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荀想去拜祭自己的母亲,便来到一家杂货店买了些元宝蜡烛,便来到城外的青冈山,他母亲便是埋葬在那里。
当他走到荀青的坟前,顿时傻了眼,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他母亲的坟墓,而是一口新坟,墓碑刻着:“先母赵氏婷枝之墓,”另外还有一行小字刻着“长子周怀业立之。”
莫荀心中惶恐,连忙四处寻找,根据自己的记忆,他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可是这口新坟是怎么回事,莫荀隐隐感到背后发凉,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随后他慌乱地四处寻找,寻找了一整天,方圆十里都找遍了,终究是找不到自己母亲的坟墓。
他惶恐地回到那口新坟面前,看着那口新坟,心中已经悲愤之极,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哭了好一会,他才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又把那个名叫周怀业的人记在心头。
骑上青骢马直奔李符的家,等到他回到来到李符的家时,天色已经黑了,他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进去,见到李符一家在吃晚饭,心中悲愤难当,抓住饭桌的边角用力一掀,满桌的饭菜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
李瑾大怒,喝道:“莫荀,你疯了。”
莫荀怒吼:“疯了,我早就疯,”说着,他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李符沉着连问:“莫荀,到底怎么回事?”
莫荀指着李符痛哭说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符被问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所指何事,但看他神情激动,别的是遇上了要紧之极的事情了,于是说道:“荀儿,我李符向来问心无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瑜也在一旁帮腔说:“对啊,你一直在哭也不是办法。”
莫荀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李符一家子都看的莫名其妙,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莫荀哭了好一会,心中的悲愤发泄了一点,才说:“我今天去拜祭亡母,却是.没料到我母亲的坟墓不见了。”
李瑾插口说道:“是不是你找错地方了。”
莫荀霍然站起,瞪着她,恶狠狠地说:“我会找错地方?那是我母亲的坟墓,我会找错地方?”李瑾看到他满目通红的样子,不由得退后一步。莫荀又看着李符说道:“李伯父,你说你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生死之交吗?”
李符冷着脸说道:“你先擦个脸,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莫荀大怒说道:“还有什么交代,我母亲的坟墓已经安葬了他人,现在.现在就连我母亲的骸骨都不知道去那了,你怎么交代?”
李瑾本来就强势,见他如此蛮横,便冲着喝道:“我爹已经会查个水落石出,你给我冷静下来。”
莫荀现在憋着一个怒气,平时对李瑾的害怕也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冲着她大叫:“那是我母亲的坟墓,你叫我如何冷静?”
李瑾怒气腾腾地走了出去,李符喝道:“你这样大吼大叫也不是办法。回去洗个冷水澡,冷静下来,睡上一觉,此事我会查个清楚。”
而这时,李瑾提着一同冷水走进来,二话不说,把那桶水兜头淋下,让莫荀淋个透心凉,一时呆住在那里,李瑾喝道:“现在清醒点了吧?”
莫荀木然看着她不说话,现在全身湿透的他也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心里明白自己做的过分了,但一想到自己母亲的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心头的屈火就无比旺盛,心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但不能连累李伯父一家。”想到这里,莫荀忽然向李符跪下说:“李伯父,对不起,是我一时昏了头,才迁怒于你,请你原谅我好吗?”
李符扶起他说道:“我了解你的心情,不怪你,此事我会给你要个说法的。”
莫荀摇了摇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不用了,我知道李伯伯和此事无关就可以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李伯伯千万不要为此事烦恼,我累了一天,要回去休息。”
李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便送莫荀离开。
莫荀回到自己的楼房之时,先是哭了一会,又伏案睡了一会,最后只是在纸张上写着:“周怀业”三字,便坐在一旁发呆。
第二天一早,李符便匆匆忙地赶过来,莫荀请他入座,连茶水都忘了送上。
李符说道:“你母亲的坟墓是被顺天府寺丞李怀业所占,在一月中旬,李怀业的母亲身故,他便找来风水师勘察龙脉,便选定了你母亲的坟墓,说那里的风水最佳,李怀业见你母亲的坟墓荒废已久,以为是个无主之墓,便命人把棺木起了上来,从新安葬其母亲。”
莫荀心头已经被怒火炙烤着,但他为了让李符安心,努力忍耐着,目无表情地听李符说完,但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已经出卖了他,平静地问道:“那我母亲的棺木现在在何处。”
李符说道:“根据古籍,如果要占领别人的坟墓,是要对先前的棺木进行超度,最后焚化,我想你母亲的棺木已经被烧成灰烬。”
莫荀压着声音问:“那灰烬呢?现在又在何处。”
李符不语,显然他也不知道,过了一会,他才说:“李怀业是顺天府的寺丞,出了顺天府寺卿外,便属他的官位最高,而顺天府是帝都的府衙,掌管竟然治安,能调动的衙役不下千人,顺天府内更是高手如云,你千万不要去和他硬碰,等到有利的时机,我才帮你讨回公道,不过现在你一定要耐下心来,明白了吗?”
莫荀目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李伯父,我晓得怎么做了,辛苦你为了我的事情烦恼,晚辈在这里向你道谢,但我现在很累,想要休息,请李伯父先回去吧!”
李符细细观察了他一番,见他脸色平静的很,和昨晚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但是就是这种平静让李符感到心慌,总是感到这是一种暴雨前的平静,等待的是一种惊天动地的爆发。
李符长叹口气说道:“莫荀,你现在没有职务,我让你去执法队的训练营进行体能的训练,希望你能借此忘掉一些该忘的事情。”他很害怕莫荀会乱来,便把他扔进训练营中冷静一番,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莫荀点头答应,问:“我什么时候去训练营。”
李符说道:“明天吧。”
莫荀点了点头,送李符出门后便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什么事情也不想,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慢吞吞地去到镇抚司,李符亲自将他送到执法队的训练营才安心。
出乎李符意料之外的事情,李符在训练营中并没与大吵大闹,而是乖乖跟随大队在努力学习各种银镶卫的办案技巧和寻人追踪等侦察知识。
慢慢地,莫荀在训练营中已经学习了三个月,他在训练营中沉默寡语,并没有在别人的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但他的各门技能测试却是最好的,进入训练营的前一个星期,莫荀还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人拿捏的软柿子,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同期的镶卫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自从他把一直欺负他的大个子蛮牛送进医馆后,没有人再敢和他单挑。两个月后,他挑战自己的教官,用教官教导他的格斗技巧完胜教官后,他便不用再去训练体能和格斗技巧,随后的一个月,他一直在学习各种跟踪和反跟踪的技巧和一些收取情报的手段,还有各种审讯技巧。
在训练营中,也不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最让莫荀心惊的是一个女子的到来,那名女子来到训练营是要挑选自己的属下,莫荀一见那女子,已经看的很开的心头顿时气血加速,瞳孔谨守,如果不是那女子身上的那身百户卫袍让他清醒点的话,说不准他便要当场爆发,原来他见到的女子竟然是他曾经的婢女小静,他怎么也想不到小静竟然是银镶卫的成员。到底是她去荀符当卧底,还是荀诲派她来银镶卫当卧底,随后他便明白了小静肯定先是银镶卫的一员,后来才去荀府当卧底,因为荀诲要命人去银镶卫中担任卧底的话,肯定不会选女人去做此事,也就是说当日荀诲被皇上责罚的证据便是小静收集到的,难怪她在服侍自己的时候经常不见人影,想必是偷偷去收集证据。
莫荀猜得没有错,小静便是银镶卫指挥使张定明在名剑山庄手下的那名女镶卫李静,她跟随张定明回到帝都后,便让她在镇抚司里淡然调度使,可是调度使只是一名上下传递讯息的人员,这和李静原先的设想不一样,后来她无意中听到张定明和皇上的对话,知道皇上想要敲打敲打不安分的荀诲,便毛遂自荐去收集荀诲的证据,张定明一看她是女的,正好适合这件任务,便把她派往铜陵,李静轻巧地进了荀诲当一名丫鬟,她又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便用十二分的努力去博取荀诲一家的好感,荀诲也慢慢地信任她,否则荀诲又怎么会让她去服侍莫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