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飞机,颢墨和小涵一起飞到了海南。
海南,一个海与天相接的地方,与上海仅一字之差,却是相隔甚远。这里的生活,可以是完全不一样的维度。海南的海面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上海却始终暗潮涌动。
幽静的沙滩上,白色的海景房静静伫立着。小涵和颢墨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看海。海南的海风很是温暖,比上海的多了一些人情味。
“颢墨,以后,我们也买一座面朝大海的房子好不好?”小涵突然回过头来,对着颢墨说道。
颢墨本来愁思满布的脸露出了好看的微笑。看着小涵的笑容,颢墨就很满足。伸出手来摸了摸小涵的小脑袋,颢墨笑着说道:“听你的。”
“那,我们今天就坐在这里看日落好不好?我今天坐飞机有点累,明天再按我们的计划出去玩怎么样?”小涵提议道。
“嗯。”对于小涵的要求,颢墨向来不会拒绝,更何况是今天,还是不出门风险更低,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那就坏事了。
颢墨勉强压下自己心里的纷乱思绪,然后往小涵身边靠了靠,眼神也跟着小涵飘到了大海。怪不得小涵这么喜欢看海,原来看着看着,心情就会变得安静起来。
从他们的身后看过去,窗外的夕阳洒下一片金黄,把他们的头发都染成了金色。外面的白色沙滩,也闪着好看的光芒。夕阳慢慢下落,像被海洋吞掉了光芒,留下一片漆黑的夜幕,和同样漆黑的海面。好久之后,星星逐渐增多,像是一个无人可解的棋局,闪闪灭灭,躲躲藏藏。
直到小涵不知不觉地靠在颢墨身上进入梦乡,颢墨才偷偷看了一眼手机。晚上21:46分,事情,都结束了吧。颢墨叹了口气,眼睛竟然蓄满了眼泪。他吵着上海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好像看到了熊熊的大火,正在自己的心里燃烧。颢墨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睁了开来,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小涵,颢墨笑了笑,带着还未消失的泪光。颢墨轻轻地把小涵放在了床上,梦里的小涵甜甜地笑着,大约是做了什么美梦吧。颢墨想,如果真的是美梦,那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依旧洒满了大地。小涵睁开眼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耀着自己,像是一束炫美的灯光,也像是一场巨大的祷告。小涵伸了个懒腰,把窗帘拉开,让阳光投进整个屋子。小涵走到门口听了听,没听到颢墨的动静,便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上。他大概还没睡醒吧,小涵想,没有人说话,真无聊。小涵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谁把节目放在新闻频道,真是无聊。”小涵看了一眼台标,就要换台,可是主持人下面的一句话却仿佛一道惊雷,让小涵的世界轰然崩塌。
“昨天下午15点24分,上海市检察院院长尹某某在国贸大厦跳楼自杀。今天凌晨两点十分,尹家别墅遭遇大火尹家母女葬身火海。据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尹某某是贪污受贿四千万畏罪自杀,尹家大院煤气泄漏,全家遇难。事故详细情况仍在调查中,请关注我台持续报道。”
坐在床上的小涵脑子已经一片空白,紧握的手,指甲已经堑进了手掌里。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家吗?尹某某,我爸?自杀了,还是畏罪自杀?家里失火了,妈妈也没救出来?这不可能!小涵的脸上布满了惊恐,满脑子都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颢墨买完早餐回来,就连忙过来看小涵。刚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了电视上那个火光冲天的场面。颢墨一个健步冲过去把电视电源拔掉,看着小涵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