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一串上楼的声音打破了飞鹤楼的寂静。一个身材魁梧、长脸短发的巨汉出现在了飞鹤楼的二楼,环视一周,找到了一个靠里面的位子一屁墩坐了下来,随后店小二的“大爷来点什么的”声音随着一连串轻盈的上楼声来到二楼。二楼本来寂静的就餐环境一下就给这两个活宝的人物的声音给打破了。大汉用一种与巨大的身躯不同的绵软声音说道:“一壶清茶,上五个馒头,然后打包再五个。”店小二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就变成了愁眉苦脸,弱弱的回声:“好嘞!”,蹬蹬的下楼去了。大汉另类的身躯和另类的声音一下引起了二楼顾客们的注意力,大家边吃着饭菜,边小声嘀咕着。临窗的师兄妹中的女子捂着自己的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对面的男子一脸的黑线,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顿时什么口味都没有了。男子轻轻地把筷子放在桌上,拿起手中的羽扇忽闪忽闪的扇着风。女子定了定自己的神态,从嘴上把自己的手拿下了,克制一下自己的笑声,但是满脸的笑容依旧暴露了她。女子见师兄脸越来越黑,打趣道:“赛师兄不要介意嘛!他怎么也是这个世界的你啊!看着彬彬有礼的模样和你倒是有几分的相像。”男子放下扇子,说道:“确实不如师妹生的俊俏啊!嘿嘿.可怜我这相貌堂堂的样子,在其他的小世界怎么也是相差不多的啊,怎么在这个位面的就变得这么不男不女,粗粗慥慥的啊!”男子叹了一声气,接着说道:“也罢,最后一个了,早死早超生吧!”
话音未落,未见男子有什么动作,只见桌上的筷子随着赛师兄的眼光如利箭一般直插大汉的咽喉。此时,大汉正在就着茶水慢慢的下咽店小二故意刁难端上来的干硬馒头,喉头如枪手眼中的移动靶一样,上上下下的移动着。竹筷飞到喉头的刹那,因为馒头干硬而哽咽的大汉急忙趴在桌子底下,把嘴里的馒头咳嗽下来,箭一样的竹筷擦过巨汉的头毛,钉在了身后的墙上。男子见大汉躲过此劫,顿时惊恐不已,连忙四下看去。紧跟着对面的女子一紧张起来,手连忙搭在自己手腕的玉环上,私下张望,寻找着什么。两人巡视了一圈以后,感觉没有什么异样,女子对赛师兄说道:“师兄是大运之人,这一世界的你想必也有大的气数吧!刚刚师兄太过大意了吧,过度紧张了吧!”男子点点头,表示对她的赞同。但是手下没有停留,抓取桌上的剩余的一支竹筷,筷子如同飞镖一样直插巨汉的心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旁边低头喝着清茶的秃驴,头都没有抬起,一声巨喝:“呔!”空中的竹筷如同被什么碰了一下,改变了原来的飞行轨迹,直直的插进了大汉的肩膀。大汉“啊呀”一声,痛的满地打滚。刚刚老和尚的一声巨喝和大汉的痛苦声,才让楼上的众人如梦中醒来一样,四顾不暇,好像没有见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惊恐不已,作鸟兽四散状。
此时的飞鹤楼只剩下了一个满地打滚的巨汉和两桌的客人,掌柜的和伙计也都因为害怕远远的躲了起来,留下刚刚和老秃驴嘀咕的小伙计来照看剩余的东西。小伙计叫余蝉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10岁起因为能干点伙计,便被店主给留下来做个杂役伙计,因为“蝉”和“馋”的发音一样,街面上的人都叫他馋虫,慢慢的大家反而把他的名字给忘了。馋虫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感恩老掌柜一家的收留,干活卖力,从不偷奸耍滑,不像别人叫的那么的馋,但是每次剩余的大大小小的饭菜都是被他给拿了起来。飞鹤楼的其他伙计和大厨因为不知道他拿这些残羹剩饭干嘛,才给起名馋虫,而知道内情的老掌柜知道这个孩子有颗善心,每次都是拿好的饭菜给街上的叫花子,坏点的给街上的野猫野狗。馋虫刚开始做这些事情时,老掌柜还责骂几句,嫌弃他不如拿这些东西喂养家里的鸡鸭呢,说了他又不听,久而久之,慢慢老掌柜也容忍了他的行为,也当自己积善行德了。
二层的楼上两桌喝茶的喝茶,吃饭的吃饭,只留下一个疼的满地打滚的大汉的吼叫不已。大汉明明伤的是自己的肩,可偏偏自己的脚也不听自己的使唤,怎么也站不起来。楼下的柜台上,馋虫浑身颤抖抖的,上下牙齿不断打着架,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听着楼上的声音。飞鹤楼里的热闹一去不复返,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楼下的馋虫听着楼上的动静,楼上的客人盯着楼下的顶板。
“老衲这厢有礼了”,看着地上翻滚的大汉,一边的光头率先站起身来对着旁边沉默的两人搭话道,“两位位施主可是玉扇魔君赛玉翁和玉婉魔女华洁是否?”有人率先打破僵局,接下来便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了。女子站起身来斥道:“如去老秃驴,装什么装啊!你不是一次坏我好事了。今天的这个男子是这个位面的我的师兄,我师兄杀他自己有何不可啊?休在这多嘴多舌。坏我好事,咱们老账旧账一起算。”对面的男子挥了挥手中的羽扇,满脸微笑的对女子说道:“师妹不可如此无礼,虽说正邪两道殊途,但最后怎么也是同归。如去怎么也算是我们师傅的那一辈人,我们要叫师叔。注意自己堂主的形象。赛玉翁接着转过头对和尚说道:“这厢有礼了,你们派不是有割肉喂鹰的故事嘛?如去师叔这是要管闲事了啊!”傍边名叫如去的光头老人抬起自己的脑袋,双眼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但总是让人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你似的。如去慢慢回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叔,那我多一嘴。魔族的修炼方法太过歹毒,人始终是一条命,不是用来自我修炼的工具,更何况杀死的还是自己呢。望两位堂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赛玉翁挥了挥扇子,笑呵呵的说:“你这是要管喽!秃驴想怎么死吧?直说,少费口舌。”虽然两人多次打交道,但是魔君的狡诈多变更是如去没有想到的。如去端端拿起手中的禅杖,合十念道:“魔君的手段是越发残忍了,但愿你能回头是岸啊!”如去的话还没有讲完,脑后一股风声直逼头盖骨。如去右手抓起禅杖往前一探,左腿向后弹去,直冲后面玉婉魔女的小腹。玉扇魔君看师妹早已动手,扇子凌空飞去,直冲如去的虎口。如去左手合十,一个金刚圈从左手冲出,拆当赛玉翁的羽扇……。。
一霎而过,三人匆匆交手十几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候,魔君跳出战斗,羽扇空中一甩化作一张血红的巨幡,大喝一声“师妹让开”,巨幡闪现紫红的光芒朝如去照去。如去虽然眼睛已经失明,但是知道这是魔君的法宝“招魂幡”,不可大意,马上盘腿空中而坐,口念秘诀。等到招魂幡的光芒照到时,如去没有眼球的双眼泛出金色的光芒,抵挡住招魂幡的吞噬之力。华洁看到招魂幡和如去的黄金眼一来二去打个平手,马上收回自己的玉镯,口念法诀,玉镯逐渐放大,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传出阵阵的凶鬼恶灵的吼叫声,打向如去。如去感觉一旁有所变化,不经反应,胸口被撕去了一块血肉。老和尚一下吃痛,黄金眼气势减弱,招魂幡顿时欺身而上,把老和尚团团围住。魔君和魔女看着别黑气团团围住的如去,一丝不敢怠慢,用尽法力,招魂幡顿时红浪翻滚,再加上跟黑暗环的侵蚀,让如去应接不暇。
飞鹤楼上一股黑色的烟雾遮挡住红色的浪潮,把如去包裹在其中。地上的巨汉因为疼痛难忍,也早已昏死过去。楼下已经不见了馋虫的身影,他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之上,看着这番场景,惊吓不已。不一会,黑红包裹的如去手中的禅杖上的铭文慢慢的浮现出来,环绕着禅杖一圈,把禅杖装饰成一个筒,然后和转经筒一般慢慢的转动起来,黑雾和红浪被禅杖的转动吹得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丝不剩。赛玉翁和华洁看到禅杖的发威,着实被惊吓一跳,不待反应,旋转的禅杖直冲两人飞来,给了两人着着实实的一下。赛玉翁和华洁顿时一胸中一口闷血喷出,蹲坐在地上。禅杖慢慢的停息,落在如去身边,老和尚的脸上也是毫无血色,一会泛黑,一会泛红。赛玉翁看到如去的模样,低头示意华洁遁走。两人同时一点头出现在了飞鹤楼的门口,赛玉翁手中抓着早已被打昏的馋虫。华洁看见围观众人,一伸手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孩,御宝朝城门飞去。等到楼上如去慢慢苏醒,察觉两人遁去的地方,马不停蹄的飞追而去。
刚刚到威武城的杨缺和媚儿站在飞鹤楼下,看着威王宫。突然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其中一个倩丽的玉手更是一下锁走了杨媚儿。杨缺一看媚儿被人带走,如同发疯一样追去,不一会儿,一个老和尚也追赶了上来。乘坐法器的如去看到一直追赶的杨缺,一把把他带上禅杖之上,由杨缺带路朝着赛玉翁和华洁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