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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别离(5)

那次打完架后,江濛很久没出现在谷羽面前,谷羽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担心尴尬。魏然对江濛的态度很不好,当时在会议室,江濛只顾林旭,对他们两个置之不理。

谷羽对高中剩下的日子很迷茫,对他来说,江濛不可或缺,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当下的不如意。方晓来找他的次数变多,叶寒表现得不在意,可谷羽知道这小子醋坛子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有意无意的,谷羽躲着方晓,惹得这丫头几次跑来闹。

当时高二已经过半,所有课都开始复习,谷羽把自己锁在教室里,他不知道除了学习还能做些什么。如此以来,方晓也不好意思再频繁来,毕竟谷羽真得在学习,没有和别人打打闹闹,也没有跟着别人死缠烂打,当然这里的别人,特指江濛。

后来临近期末考试,或许是放下了打架的隔阂,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江濛终于是主动找谷羽。

谷羽正在做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文科班最难的圆锥曲线,门口有同学喊他,说有人找。谷羽还觉得是某个班长学生会什么的找他开会,也没在意,拿着试卷不耐烦的出去。

“有什么事吗?”谷羽头也不抬,盯着面前的试卷。倒不是他目中无人,当时那道题确实做到了关键处,思路断了和吃了苍蝇差不多。

“谷羽。”

清脆熟悉的声音把谷羽瞬间从题海中拉出来,他折起手中的试题揣进口袋,面前是许久未见的江濛。嗯,确实是很久没见。

“江濛。”谷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寒暄几句显得太陌生,又确实不知道这些天自己与面前的人儿还有啥交集。

“你这儿还有自主招生培训的笔记吗?”江濛不如以前活泼,多了些稳重或者说是拘谨,“还有一学期自主招生就要开始了,我想看看。”

谷羽头有些大,当初的笔记他都学得差不多,后来有出了那档子事儿。那本崭新的笔记不只被他塞到了哪里,他做的题太多,草稿纸都装满了整整一箱,那本手记或许也混在那箱草纸里。

“在宿舍,我下午给你好吗?”对江濛的要求,谷羽从没有一次拒绝,哪怕头顶的帽子颜色不太好看,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没受什么影响。

“嗯,好。”江濛递给他一张纸,“那我下午来拿。”

谷羽接过,纸上是新概念英语的节选,江濛的字迹还带着她画的简笔画。下面有行带着笑脸的小字:我打听同学,他们说如今你不好的是英语,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篇短文你给个面子背了呗。

“江濛。”谷羽想伸手去拉她,又收回伸到一半的手,江濛回身看着他,他露出笑脸,“下午我送给你。”

林旭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慢慢走到江濛面前拉过她的手,无视背后的谷羽,用谷羽恰好可以听到的声音对江濛说,“自主招生的笔记我也有,下午我带给你。”

谷羽的心情因为林旭又起了波动,旋即他轻轻一笑转身回教室,这半年来与林旭的邂逅多了,“不经意”听到的话也多了,索性便打磨了自己的性子,早没以前的火气了。

谷羽把箱子翻了个顶儿朝天,也没找到当初的笔记。正摇头叹气的时候,旁边扔来一本讲义,叶寒带着戏谑地看着他。

“不用谢。”没等谷羽说什么,叶寒转身看也不看他。

“其实我是好奇,你当时不是没认真听课没记东西吗?”

“不好意思,脑子好使,不经意也记住了。”

谷羽明知道每次都会被叶寒嘲笑,却总是忍不住给叶寒装B的机会,虽然在叶寒看来,一切真得是太简单。可对普通人,那种能力是潜意识里难以置信的。

林旭果然又和谷羽同时出现在江濛面前,两个人都带着笔记,林旭拉过江濛,轻轻把卷好的笔记放到她手里,在她耳边悄悄地以谷羽刚好听到的声音说,“丫头,这份讲义是首都最好培训机构的,其他乱七八糟的笔记就不用去看了。”

谷羽还是递过笔记,笔记是叶寒做的,谷羽丝毫不担心内容有什么问题。

江濛很尴尬,匆匆接过笔记,匆匆道谢。

谷羽无奈一笑,傻丫头,你道谢越正式,我处境越尴尬啊。

“你们聊。”谷羽转身回班里,虽然心里难受,但无可奈何的东西,既然对方占了上风,不去管他便是,省得对面不依不饶自己自找难受。

林旭对谷羽的应对很不满意,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江濛拉拉他衣袖,他轻轻一笑也没再继续。

魏然天天在操场练体育,文化课都是安排特别的老师去上。禹县的体育生培养并不好,没多少好苗子也没有几个专业教练。魏然练得篮球,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体能,虽然很乏味,但魏然却是享受这种生活,因为他追求的东西他喜欢。

不过这小子每天累得要死的训练完,还是非要拉着谷羽叶寒去打球,谷羽也倒是喜欢晚上跑跑,叶寒自然也无所谓。那年临近寒假的冬天很冷,大晚上操场上就这么三个人。

却是欢声笑语最多的地方,三人相处的时候,谷羽最放得开,叶寒最不冷,魏然最高兴。

可时间永远不停,不停在最喜欢的岁月,带着所有人慢慢变得不同,无论想还是不想,我们都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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