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邂逅
夜晚的小巷尤其的幽暗，巷口的路灯很淡很淡，一眼望去，本就深邃的巷子似乎显得更加迷离了月影之下，那穿梭于屋外之间奔跑着的身影是如此的敏捷迅速，仿若只是这月色下的一颗流星，一晃，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Eleven接受过特殊训练，所以类似于这样的翻墙跨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像常人跨台阶一样踩着屋瓦，她不停的在屋檐之间跑着，速度惊人“哐——”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正准备跃巷的eleven被迫停了下来，巷里有人，事实告诉她。要是就这么飞跃而过恐怕会被人发现，组织里有明文规定，作案时决不能让任何人目击到自己的行踪，之前她已经犯过一次规了决不能有第二次。所以她选择了暂时性的等待。
“你们干什么！”怒斥的咆哮声打破了巷子的幽静，发火的是一个眉宇剑挺的年前小伙，他和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靠摆摊过活，不想去招来了这些街头恶棍的砸摊。
“禹晨……”母亲有些担心“妈，没事！”
“你们凭什么砸我东西！”男孩对母亲很是细微，对那些恶棍就深恶痛疾。这些货物他可是付了很大代价才得到的，现在却被这伙人给砸了“禹晨算了，我们惹不起他们的，我们……”
“凭什么砸你东西？”母亲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为首的恶棍给打断了“看看这个再说！”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不客气的塞进了男孩的胸膛“你们是麦哥的人？”这纸是按有他指纹的借据复印件，前不久为了要让母亲能摆起这个摊，他向收保护费的麦哥借了3000块应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
“我明明借了三千为什么却变成三万了？”他指着金额那问道“禹晨，什么借钱啊？你跟麦哥借钱了？”借钱一事母亲并不知情，但是麦哥是出了名的高利润借贷她还是知道的“我想你还是没有完全的搞清楚……”恶棍慢慢的从男孩手中抽出那张借据“这，只是本金，加上利息的话，你欠我们麦哥的已经有十万了。”
“十万！”母子两同时惊呼“对！十万！”恶棍们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今天，你要不就还钱，要不，就…给命。”
“禹晨……”母亲很是紧张，要是三千她还能勉强支付一点，可是是十万的话这一会叫她到哪去筹钱。她不安的握着儿子的手。黑道上的人他们惹不起她真的怕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这位大哥……”她猥琐的向恶棍们求着情“钱我们会还的，你去跟麦哥说说，多宽限几天。我们会还的……”
“妈！”男孩拉过母亲“我只借了三千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么多钱。我不会给钱！”
“不给？哼，那你就是要偿命咯？”
“不，不……”见恶棍们发怒，母亲忙制止了男孩“我们还钱，我们还钱。”对她来说，儿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妈妈你干什么！”
母亲要把腰包里他们唯一的积蓄拿出来给人，男孩忙按住了她。多少个日夜，他和母亲为了虎口辛辛苦苦才积累到这么一点钱，母亲却要把它们去给那些小人，他不服，绝对不服！
“这是我欠你们的三千！”男孩气愤的将三千块砸在了那帮恶棍身上“该还的我都还了！”
“妈，我们走！”他拉起母亲收拾完一些还能用的摊货就准备走人了“TMD！当老子是乞丐那！”恶棍们拦住了他们“弟兄们，给我抢！”
于是，闹剧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男孩很倔，跟恶棍们搏斗到底。可是，所谓寡不敌众，他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又怎么能和好几个壮年抗衡呢。没一会，他就被抵在了墙角“小子你很狂嘛！”撂下话，恶棍头顺势就给了男孩一拳“给我往死里打！”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他的混混们也跟着踊跃参与了进来。恶狠狠的拳头密集的打在了男孩身上“禹晨！禹晨！”母亲急坏了，拼了命的去拉开那些直往自己儿子身上打的恶棍，她是一位母亲，与生俱来的想去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她那么的不顾一切着此刻，屋顶上的eleven已经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的一切深深的触动着她的心，她的记忆被尘封了整整四年，却在此刻又重新开启了。这四年她如同木偶般苟活着，不去记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去感受所谓的人情冷暖，一直以来她都是麻木不仁的，完全不会拥有一点感情，但是……
“老东西你给我滚开！”
恶棍恼火的推倒了母亲，见妈妈被欺负，男孩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突然发起了狂性，本来已经被完全制服了的他借着这突来的兽性又一次跟恶棍抵抗了起来“你敢打我妈！”他疯了一样的就只对着推倒他妈妈的恶棍拳打脚踢，任凭身旁还有多少人阻挠着他，任凭他的身上又多了多少道无形的伤痛。
“禹晨不要打了，禹晨！”母亲更加焦急不安了，她多想能阻止眼前这一切的发生，多想能够或多或少的帮到儿子，可是就算她俨然已经热锅上的蚂蚁了，却还是感觉犹如置身事外一般“不要打！不要打！”
这是什么？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eleven的心忽然感觉到了疼痛，母子俩的互相庇护让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曾经，像这样的纷争她和她的母亲也同样经历过，甚至，她现在眼里看到的这一幕已经幻化成了当年她和母亲的遭遇“妈妈……”很自然的，她轻轻唤出了母亲她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转眼就跳下了屋顶。她要帮助这对母子，她不能看着自己的遭遇再继续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可是——“哐——”
她才刚落地，才刚刚站在这对母子跟前，她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为什么她不想看到的场景却还是那么不争的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妈！”男孩的叫喊是那么的令人痛心。他已经无暇再去跟恶棍们纠缠了。他迫不及待的奔到了母亲跟前，哭着抱起了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对不起，妈！对不起！”他泣不成声。要不是他刚只顾着打斗，要不是他的一时疏忽，又怎么能让母亲替他挨了那一记呢！此刻那沾满母亲鲜血的大石还滚落在他的身边，他用手慌乱的按着母亲受伤的后脑，可是不停涌外的鲜血却渗过了他的指隙“妈！妈！”他不停大声叫着母亲，生怕母亲就这么醒不过来了“老东西，别以为装死就没事！”
恶棍们并没有因为血案而停止他们的恶行，相反，他们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了。乘男孩全无反抗之心的时候，他们明目张胆的从他身上拿走了他所有的财产“小子，剩下的，过几天老子再来！”
“妈，妈……”
男孩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母亲抽泣，他一直在哭，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裳。
“妈妈……”eleven的手狠狠的攥住了拳，她始终还是无法阻止命运的捉弄。一个伟大的母亲就这样在她的跟前迫受到了伤害，如同她的母亲，她始终做不了什么，就只能望着母亲枉死……
“禹晨……”母亲虚弱的握住了儿子的手“离开这里，不要让他们找到你。妈妈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不会的妈！我带你去医院！妈，你撑住！妈！”
男孩抱起了母亲，刚准备动身前去，脚步却不由的愣在了原地。他忘了，忘了此刻的自己身无分文。没有钱，他又拿什么去医治母亲！
“我想，我可以帮你……”
Eleven没有考虑，她很清楚男孩在顾虑什么，因为曾经，她也是因为那个原因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我帮你！”她依旧冷若如冰，但言语间却透着强烈的洞穿力。她利索的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拿出刚偷来的潘多拉宝盒就削上了一刀。她将宝盒上的钻石割了下来“这个拿去，把债还了，好好照顾你妈妈！”
“你为什么帮我？”男孩忍不住问，他知道他手中握着的这东西很是珍贵。就算是富人也未必肯拱手相让。可是眼前这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孩却将它就这么无条件的给了他，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女孩没有说话，她转身就淡出了他的视线，但是那抹带着冰寒的背影却牢牢的烙印在了他心里“我会记住你的……”他暗暗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