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辑(2)
响鼓无须擂重锤
由中央文献研究室、湖南省委宣传部、长沙市委宣传部、韶山管理局和长沙电视台等联合摄制的20集文献纪录片《毛泽东遗物的故事》，从细微处入手，于至高点立意，在精彩处落墨，寓平实中见奇崛。作品一改描写重大革命历史事件和领袖人物常规的宏大叙事的套路，匠心独运地选取韶山毛泽东纪念馆陈列的毛泽东部分遗物，透过许多鲜为人知的生活细节和首次曝光的珍贵历史镜头，以小见大，让平凡来揭示崇高，生动地再现出一代伟人高尚的道德情操、超拔的精神境界和独特的人格魅力。
在作品中，我们可以从父亲为毛泽东精心准备的致富小家的算盘看到他如何规划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从经年不变的简陋菜单、摞满补丁的睡衣和被当垃圾处理的拖鞋看到领袖简朴的生活作风；从地下室抢救出的家庭账簿看到伟人的严于律己；从那张从未配枪的“持枪证”看到一代统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儒将风采；从那个泛黄的白口罩可以看到领袖与群众水乳交融的鱼水关系；从两个特制的单腿眼镜看到领袖如饥似渴的读书生涯；从几张手书的字条看到领袖与身边工作人员亲人般的关系和家长式的关怀；从珍藏多年的岸英衣物和李纳亲手做的书签看到伟人的儿女情长；从那个老旧沙发看到一个彻底唯物主义者的生死观……所有这一切，都无比生动地把毛泽东还原为一个血肉丰满、性格鲜明的普通人。在这里，老人家的单纯与丰富、真情与率性、慷慨与“小气”、旷达与严谨、随意与威严、感性与理性、谦逊与固执、平凡与伟大等被有机融为一体，观众可以从他作为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中，窥视出一个伟人的优秀品格和宽广襟怀，领略到一个有着崇高理想且身体力行并终生为之奋斗的共产党人的光荣本色。
整部作品采取散点透视的手法，以珍珠链式的结构方式把许多遗物背后的故事串联起来，编导有效克服了这种结构可能缺少张力的困难，他们怀着对毛泽东同志炽热的感情和对历史的敬畏之心，以毛泽东精神拍摄毛泽东的故事，在浩如烟海的历史资料和遗物中精心选取生动素材，独具匠意地将它们联缀成篇，并补拍了大量的情境再现镜头，用流畅的叙事、优质的画面和高超的艺术把握能力，变物理的再现为化学的还原，把那些历史沉睡中的生动事迹鲜活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可以说，这是继大型纪录片《毛泽东》、《邓小平》之后，又一部文献纪录片的抗鼎之作。
片子没有空洞的说教和人为的渲染，而是让事实说话，让历史作证，透过毛泽东遗物巧妙截取领袖诸多闪光的生命节点和精彩的历史瞬间，以及由此而生发出来的深邃思想蕴含启示后人：宏伟的目标和远大理想不是个空洞的口号，需要踏踏实实为之奋斗，需要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始终如一地去践行；共产党人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不能是困难时期的应景之举，更是物质条件极大丰富时检验党风的试金石；战争年代共产党离不开人民，和平建设时期执政党更需要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公仆角色、忧患意识和奋斗精神永远需要警钟常鸣！毛泽东同志用他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们，公仆本色的身体力行远比高蹈的说教更真实质朴、亲切自然，因而也就更加真情动人。因为“公者千古，私者一时”，历史永远是最为公正的评判者，响鼓无须重锤擂！
从风光到文化的深刻置换
西湖是杭州的名胜，也是中国“山水文化理念”的典型代表。由浙江广电集团及所属卫视投拍的大型专题片《西湖》，以宏阔的文化视角、精巧的艺术构思、优美的镜头语言和从容且沉静的叙事，把西湖再度打造成一个标志性“文化建筑”， 织绣成一张至美的文化名片。拍摄单位和主创人员在一片浮躁喧嚣、娱乐至死的媒介氛围中，心无旁骛地耗四年之功、斥巨资精心锻造此精品之作，其战略眼光、精神境界和文化自觉都值得人们为之嘉许与激赏。
与通常风光景物纪录片最大的不同在于，《西湖》不做平面式风景介绍，不搞自说自话的图说式景观记录，而是穿越拍摄客体表面旖旎的风光，把历史与现实沟通、将宏观与微观并举、让豪放与婉约结合、使真情与实景交融，用画意的镜头和诗样的解说，追寻着西湖丰厚的历史积淀，开掘出深邃广博的文化意蕴。
所谓历史与现实的沟通，表现为作品思接千载、贯通古今的文脉。编导们筚路蓝缕，博观约取，在大量占有相关西湖的历史文献和影像资料的基础上，围绕十个不同的主题，以现代人的眼光和学者般的思维统揽西湖，把唐宋以来发生在西湖的历史掌故、珍闻轶事、历史沿革与眼前胜景，透过历史影像和情境再现的方式循序渐进地铺陈开来。在熟悉中寻找陌生，于平实中窥探奇崛。用历史的纵深注解现实的蓬勃生机，用文化的发现来诠释西湖的深层魅力，把一个由原始湖泊－人造景观－人间仙境的历史进程展示得淋漓尽致，因而，也就超越了客观的陈述而寻回了历史的记忆，绘制了一幅西湖演变的精神图谱，捕捉到了西湖美的真正实质。
所谓宏观与微观并举，表现为宏大的历史叙事与局部的细节描绘的有机统一。西湖是小巧的，但西湖的历史是悠久的、背后的文化是博大的。只有从大处着眼，从小处入手，方可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方可透过眼下秀丽的风光揭示厚重的历史风云，从时间的过程来拓展空间的意义。在这里，既有西湖古往今来的历史贯通，有西湖沿革赖以生成的天文地理，也有以西湖为舞台世俗社会的历史变迁和人间世态的斑驳陆离；既有西湖四季的春夏秋冬、晨昏寒暑和阴晴雨雪的宏观展示，有潋滟水光、空濛山色、微波荡漾、湖泊泛舟的山影春光的近景切换，更有红荷绿柳、烟水飘渺、月照三潭和寂静雪湖的细腻提纯，在宏观与微观的交替呈现中，一泓西湖美景被展露得美不胜收，美轮美奂。
所谓豪放与婉约相合，系整部作品的风格呈现方式。总编导刘郞是个北方汉子，青年时代的塞北文化积累铸就了他粗犷豪放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与绵软细密、含蓄内敛的江南文化碰撞中，形成了他独到的艺术把握方式。在《苏园六记》、《苏州水》、《江南》、《七弦的风骚》等作品中，我们早已领教过他发婉约于豪情、寄哲理于诗意的风采。以刘郞、夏燕平为代表的《西湖》创作团队，延续了他们一贯的创作风格，以宏阔的视野观照小巧玲珑的西湖云水，把“铁关雄风塞北”与“杏花春雨江南”相交汇，将“古道西风瘦马”与“小桥流水人家”相联结，状西湖天然之美，觅西湖灵动之趣，传西湖诗性之魂。把细腻的把握、深切的体悟，通通放置于对西湖历史的回眸、文脉的揭示、周边人文古建和各种历史陈迹的开掘之中，以恢宏来展示细密，用柔美来架构豪放，在不同层次的影像交叉流动且相互映衬下，静态的风物有了活脱脱的生命律动，从而，也让一个秀美的西湖具有了大气磅礴的格局。
所谓真情与实景的交融，体现为创作中刻意的艺术追求。中国传统艺术最突出的特征是写意精神，文人墨客寄情山水、借题发挥是他们言情抒怀的重要手段。尽管科技进步让电视录相可以分毫不差地记录拍摄对象，但它长于客观拙于主观、长于纪实拙于抒情的先天不足却成为其艺术表达的掣肘。《西湖》创作团队很好地解决了这道难题。首先他们在拍摄和制作过程中，总是意在笔先、成竹在胸，目光总在关注镜头背后的含蕴和实景隐匿的意趣。波澜随我起，山花伴我开。作品大量实景的唯美镜头，似乎并不是有意验证西湖之美，而是在诠释并见证西湖历史之久、文化之博，都在着意化实景为虚境、创形象为象征，从而达到由实境—真境—神境的艺术境界。二是自始至终都对表现对象以激情投入。尽管其逻辑叙事建筑在学术的把握上，但主观的表达甚至超过了客观陈述，情感叙事却成了整部作品贯穿始终的主线。主创把对西湖的一腔热爱溶化在一个个镜头、一片片思绪、一幅幅史料的采撷之中，那些文采飞扬、诗意盎然、激情奔放的解说无疑是它最好的注脚。三是形神兼备、情境交融。由于真情实感的倾情灌注，由于实景神采的倾情开掘，镜头里的象内之象有了象外之意，有了得意忘象、出神入化之感，有了超越实景之外的心物交融的意境之美。主客观和知情意的统一，给受众带来了广阔的艺术想象空间，达到了蕴藉隽永、韵味无穷之功效。
尽管作品开篇理应更具韵致，切入点尚可多点精妙禅意和理趣，宏观铺陈中的微观发现还可以更多些点睛之笔，但《西湖》成功完成了从风光到文化的深刻置换，仅此一点，足以令它成为一部流光溢彩的精品佳作。
历史风云的精彩呈现
为纪念新中国成立60周年，荧屏上以《解放》为代表的一大批解放战争题材电视剧的热播，堪称文艺界国庆献礼活动的一大亮点。这些作品或正面表现战场上如火如荼的军事对决，如《解放》、《东方红》、《战北平》、《决战南京》等，或生动再现解放区土地改革和剿匪斗争，如《冰山上的来客》、《草原春来早》、《英雄虎胆》、《虎穴剿匪》、《山间铃响马帮来》等，或展现国统区党的地下工作者深入虎穴与敌人的斗智斗勇，如《潜伏》、《北平战与和》、《最后的99天》、《夜来香》、《仁者无敌》、《江阴要塞》等等。它们从历史的深处走来，向今人叙说着那些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历史记忆，为观众提供了大量鲜活可感的历史气息和波澜起伏的传奇故事。
解放战争是中国近代史上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大决战。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同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反动腐朽的政治势力进行殊死搏斗，以卓越的政治智慧和高超的军事才能打败了国民党号称的800万军队，解放了全中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少有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争范例，为世界战争史谱写了一曲极其辉煌灿烂的乐章。长期以来，以解放战争为题材的文艺创作一直是我国当代文艺的一个重要领域，产生过大量的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有《太阳照在桑乾河上》、《暴风骤雨》、《南征北战》、《红岩》、《红日》、《林海雪原》、《保卫延安》、《渡江侦察记》等文学和电影作品；新时期又有《大决战》、《开国大典》、《延安颂》、《我的太阳》、《重庆谈判》、《我在天堂等你》、《白山黑水》、《血红雪白》、《解放战争》、《挺进大西南》、《张思德》、《云水谣》、《集结号》、《七战七捷》、《历史的天空》、《周恩来在重庆》等影视文学佳作。这些作品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发挥了十分积极而广泛的社会作用，成为广大读者和观众最喜闻乐见的文艺品类之一。深入分析新时期解放战争题材文艺创作，特别是近期热播的同类题材电视剧所表现出来的思想艺术特征，探讨其中的利弊得失，对于进一步推动革命历史题材文艺创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联系新时期解放战争题材影视创作实际，以近期热播的同类电视剧为例，从中至少可以看出有四个鲜明的特点：
一是从局部的战争描写到全景式战争展示，即便是截取某个历史时间段，以某一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生平事迹为主线的剧作，也比过去更注重场面的描绘和深度的揭示。这与人们对历史认识的深入和整体技术水平的提高密不可分。为了让过去的历史通过荧屏与现实的观众缩短距离，这些作品遵循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创作原则，在不违背历史事实的前提下，切实尊重艺术创作规律，充分发挥艺术想象力，努力将原生态的历史情境再现与当下时代感有机结合，努力以普遍认同的人文价值来阐释与烘托革命历史文化精神的崇高内涵。《解放》第一次大跨度、全景式地展现了解放战争的全过程，把过去人们耳熟能详的一些著名战役放置到特定的历史时空中，让每一个局部的战场在统一的艺术调动下，变成一幅气势恢弘的史诗画卷，因而成为国庆献礼的重头大戏。而像《东方红》、《战北平》等虽然描述的是局部战争，却也叙事宏大，开阖有致。这些作品不回避历史过程中具体的困难、矛盾和斗争，不刻意重复历史的固定结论，而是用鲜活的历史情境、惊心动魄的故事、跌宕起伏的命运，来透视真实的历史事件和人物，生动形象地艺术再现了以毛泽东为首的党的领导集体和老一辈开国将军们运筹帷幄、布控全局的雄才大略，揭示出以蒋介石为代表的没落政权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历史归宿。大批革命历史题材的史诗性叙事，真实展现了中国革命历史的重大格局、重要关节及其嬗变历程，充分发挥了以史实演绎主流文化的建构功能，有力地揭示了共产党建立的新政权的政治合理性、历史崇高性与文化庄严感，给人以振聋发聩的艺术感染力。
二是从正面战场扩展到敌后战场，大大增强了革命历史题材电视作品的观赏价值。无论是以正面战场为主，还是将正面战场与隐蔽战线交叉描写，都不再把表现隐蔽战线斗争视为政治上难以把握的畏途，也不简单地把谍战场景作为招徕观众的噱头，而是把纪实性、文献性和惊险性相统一，把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平行展示，充分开掘隐蔽战线的地下斗争和情报传送对于整个战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比如《潜伏》、《最后的99天》、《江阴要塞》、《仁者无敌》、《决战南京》、《北平战与和》等都深刻描述了党的地下工作者面临自然和社会境遇的双重险境，坚守信仰和忠诚，周旋于各种敌对势力中间，张显他们同敌人斗智斗勇的智慧与谋略，或者义无反顾地牺牲自我、拯救危局的壮烈行为，更辅以利用矛盾、分化敌人，促使敌对者思想转化、弃暗投明之类的历史情境，从而雄辩地表现了革命事业的正义品格和革命者个体的人格感召力，有力地揭示了人心向背的巨大历史合力。这些作品把传奇、揭秘、悬疑、谍战等情节剧叙事要素与重大的革命历史内容结合起来，突破传统的革命历史题材创作的叙事套路，既有曲折惊险的故事情节、紧张诡秘的人物关系，又有英雄主人公清醒的理性意识和坚定的使命感，让大众在满足审美娱乐需求的同时，增进了对革命历史的心理亲近感，因而，很好地拓展了革命历史题材影视作品的创作思路。这种种叙事形态及其优秀作品的不断出现，充分显示出革命历史题材叙事的适应性和审美包容度，有效地满足了受众多方面的审美需求。这些作品以激发观众的审美兴趣、发掘观众的心理积淀为核心，不拘一格地调动起各种审美元素，建构出不少深具审美底蕴与发展活力的叙事类型，形成了社会关注度和佳作成功率同在的良好格局。
三是在浓墨重彩挥洒战争场景的同时，更加注重人物形象的刻画和性格的塑造。大量的电视剧不简单地满足于表现历史事件的进展过程，而是着力于表现人物的心路历程、情感演变及性格特征，注重发掘人物个性和内心世界。作品普遍注意抓住敌我矛盾、敌人内部矛盾、我方同志间的矛盾以及主人公个人内心冲突，抓住不同角色特有的性格冲突点，让不断出现的危机随时成为情节推进的催化剂，通过各种剑拔弩张的激烈场面和爱恨情仇的情感关系，拷问每一个当事人的灵魂，把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推向极致，从而，塑造出一个个鲜活生动、真实可信、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潜伏》中的余则成从军统特务到中共地下党的成长过程，其中深刻的情感起伏和思想蜕变，始终伴随着他的心理冲突、情感变化和性格发展，让观众打破了惯常的先入为主的鉴赏模式，随着故事的进展逐渐产生了对这个艺术形象恰如其分、恰同此人的心理认同。《北平战与和》首次以国民党高级将领傅作义为叙事主角，通过他反反复复的情感演变，表现出傅作义在国家前途与个人命运紧密交织的重要关头，在个人荣辱同民族大义的艰难取舍中，毅然决然地告别自己的过去，选择了与代表历史大势的人民政权一起重新改写并再造自己的新生，从而把一个久经沙场、老谋深算且富有正义感、历史感和大局观的国民党高级将领的独特艺术形象生动地凸现出来。这些形象因为不是口号的表达和概念的演绎，而是性格的推动和行为的展示，因而才愈加真实可信。
四是艺术观念与时俱进，叙事手法不断创新。近期热播的大多数解放战争题材作品，都较为成功地拓宽了革命历史题材创作的叙事视野和言说方式，在广泛占有历史史料的基础上，精心筛选、过滤素材，精心提炼、结构剧本，尝试运用各种全新的镜头语言，让画面（而不是说教和台词）生动地讲述历史故事，使这些剧作得以用普遍认同的人文价值视角，阐述中国革命文化的历史合理性，大力弘扬时代主流精神，使观众在审美过程中增强了对红色记忆的心理认可度。同时，充分开掘革命历史记忆的现实审美适应性，叙事节奏更快捷，情节点抓得更准，更注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艺术效果表达，更注重探求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俱佳的审美可能性，使其艺术表达具备了更充分的人文亲和力与审美共鸣度。这种主观的努力与客观效果的统一，使当代影视的革命历史叙事，尽可能地实现了较大的思想深度和意识到的历史内容同剧作情节的生动性和丰富性的完美融合。应该说，这些普遍的艺术追求，正在愈益让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创作走向一个新的起点，呈现出一种全新的审美境界。
围绕着六十年大庆拍摄的众多解放战争题材电视剧尽管有其客观必然性，然而，伴随着庆典活动的落幕，此类题材创作将会进入一个相对饱和期。因此，需要采取切实措施，尽可能防止一窝蜂的重复选题，避免宝贵历史资源的不必要浪费。要突破现有题材领域的瓶颈制约，精心选材、精心策划、精心制作，保证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创作能出新出彩，不断有佳作问世。这就要求包括解放战争题材在内的革命历史题材创作，在思想和艺术深度上有更深一步的创新与开拓。比如，如何跨越战争的残酷和苦难叙事，站在新的历史高点上来分析看待战争，努力拓展战争中的和平主题；比如，如何视角下沉，以小切口表现大主题，把宏大的家国叙事与个人生命体验有机结合起来，让个体生命与日常情感表达真正演绎出粒石见山的功效，以个人命运、个体生命体验来折射历史进程和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还有如何进一步防止和克服见物不见人的创作倾向，不再把人物作为战争叙事的附庸，而是以人为主，多一些以人物命运、人物个性推动故事发展的战争戏，给当代影视史多留几个像李云龙、史光荣、姜大牙、朱开山之类的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倘如此，电视荧屏上的战争戏或许才能留给观众更多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