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火龙虚影的入侵大脑的影响暂时消失,杜川行的身体经过这么外面的折腾和内心的焦急,就彻底恢复了。杜川行猛地一睁眼,看见范婆婆拉着他已经到了一间起居室。
杜川行毕竟年纪不大,没有被人掳走过,也不擅用‘装死’的技能,于是他大喊道:
“婆婆!你干什么!”
可惜,他嘴上还被裹着白布,范婆婆以为他还不能动弹,还在一味的瞎叫唤,根本就不回头。杜川行一见叫喊没用,双手就使劲儿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被捆,这才着急。想起火龙虚影说过范婆婆还要给自己下药,又想起别人说过这个范婆婆,四十出头,中年丧偶,无儿无女,所以一直单身居住在藏书阁一楼,而他又被范婆婆拉向起居室,莫非范婆婆要绑走他,破了他纯阳之身?杜川行想到这里,一下急了,双腿一蹬,踹向范婆婆的后背,说道:
“小爷我的纯阳童子身是要献给绝色美女的!”可惜传出去的又是呜呜的声音,但是双脚却结结实实的拽在了范婆婆的后背。范婆婆被突然袭击,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撞在了她起居室‘密室’的暗门上,撞的头昏眼花。杜川行趁此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立,怎奈全身被绑,双手双脚不得自由。范婆婆捂头回过身来,愤怒的看向杜川行,没来得及变音就嚷道:
“老娘我宰了你!”
杜川行边退后边观察范婆婆,苦思脱身之计,却听到范婆婆说出“老娘我宰了你!”,声音竟然浑似一个少女,他吃惊之余发现范婆婆右脸上褶皱的皮肤下缺了一块,露出雪白的脸蛋儿,下意识的看看范婆婆脚底下,竟然有一块土黄色东西,杜川行幼时在军中也知晓一些易容术,于是静心一想,立刻明白这个范婆婆应是年轻女子假扮。
就在杜川行这么错愕的时间内,‘范婆婆’双手已经打向杜川行,结结实实的扇了他一个嘴巴。杜川行被扇的眼冒金星,被楼梯磕磕碰碰的头又是一阵眩晕,身体一时站立不住,双手才下意识向周围抓去,不料这一抓,抓到了‘范婆婆’的胸部。‘范婆婆’突然被袭胸,下意识的闭眼躲开,可是眩晕中的杜川行抓住东西就不肯放手,这一抓一扯后,杜川行整个人都靠在了范婆婆身上。‘范婆婆’没想到杜川行竟然还抓住不放,于是拿出随身匕首,向着胸部被绑住的双手砍去,尖叫一声:
“我杀了你个淫贼!”
眩晕中的杜川行手中抓到一双柔软之物,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不放,这时又听到稚嫩的‘我杀了你个淫贼’的声音,又惊醒过来,正好看到向着自己双手刺去的匕首,于是就势一挡,匕首砍到了双手之间的麻绳,麻绳立马断开,杜川行惊出一身冷汗,双手拿开捂住嘴巴的白布,喊道:
“我地妈呀!幸好小爷身手好!你个疯婆子!为何刺杀小爷?”
‘范婆婆’逼开袭胸的双手后,听到杜川行的问话,才想起绑架杜川行是为了套出秘籍,于是迅速冷静了下来,收起匕首后看向杜川行,又用粗哑的声音说道:
“龙象门果然是人才凋零,唯一有点资质的还是个色中饿鬼!连我这老婆子都不放过!”
杜川行趁着范婆婆说话的时间,后退几步,将腿上的麻绳解开。‘范婆婆’并不理会他的小动作,拿着《焰龙焚天诀》的说道:
“婆婆姑且原谅你刚才的举动,只要你将那个虚影所传你的口诀讲给我听就行啦!”
杜川行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范婆婆’手中的书,愣了一下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因为秘籍才被绑架,于是想到:
“哼!看来这个小娘子真是脑袋不大灵光!这就想套出话来?而且易容本事也不怎么高明啊?不过竟然可以隐藏在龙象门这里这么长时间?”
范婆婆见杜川行眼睛不停转动,而且不回答他说的话,心想:
“这小子可能上套啦,我得再给他点甜头!”于是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小块银子又说道:
“如果告诉婆婆,婆婆再给你五钱银子让你买糖吃!”
杜川行听罢,心中不屑:
“小爷我可是在军营里长大,看的最多的是兵书和鲜血,听得最多是阴谋和娼妓!每次打仗回来,缴获的钱币至少也是百两以上,区区五钱银子就像套出武功秘籍,真是做梦!”杜川行边想边偷偷的观察这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四面都是墙壁,只有两扇门。
“喂!小鬼!怎么样?”‘范婆婆’在一边问道。
“范婆婆!这里是哪里啊?我在龙象门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里!”杜川行不知道这个易容的‘范婆婆’究竟有多高的功夫,只能先拖延时间。
“小鬼!告诉你也无妨,这里就是藏书阁的密室,是我偶然发现。”‘范婆婆’边说边拿出匕首晃了晃。
“你就不怕大师父和二师叔发现我失踪后找寻你?”杜川行继续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观察房间,最后只是看到两扇门,仔细想想却不太明白为何密室需要两扇门。
“嘿嘿!这几天龙象门几位顶事的都去王爷陵做法事,就算发现你失踪,据我一年多的观察,龙象门没有知道这里的人。你还是乖乖的交出秘籍吧!”‘范婆婆’得意的笑了笑。
“婆婆!你不怕我不告诉你?或者告诉你假的秘籍?”杜川行戏虐的笑道。
“你!小鬼头!没想到颇有心机!这倒是提醒了我!算了,虽然舍不得,我还是速战速决,免得多生事端!”‘范婆婆’将袖口唰的的一下甩向杜川行,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将杜川行绕住。杜川行又是躲闪不及,正中下怀,立刻晕晕乎乎。‘范婆婆’勉强笑道:
“有心机是有心机,碰上‘真话粉’,还不是得将口诀都给老娘说出来。这包东西光材料都花了我一百两银子!”
‘范婆婆’凑上前去,将杜川行重新绑起,随后‘范婆婆’到外面拿来纸笔,问道:
“你在藏书阁里得到了什么好处?”
只见杜川行迷迷糊糊,张嘴说道:
“得到一本秘籍《焰龙焚天诀》”
‘范婆婆’继续追问:
“快!将口诀念给我听!”
杜川行说道:
“道生龙象、炎起六阳,焚天化地,唯我称皇…………火生手三阳、绵延绕天罡、炎出腿三阳、踏平海汪洋!……”
‘范婆婆’听罢大喜,将口诀记录完后,边写边自言自语:
“果然是意识传功,这三层口诀一听就像是无上绝学,不过修炼的乃是人体三阳经脉,俱是阳刚之路,恐怕不太适合女子修炼!”
‘范婆婆’又问道:
“这本秘籍女子能不能练?”
“呃!不知道!哎呦!头疼!”杜川行答完后脑袋摇晃,双手开始挣脱绳子,面露非常痛苦的神色。
“怎么醒这么快?难道药力过了?”‘范婆婆’有点吃惊的想到,突然回忆起当时卖给她制作‘真话粉’其中一种材料—迷魂药的那个药商的嘴脸,当时他脸上透漏出一种笑容,‘范婆婆’还以为他表示恭维的笑脸呢,现在看来是缺斤少两的奸佞嘴脸。‘范婆婆’恨得牙痒痒,骂道:
“奸商,坏我大事!等我回去一定将你的药铺拆了!”
就在杜川行挣扎、‘范婆婆’咬牙切齿的时候,密室外面传来了二师叔陈玉良敲门的的声音:
“婆婆!婆婆!发生什么事了?”
‘范婆婆’听到敲门声后,立刻紧张了起来,心情慌乱,不过想起自己在密室内就心安了下来,想到:
“陈玉良虽然是炼气九层的高手,但是却不知道这里的密室,我应该是安全的。”
原来陈玉良追上柳师妹后,死缠烂打一阵子后,终于又惹烦了她,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陈玉良只好灰头土脸的回来,一肚子气没出发,想到杜川行来藏书阁找‘禁书’,于是他就想找杜川行‘发发脾气’。不料他不但没寻到杜川行,却发现藏书阁一片狼藉,书籍乱了一地,书架倒塌,慌忙间来询问平常看管这里的‘范婆婆’,陈玉良敲门却没人应,情急之下,推门而入,发现平常寸步不离藏书阁的‘范婆婆’也不见了。陈玉良在起居室内查看了一下后,发现起居室内有拖拽的痕迹,而且痕迹一直延伸到密室暗门外,墙角下又发现土黄色的材料,就心声怀疑,于是他谨慎的走到密室暗门外,左敲敲、右敲敲,发现墙壁竟然是空壳的声音,回想起藏书阁的乱象,推测杜川行和范婆婆应该是被掳进这面墙的后面,又不知道墙后面到底有多少人埋伏,于是向着外面边跑边大声说道:
“杜川行、婆婆!你们别怕,我找大师父来救你们!”
‘范婆婆’先听到外面陈玉良的脚步声后听到陈玉良在密室暗门外的敲击声,又听到陈玉良如此说,一下心慌了起来,心想:
“莫非他察觉到密室?这里非久留之地,看来还是快走为妙!”这时杜川行也将醒来,她看了看迷糊中的杜川行,说道:
“该你命大,携带着你这个小鬼头,我必然不能脱身,姑且留你一条命,有机会我再来找你索要后几层口诀。”
拿定主意后,‘范婆婆’将《焰龙焚天诀》经书和所记口诀随身藏好后,打开密室内另外一扇门,门外是一条幽深的密道,‘范婆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炷香时间过后,杜川行浑浑噩噩之中闻到一股清香,醒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的柳师叔正在用几片叶子给他扇风,而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柳青依见他醒转,微微笑道:
“醒啦?小滑头,亏了你二师叔发现了这里,不然……”
杜川行听到柳师叔的话才突然想起自己是着了‘范婆婆’的道儿,猛地从床上坐起,骂道:
“我扯她娘的小娘皮!敢阴我!”
柳青依听他骂人,以为杜川行在说她,‘啪’!照着他右脸就是一响脆的巴掌!然后一把将薄荷叶和马鞭草甩在他脸上,横道:
“你!在军营里出来的就是说话就是混!说不了几句就是脏话!这是薄荷叶和马鞭草,有提神的功效!嘴巴这么不干净!你这是骂谁?”
杜川行知道三师叔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
“抱歉!三师叔!我在骂这里的‘范婆婆’,她是易容在我们门内的奸细!”
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大师父冯耀扬声音:
“没错!范大娘是奸细!”
杜川行看向推门而入的冯耀扬和陈玉良,只见冯耀扬一脸严肃。陈玉良也是紧皱眉头,甩下‘范婆婆’丢下的一身衣服,张口说道:
“岂有此理!‘范婆婆’竟然是奸细!”
柳青依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对着两人问道:
“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冯耀扬眼睛盯着杜川行说道:
“密室通道出口就在门派背面的小树林内,我们赶到的时候在出口处发现了这些!”
陈玉良接着说道:
“大师兄和我一直追出十里地,也没有发现踪迹。”
三人说完后都以询问的眼光看向杜川行,杜川行听完后,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三人听完后,大师父冯耀扬就激动的说:
“一百年多前我龙象门祖师赵龙亥凭着《焰龙焚天诀》与天阳教教主罗阳昇打成平手!被世人称为龙阳二圣,而当时《焰龙焚天诀》与天阳教的《六阳天道诀》并称至阳二诀!唉!可惜!据师傅说只有真龙血脉之人才能修炼!”
陈玉良也随着冯耀扬的话也回忆到:
“可惜!祖师还未寻到真龙血脉就失踪,而后这部《焰龙焚天诀》也就失传!”
陈玉良则摸了摸下巴说:
“被火龙虚影打晕!难道就是祖师的意念传功?”
只有三师傅柳青依担忧的说:
“这件事不能对外宣扬!驭狼宗打压龙象门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咱们三人死乞白赖的不肯离开龙象门,龙象门早解散了。如果他们知道《焰龙焚天诀》重现天下,难免心生嫉妒,恐怕川行会有危险。”
冯耀扬听罢点头说:
“师妹说的对!不知道那个易容的‘范婆婆’是哪个门派,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陈玉良双手拳头抱紧,皱眉说道:
“没有真龙血脉得到秘籍有什么用?不过我们以后要全力将这小子培养出来,以后他才是龙象门的希望!”
冯耀扬则摇头叹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算没有真龙血脉,觊觎这门秘籍之人也多了去了!毕竟是能与《六阳天道诀》齐名的存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来说去,并没有过多注意杜川行的面目表情。
杜川行听着三位师傅的对话,心中感到一阵暖意,自从父亲将他扔在龙象门以后,一次也没来探望过他,不知不觉间,他已将三位师傅当成最亲的人。
当晚,龙象门烧香祷告,对着已逝师父和各位先师诉说了杜川行一事,整个门派兴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