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件事,颢墨和小涵始终没有公开,小涵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让卫栩打趣自己,更不想让易顷难过。
只是有的时候,不是你不想伤害就不伤害了,偏偏是越不想伤害,就会伤得越深。那句“长痛不如短痛”,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一开始就把事情全部说清楚的话,易顷也不会凭着最后一丝倔强最后一点奢望坚持到现在,到现在越陷愈深无法自拔的地步。说到底,谁能知道易顷究竟是放不下小涵,还是放不下那样喜欢小涵的自己,谁又能说得清。或许,就连易顷自己都搞不清楚吧。林夕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颢墨当然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他只是希望别人永远不知道小涵的存在,他单纯的认为,只要小涵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小涵就是永远安全的。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时的自甘堕落,后悔当时的自己结交了那么多的仇人。但是,现在的他不会明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而他,将会在后悔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但其实,大家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谁都没有挑明了说而已。毕竟还有易顷在那里杵着,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尴尬。九夜茴说的那句,想必大家都懂——数学中最牢固的三角形状,在感情上恰恰是最脆弱从关系。
可是,总有那么一个人沉不住气,而且,还往往不是这场戏里面的主角。
卫栩已经观察了很久了,他替易顷憋着一股气。卫栩就是不明白,都是兄弟,为什么一定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小涵会选择颢墨。不是他偏向易顷,而是在这一段关系中,明明是易顷付出的更多,明明是易顷先认识小涵并且先喜欢小涵的。这么多年,易顷和颢墨的表现,卫栩最是清楚不过了。
当初小涵离开,颢墨和易顷变化都很大,只是性格变的方向很不一样。颢墨三天两头换女朋友,速度比自己换手机要频繁不知多少倍。但是易顷却是一直默默地等待,就算是万花丛中过,也从来都是片叶不沾身,还经常各种方式打探小涵的消息。所以,卫栩就是不明白,小涵为什么会选择颢墨,为什么选择在颢墨身边凑热闹,也不愿意做易顷一直以来的唯一。易顷,连告白都没说出口就一败涂地。这一切,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时的卫栩还不明白,感情的事情,从来就不分先来后到,也不计较谁的付出多一点,更加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爱上一个人,就像爱上了罂粟的味道,你明知有毒,可是就是偏偏戒不掉。就算戒掉了,也要扒掉一层皮。当然,更多的时候,你就算再努力,也戒不掉。后来的他,对这段话感悟很深,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卫栩只是明白一点,那就是,易顷傻。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最起码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堵在心里面,把自己憋到内伤。如果是让自己这样难过,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卫栩相信自己打死都做不到。所以,当然要吸取经验教训,对于书羽,更要死缠烂打,绝不放手。只不过这个时候,卫栩还是选择先开导一下他的这个兄弟,免得最后得了什么抑郁症相思病什么的,还要自己照顾。
“诶,易顷,什么情况啊这是?他们两个,这几天走得有点过于近了啊!”卫栩努努嘴,示意易顷看楼下。
楼下的小涵和颢墨笑着向教学楼走来,彼此之间的眼神,简直甜到让易顷忧伤。易顷看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拨了一下斜斜的刘海,细碎的刘海便完美遮挡住了深邃的眸子里闪瞬即逝的黯然神伤。语气平淡地说道:“怎么了?很正常不是吗?男女朋友就该这样啊。”
“你都知道了!那你怎么还……易顷,你,没关系吗?”看到易顷这样淡定,卫栩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看似淡定的少年。心中又生气又心疼,磨蹭了半天也只是问出了一句不能再废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