目圆瞠,一股杀气从他身上蔓延出来。
猪头被这一瞪瞪得当即脚下一软,心中巨颤,竟是被吓得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哼!”泰来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仰头喊道:“我,泰来!再也不受你们的鸟气了,要来就来,要杀我便战!我一一应允!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此言一出,暗中突然船里啊一声桀桀怪笑:“好好好!小子,等你很久了,终于肯像个男人一样了。”
泰来也不管声音是谁发出的,只是笑着嘲讽道:“老子生而顶天立地,做事情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自然是真男人。不像某些人,一直缩头乌龟般躲躲藏藏,尽做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
黑暗中的人听出了泰来在侮辱自家族长,登时大怒,喝道:“大胆畜生!找死!”
“哈哈哈……”泰来闻言大笑:“也不知是谁生的我这畜生,你倒是骂得好!反正我是贱命一条!”
“啊——纳命来!”暗中之人终于是忍无可忍从黑暗中飞身而出,却是满头鬃毛的雄狮一族兽尊。只见他怒吼一声,一股气浪夹杂着音爆泰来。这倒也算得上是最为正宗的狮吼功了。
却见泰来浑然不惧,直把手一动,长刀再次出鞘,一抹烈阳刀光劈去,瞬间便将气浪与音爆全部消于须弥之际。
“啧啧……雄狮何时成了老鼠一般鬼鬼祟祟了?”白羽的声音响起,原来那雄狮族的兽尊狮吼在前乃是虚招,这背后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便要偷袭泰来。却被白羽一个挪身上去,一掌便拍飞了。
最先出现的那名雄狮族兽尊避开了泰来一刀,遥遥站定,对着白羽微微拱手道:“这位朋友,我乃雄狮族的鬃羊狮,还请你卖雄狮族一个面子,不要挡我们办事。”
白羽哈哈一笑:“朋友可不能乱认啊,我可高攀不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朋友啊。”
鬃羊狮眉头一皱,重声道:“这么说来,阁下是铁了心要与我雄狮族过不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看不得别人做那偷鸡摸狗的龌龊事而已,谁让我心肠好呢。”白羽手中小玉尺轻轻敲打着手心,一脸欠打的表情。
鬃羊狮轻笑道:“好,敢问尊姓大名。”
白羽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得意道:“你叫我‘雷锋’便好了。”
雄狮族的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泰唉忽然高声说道:“雷锋兄!多谢出手相助,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不过这件事全是泰来一人惹起,你不必为了在下犯上雄狮族这样的大敌!”泰来却是心中一急,连方才自己认为白羽是兽神级的高手都忘了。
白羽听得泰来真的喊他“雷锋”,不禁哑然,摇摇头,拿着玉尺往后背衣领一塞挠了挠痒,道:“少罗嗦,哥愿意帮你你就好好领我的恩,别给我矫情。”
被白羽一掌拍飞的那名雄狮族兽尊端着自己的手中的钢棍,见白羽不肯退下,身形一恍,再度冲了上来。
把手一送,手中钢棍蓦地像伞架一般“卡”地从当中打开,一根根钢刺狰狞地探出三尺来长的斗气长芒。只见他把手一转,那钢棍当头的钢刺如同万花筒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白羽轻身一跃飞到空中,任那人扑了个空,钢刺扫过的地面层层剖离,碎屑狂飞。他见一击落空,也是脚下一点,朝白羽飞来。
鬃羊狮见泰来硬气定然不会离开,把手一捏,一副钢精铁手套上爆裂出一寸寸危险至极的黑色电芒,纵身一跃竟然也朝着白羽打去。
泰来见人家好心帮自己,却要被雄狮族两人围攻,哪里还站得住,手中长刀一转,也跟着飞了上去。
白羽将手中的聚星尺朝天一指,那聚星尺忽然一震泛起星光,一道道无形气机从中透出。是夜本来就群星璀璨,聚星尺亮起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变得更为清澈透亮了一般,一缕缕星光从群星当中坠下汇集到了聚星尺中。
只见聚星尺尺身越来越来,朦朦胧胧的感觉不再,忽地暴涨一丈,从天上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星光洒洒,竟如同无数萤火虫扑了过来。
手持钢棍的雄狮族兽尊最先感受到聚星尺那无匹的力量,星光洒下,他只觉得手中旋转不休的钢棍一沉,竟然被那点点无穷尽的星光吸附上来,只是一刹那,就如手中端了千斤万斤的东西一般吃力无比。
忽地化作巨尺的聚星尺紧随着落下,在那如花绽放的钢刺上一扇。寸寸斗气锋芒轰然碎成无数,连带着整个钢棍都被轰成了渣。
手中兵刃被毁,这位雄狮族的兽尊却依着惯性根本停滞不了上前的身形,对着丈许尺身迎头便撞了上去,当即天旋地转,狠狠地倒砸了下去,在地面上陷了一个人形的深坑。
扇飞了这一个,白羽手中的玉尺还不停留,奔着鬃羊狮而去。
“轰——”
鬃羊狮只觉得拳头一痛,整个精钢铁手套都被砸成而来碎末,电光被直接一扫而空。紧接着一股巨力从拳面上传来,循着手臂压在身上,顿时化作流星,以比冲上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在长街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沟槽,却是双手一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横刀而上的泰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两道身影飞也似地倒砸回去,战斗已经结束了。瞬间一个激灵,想起了先前的推断,强行将刀势一止,身子一滞倒退回到地面。
白羽轻飘飘地落下来,看着两个倒在地上动惮不得两位雄狮族兽尊,嘿嘿一笑,道:“我说过了,朋友可不能乱叫,特别是你们这么弱的朋友,我才不会理会。”
泰来收刀上前,对着白羽便跪,道:“泰来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白羽一招手,将泰来扶起道:“怎地,方才还说什么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这下怎么跪下了?”
两人还在交谈,突然一阵火光闪烁。原来是几人声势浩大的打斗,将附近的巡逻治安的卫兵给招来了。两个兽骨期的熊猫状兽人领着一队士兵将几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那个问道:“怎么回事儿?!谁那么大胆,竟敢在皇城大打出手!不想活了?”
身旁的另一个兽骨期的同袍悄悄一扯他的衣角,凑在耳边轻声道:“财政大臣家的公子在一旁呢。”
那领头的眼睛一眨,连忙回头望去,果然看见方才的猪头被打斗威势吓得正窝在墙角瑟瑟发抖。当即跑了过去,将他扶起,问道:“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猪头一个哆嗦,像是反应了过来。知道是城里的卫兵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在这皇城中,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欺负他的道理。当即把脸一板,拿手一指白羽一行和泰来,道:“是他们!竟然在城中无端动武,本少爷看不下去,就让手下前去制止。谁曾想,这几人胆大妄为竟然打伤了本少爷的人,还威胁本少爷!”
那领头的眼中一亮,好机会啊。此时不拍马屁什么时候拍?那还管的上什么真相,挥挥手道:“你们听到了没有?来人啊,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竟敢扰乱皇城治安,简直不把我们皇城城管队放在眼里!”
“噗——”白羽听见城管二字,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乖乖,好厉害的城管啊!
那群只有兽牙期修为的城管队员围上前去就要拿人,忽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白羽供奉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