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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总监

将近新年的时候,南京路更加热闹,诺林儿服装公司也在忙着新春服装发布会。林知舒正和同事们商讨着发布的事,这时她手机响了,她走出会议室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知舒意外惊讶地听着电话那边焦急的呼唤,“知舒,知舒是你吗?”她久违了这个声音,乍一听来既陌生又熟悉。她百感交集地矗立在那,知舒回过神来,看看手机显示的号码,是上海的区号,知舒知道张小宇来了。“知舒知舒,我想通了,再也不逼你,你说句话。”林知舒迟疑着吐出一句,“表哥,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电话那边张小宇欣慰地说:“知舒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她平静地说:“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再说小宇自从那天知舒逃婚至今,一直在寻找着知舒的下落,才开始一个月,他以为这丫头只到哪去旅游了,从未出过家门的她终究是要回来的。随着日子的消逝,这种幻想慢慢破灭,舅妈和舅舅也经常埋怨这丫头不知好歹,劝儿子爱情靠缘分,强求不来,无奈儿子就一根死脑筋。张小宇找遍了知舒的所有同学,都一无所获。最后只剩下杨心远没有联系到。张小宇翻遍知舒房间所有电话薄总算找到一点迹象,杨心远刚开始还不承认,在小宇的百般恳求下才动了恻隐之心,说出了实情。张小宇惊喜之情不能言表。他尽管泛绿,但是比起知舒,他选择知舒。

张小宇改变了策略以退为攻,告诉知书她已经有了位表嫂,林知书惊讶地望望他,半信半疑。问道:“是谁这么有幸成为我的表嫂?”

小宇搪塞了一句:“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既然我们的政治观不同,我也不会勉强结合的。”

兄妹俩走在飘满落叶的石径路上,入冬的小路带着苍凉,只听得落叶沙沙声。

知书追问是谁,小宇神秘一笑:“这是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知书笑了,不经意地放眼远眺,不远处一对情人吸引了知书。那男的头发一根根精神抖擞地竖立着,他的身旁是为长发飘飘的女人,是金总监和李琳,小宇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以为她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心里挺得意的。温和地说:“来散心不要想太多了。”他们坐在路旁木椅上回忆着在台湾的日子。“还记得在台湾,有无奈也有欢笑。那段日子真得很快乐。”

小宇顿了顿嗓子说:“一直以来我对你很苛刻,相信今后也是如此,这样你才能获得更快的成长,直到成功。一个人成功是很孤单的,两个人一起成功便觉得很美好。”

知书说道:“不管这动力是天灾人祸还是你的要求,对我来说都是成长中的激励。”

小宇说:“不要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有这么多关心爱护你的人,还有我。”

他们约了杨心远一起去酒吧,杨心远是个喝酒的能手,这女人能把白酒当啤酒,把红酒当白酒喝。这会儿她烂醉如泥,其实心里十分清醒,只是装个模样倒在小宇身上,她烂醉如泥,小宇将她扶进杨家的车子。又独自拦辆出租车,送知书回去,他替她细心地盖上被子,正准备离开,突然又蹲下靠近她,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发丝,他产生一股莫名的心血,慢慢地贴近她的脸庞,在她的鼻翼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象弹簧似的弹开,回到自己的卧室。

自上班以来,知舒和同事相处融洽。吃午餐时,李琳说有个重要的外国客户,下了个大定单,如果做好的话,公司开拓在国外市场,有利于公司长久发展。下午知舒和李琳去了工厂,查看成衣生产情况。女工们正专心致致地在缝纫机旁缝制着,知书随手拿了件样品与设计图仔细对照看看,这是一件格纹大衣,如秋冬落叶般低彩素朴的墨蓝色搭配黑色,沉稳内敛的用色与风格,裁剪优美的线条都保证了这批大衣能够畅销。李琳说道:“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回公司。”

知舒并未答话,仔细地看着设计图纸发呆。李琳推推她。知舒神色紧张地说:“我们犯了个致命的错。你看。”说着她将样品的格纹和图纸比较。李琳看看没有什么异样。“你再仔细看。”知书指着。

李琳这下也慌了,大声命令道:“快停工。”一时大伙摸不着头脑。管理厂子的负责人也跑过了追问原因。李琳瞪着他怒斥道:“看你做的好事!”负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舒解释道:“我们的制作不符合客户的设计。你看看这里。”

负责人也吓了一身冷汗,擦擦额头的汗不知如何是好。李琳是这次定单的主要负责人。她凭着以往的经验,沉思半响说道:“眼下只有先报告这次意外。至于办法等想到了再开工。”大家都知道这关系到工厂的命运也关系到公司的声誉。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金总监劈头大骂道。

李琳忍气吞声,若在平时,她绝对不会忍。金总监本以为她会无理取闹。但看到她可怜的模样心也就软下来。走过来摩挲着她的背说:“我也是一时气急败坏,别介意。”她就势说:“那现在怎么办?”李琳当初是凭着金总监的关系进入公司,长久以来,金总监就说要离婚和李琳在一起,然而直至今天,李琳还在期待之中。

知书算了一下,目前已完成了近半成定单,若此时重做,公司的损失很重,只有在已做的成品上稍加改动,使这批服装在不背离风格的情况下,畅销甚至更为畅销,才能赢得客户的心。由于这个格纹上墨绿线条按设计图应该是横的,现在已错做成竖格,拉长了格子,要很好解决这一问题,只有将长大衣该为中长大衣。林知舒这一设想比较大胆,这需要智慧和勇气,还要有说服力。于是她把着一设想告诉了李琳。李琳这几天正为定单的事发愁,眼看就要交货了,“重做损失大又赶不上交货期。”她在自言自语。

这是林知舒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知舒分析道,“客户要的是盈利,若是我们在这批做好的服装上稍加改动,剩下的仍按设计图去做,将两种样品在市场同时投放,让顾客的选择来证明我们的做法没有错,反而为他们赢得更多的利益。我相信客户会向我们加大定单,若失败了,我们只能照合同赔偿,这本来就是无法改变的事,但修改已做的成品给了我们一个翻身的机会,有何不可?”

李琳听到这个建议,觉得合理。与其这样损失,不如最后一拼,金总监将李琳的建议告诉给夏总经理,夏总经理默许。得知是李琳的点子,夏总经理答应给她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于是工厂又照常开工,将已经做好的服装重新改短,并在腰带和袖口做了些细节补充,未完成的照原设计图做。夏总经理亲自写了一封回函,将各方面的考虑都交代一下,只没有提出这是公司的失误,而外国公司也发来传真表示很感谢贵公司给予他们的建议,并接受这样的建议,这回大家总算松了口气。工厂终于如期完成定单。

数月后公司收到一份传真,金总监看过,脸上露出微笑。工厂又在赶制修改过的中长大衣,公司总算度过这个难关。金总监笑着问李琳:“这到底是谁的点子?”

李琳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当然是我的主意。”

“你的?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难不成我的智慧传染给你了?”金总监开玩笑地反问道。

“你管着呢。”说着向他撒起娇来。

“眼下正好功大于过,总经理不但不会问责,还会在公司嘉奖你呵。”

“发奖金就好。”

李琳从金总监的办公室出来,在走廊上看到知书正坐在阁子里工作着,就走过去说:“中午我请你去吃饭,赏个脸吧。”

知书推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饭席间李琳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主意是你的,可是我和总经理说了,他似乎弄错了,所以给了我这份嘉奖。”

知舒很爽朗地应道:“只要能让公司度过难关就好。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李琳委婉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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