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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二妹说笑了,丫头做的,怎抵二妹妹的心意,如今想来,咱们兄妹从小到大,相处的机会却是少了不少,像是现在,大妹妹要出嫁了,我才觉得似乎我们兄妹从小到大,说过的话也没有多少。”

秦天有些感慨,似乎因为秦亦绮的待嫁,让他有了这番心绪。

秦亦曦却在心理腹诽,作为双胞胎出生的人,没出娘胎就在一起交流,就是长大了,也时常听着秦亦绮叨咕着,这样东西是大哥什么时候买的,那样东西是大哥什么时候买的,似乎秦天的有五十次买给秦亦绮东西的时候,能抽出一次带给她和秦亦悠,当然,这么做也许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吧。

“大哥和大姐姐感情好。”秦亦曦的声音有些不冷不淡,显然对于秦天的提议没什么兴趣。

更主要的是,天太热,本姑娘一天忙的要死,哪里有功夫给你做这些去。

“二妹妹平时喜欢做什么?”秦天的声音带着清朗的笑意,似乎此刻心情正好一般。

只是对于烈日底下的秦亦曦而言,这会儿有些焦躁了。

话说你大少爷一个,没事找个地方纳凉好不好,干吗堵在这不让她过去,再说了,就是说话,不会找个凉快的地方啊,这大太阳底下的,也不怕晒黑了你的小白脸。

突然想到小白脸一词,秦亦曦嘴角轻勾,即便极轻浅,可还是入了秦天的眼,因为秦天一直在注意着秦亦曦的变化,他总想在这个二妹妹身上发现些好玩的事,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眼吧,或许开始只是一种错觉,可是秦天是个在学问上都比较较真的人,更何况对自己一向自信,外加自负的秦天自然不会让自己有错觉的产生,所以这般纠缠,只想看看还有没有马脚可抓。

这种新奇的冲动,让秦天很好奇,真的很好玩,似乎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的有趣,尤其是在你并不注意的人身上,突然发现了,原来她可是是一个璞玉,是一个被东西包裹住的金子的时候,可想而知,那种挖掘以后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二妹妹似乎很热?”秦天像是才发现两人站在烈日底下一般,漫不经心的问道。

秦亦曦抽了抽嘴角,心理暗自想着大少爷终于幻化成人了。

“大哥不热吗?”秦亦曦小声的问道,语气里像是关心,其实是在暗讽。

秦天的嘴角咧开了一些,看来,以前是他错过了一件好玩的事。

“嗯,有些。”秦天的回答很简略。

这回秦亦曦没开口,都说到这了,你还不让道,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吧。

可惜,某人真的很没自觉。

“二妹妹的荷包……”

要挟,绝以是要挟,秦亦曦有些咬牙,额对都见了汗,心理冒出的小拳头已经暗自在秦天的脑门上敲了无数下,只可惜不能付诸于行动、

“大哥若是不嫌妹妹技艺生疏,回头妹妹打发人给大哥送过去。”秦亦曦绝对的敷衍。口气更是学了秦天刚才的漫不经心。

“呵呵,如此,正好。”

秦天像是没听出来秦亦曦的敷衍一般,笑:“大哥也知道二妹妹平时的功课比较多,这样,五日之后,大哥让小满过去取,正好大哥有把扇子只有坠子,却没有络子,一会儿我让小满把坠子给二妹妹送去,二妹妹看着给大哥打个络子吧。”

秦亦曦一噎,想说拒绝,可人家秦天已经非常自觉的让到了一边。

“二妹妹身娇体弱,可别被坏了,大哥想着二妹妹也别在外面闲逛了,还是快回晴翠园才好。”秦天很是一副体贴的样子。

秦亦曦暗地里咬牙,姑奶奶什么时候想站在这大太阳底下了,姑奶奶不是被逼的吗?

主仆两个与秦天道了别,只是那道目光,一直注射着秦亦曦的背影,让她不自禁的把背挺直,心理又是一顿腹诽。

“姑娘,大少爷他……”大少爷今天对姑娘的关注有些特殊,就是浅清都发觉了这种奇怪。

秦亦曦甩了甩头,摆了摆手,道:“不过是路过,碰上而已,不必多想。”

若不是秦天的目光里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秦亦曦也不会与秦天说了这么久的话。

秦天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秦亦曦跟习嬷嬷学了一下午的规矩以后,回了屋里,还没等喝口茶水呢,就看到了桌上用白色素帕包着的一块玉坠。

秦恋恍惚过来,好像与秦天头上戴的那个簪子是一样的材质。

不用想,物品的主人已是呼之欲出。

秦亦曦咬牙,浅清低笑,姑娘今天似乎见了大少爷以后,情绪就多了不少。

浅沫不明所以,大少爷院子里的小满过来的时候,浅沫还纳闷了许久,这会儿上前探询道:“姑娘,这坠子。”

秦亦曦恶狠狠的瞪向那坠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浅沫去拿了针线过来。

对了,还有打络子要有的东西。

秦亦曦脑袋里毕竟还是现代的灵魂,对于古代这种纯手工的刺绣是真的喜欢,所以学起来也格外用心,当然,再加上她脑袋里有着灵活的图画,不必像古代的闺阁女子,只拘泥于那几种固定的形式,所以经秦亦曦手里绣出来的东西,未必抵得过那些独成一道的人女子绣的精美,可是胜在新奇,又着有一份灵动,不死板。

有人说一笔字就能看出这人的性格来,其实在古代,秦亦曦到是觉得女子的才艺亦是能看出女子的品性,就像是境由心生一般。

无论是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包括绣品,每一方面,都带有着自己的性情体验。

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善诗者韵至心声,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茶者陶冶情操,善花者品性怡然。

古人的情操讲究的是平易恬淡,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是以“清幽平淡”为上,不以繁声热闹为趣。

所以习嬷嬷对秦亦曦的教导亦是“简静”二字,静才会有空灵渺远的空间感,与万物合一的心灵体验。

秦亦曦以前对这种宫里的嬷嬷若是只有害怕的话,那么现在到是真有些敬畏了,不得不说,习嬷嬷的本事真的很强,似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就没有她不精通的,连秦亦曦都有些好奇,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宫里当起了嬷嬷,被埋没到了这个年纪,不都说皇上爱才女的吗?

不过以秦亦曦现在的性情,自然不会与习嬷嬷去探讨这样的事情,不然以前的伪装只怕就白费了,而且对于习嬷嬷这样的人,秦亦曦一直有些敬而远之,因为这样的人,太过深沉,心思缜密,秦亦曦不喜欢与这样的人多打交道。

不过最近的课程安排到了紧了许多,秦亦曦不知道习嬷嬷给秦家其她的女孩子安排的课程是否与她一样,不过她的课程却是琴棋书画、诗酒花酒,还有绣艺,皆有涉猎,秦亦曦现在是一个人当成十个人在用,而且她分明觉得,习嬷嬷这般加重了她的课业是恶趣味。

不过对于习嬷嬷给她在乐器上的选择,她到是颇为喜欢。

琴瑟、箫笛、习嬷嬷说因为这样的乐器皆为音色柔和,恬淡而音韵绵长,如此幽婉清雅的音乐才是大家闺秀修身修性的所在。

浅清瞧着姑娘一边打着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好在手下平整,忍不住笑道:“姑娘忘了刚才习嬷嬷与姑娘所说的简静二字了。”

习嬷嬷教习,下人都不许进屋伺候,不过浅清一直守在门外,多少也听了一些。

秦亦曦正想到了兴头上,被浅清这么一打岔,就知道这丫头现在胆子大了,敢调笑自己了,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络子,然后才哼道:“今儿又偷学了什么?”

浅沫好笑看着浅清被揭了短,也不点破,只在一旁给姑娘分线,笑道:“姑娘给大少爷的荷包想绣个什么花样?”

秦亦曦微皱下眉头,想了想,道:“绣一簇竹子吧。”

扑哧。

浅沫无奈的笑出了声,道:“大少爷一定知道姑娘这是在应付。”

秦亦曦哼道:“我没让你们代劳,我收尾就不错了。”

“呵呵,只怕姑娘是怕穿帮吧。”秦天可不好糊弄,若不是看见过姑娘的绣品,想来也不会开口来要,再说依浅清和浅沫看来,这个时候能拉拢秦天,再好不过了,而且还是秦天主动抛出的橄榄枝。

秦亦曦瞪了浅清一眼,道:“别以为你躲过去了,我要是没记错,你和浅沫是不是每天把自己听来的都传给对方,然后你们两个一块偷着学呢。”

浅沫脸一红,这还是她与浅清两个私下里商量的,原是想着她们两个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陪着姑娘嫁进了九王府,规矩还有体面都要比在秦家还要大,她们两个也该多学点东西,到时候也避免给姑娘丢人。

显然这点小心思被秦亦曦看透了。

“姑娘,奴婢……”浅沫小心的欲解释。

秦亦曦却是摆手道:“你们的心思没什么不好,再说有这样的好机会,不学都是浪费。”

每个人都有求知欲,即便是下人,也有上进心,不然主子身边的下人要是总也不想着上进,只停滞不前,只怕到时候这个位子也保不了多久。

浅清得了姑娘的认同,便笑道:“奴婢今天听习嬷嬷给姑娘说什么琴棋书画的,奴婢虽然听不大懂,可是奴婢记住了习嬷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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