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天阵传承过于遥远,就算是我们这些生来就守护摘天阵的禁兽也不了解它的遥远过去”
老者法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透出绿色光芒的眼眸盯着凌牙二人。
“生于摘天阵不知道多少万年了,这个天地几次变化,我们都不曾出去过这里,外界的变化亦无法波及这里。一直以来,我们这些守护禁兽都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等待和赌博”
“赌博?”,凌牙显得有些诧异。
“对,没错,赌博。从我们来到这个世间开始,我们就被灌输过这样的执念——等候。等候一个能解开摘天阵秘密的人出现,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个万年过去,等待?无休止的等待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所以后来的我们生活就多了些另外的东西,赌博。赌一个这样的人出现,倾尽我们所有造出一个这样的人!这就是摘天阵的最大奖励,五尊禁兽的献道!”
说到这里,老者眼神中之中仿佛也露出一些疯狂的味道。
旁边的萧针雪眼角触动了一下,她不是凌牙这个乡巴佬,自然知道献道什么级别的传承,而且还是禁兽的献道,听到这个奖励能傻乎乎的站着没什么变化的恐怕也只有凌牙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了吧?
果然,他问了。
“献道?什么鬼?”,语气中的不重视让萧针雪都有些为他的无知感到耻辱,老者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起了凌牙。
“能进摘天阵的人,怎么会包含你这种奇葩?”,老者毫不客气,对献道的无知是直接对他们禁兽的侮辱。
“呵呵,这个,我修炼还没有两个月呢,但对有些常识确实有些不清楚”,凌牙红着脸,傻呵呵的笑道。
老者翻了个白眼,萧针雪却撇了撇嘴,嘟囔道:“小乡巴佬“。
“所谓献道,是一种最为直接而又最优的传承方式,你应该知道在修炼中分为禁制和术式了,术式有术印和武诀,禁制勉强有禁制感悟的传承这条路子,当然,还有那些一些古老禁图可以当做扩大禁制修炼成果的方式,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按照稀有程度和作用效果大致是禁制感悟传承排第一,术印其次,武诀第三。当然禁图参悟不排在其中,因为禁图的稀有,许多强大的修士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见到一面,就算见到,十万个修士中可能也只勉强找到一个能够领悟,要成功应用,则又要百里择一,不排也罢。
最后要说的,就是这个献道了。这么和你说吧,一个逆天的禁制宗师,耗其心血如果刻出十个禁制,能成为禁图的不过其三,而在那三个能成禁图的禁制中,若有一个能衍生禁兽的低级形态——禁灵,那也是万幸了,要衍生出真正意义上的禁兽,乡巴佬,懂了有多艰辛了没?
而献道,则是禁兽将化生自己的本源禁图献于你做禁士阶段前三变的基本禁图,神级的禁图为你筑基,而且还是其核心禁兽为你磨合,你说这其中的意义多大?就算是现在最顶尖的宗门,倾其一宗之力,也别想禁兽献道,因为献道,对禁兽有着很大的影响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如果接受献道之人死了,那么他们也会彻底消亡,几乎所有禁兽都是拒绝的”
萧针雪看着迷惑的凌牙细心的解释额一大串,听得凌牙连连点头,盯着萧针雪的眼睛一动不动,一副认真接受扫盲的感觉。
“说的不错,这还像个样子”,老者哼了一声,看着不争气的凌牙,有种无法交流的感觉。
“既然接受了献道等于放弃了自己生命的主动权,为什么你们会想,你们可是这世间数的过来的珍惜……大人物啊”,凌牙嘴快,本来想说珍惜物种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老者自然是注意到了的,眼角顿时露出一丝不屑的目光。
“世人虽然推崇我们禁兽,但是谁又曾真正意义上的把禁兽当成过同等的生物看待?世人都贪,谁不把禁兽当成一个强力的坐骑一般的追求?天生万灵,禁兽着一兽字便要万劫不复?”
老者的语气很是狠厉,充满了不甘于控诉的味道,凌牙自然之道是自己嘴快的结果,心中顿时有些内疚。
“罢了,我也不和你们再争论。我承认,在这么多年里我们已经厌倦了,使命却不得不完成,心有一愿,便是出这摘天阵去世间看一遭,献道便是为此”
老者闪烁着幽幽绿色光芒的眼眸透出一丝期待,同时也有一丝无奈。
“也不是所有人都对禁兽抱有这种看法的吧?起码在我心中,禁兽是值得尊敬的前辈”,萧针雪看着激动的老者,仿佛是心中什么东西被触动,真诚的说道。
“哦?”,老者被萧针雪的话引起额兴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你和这个小子是我主动带进来的,这个小子让我感兴趣,倒让我忘了你,你身上确实有不错的气息,来看看你吧”
老者幽绿的眼眸射出一道绿色的光芒,那光芒瞬间便没入萧针雪的双眼,萧针雪只是短暂的晕眩了一下,马上便恢复了正常,这个细节让老者对萧针雪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天地突然再次逆转,一片新的夜空出现在几人眼前,凌牙几人此刻身在半空,俯瞰着地下的一切。
“这里,怎么那么像……难道这是禁咒之谷?”,萧针雪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在看到这片天地的一瞬间她就情绪大变,此刻更是忍不住往地下掠去。
“喂,萧针雪你去哪儿?”,凌牙将跟上,老者自然也在,眼神中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迟迟的赶了上去。
“父亲,母亲,姐姐,你们在哪儿?”,萧针雪一来到地上就开始疯狂的寻找,嘶喊,此刻却只看到一片静谧和谐的夜,每有任何回应的声音。
老者和凌牙赶上,默默跟随,凌牙试着问了几次,却见萧针雪没有丝毫的回应,自顾自的寻找着什么。
“呜啊,呜啊……”
就在这片黑暗的夜里,突然一道响亮的啼哭声打破了静谧,循着哭声,几人慢慢摸索到了哭声的来源。
灯火出现,这里竟是一座巨大的庭院,周围的一切在老者的持续施法下渐渐清晰起来,接着萧针雪一瞬间便找到了这里的路,几个环绕,来到一座庭院外面。
“生了,生了,老爷,是个女娃”,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萧针雪一听到这个声音两眼便忍不住的红了起来,她自然记得这是照顾了她十二年的奶妈。
几人快步进入屋子,此时一个娇弱的美妇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人坐在床边,中年人穿着一身很是正式的服装,看起来颇像个大势力的大人物。那张脸俊秀中带着一些坚毅,和眼前的萧针雪竟有六分相似。
“这是她的往事吗?”,凌牙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辛苦你了”,男子抱着女婴,在美妇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在妇人的不舍和无奈的眼神之中带着女婴出了门去。
“萧灵,告诉通知长老们,种咒!”
男子出了大门,略微的停了一下,眼角往后面的床上瞟了一下,但马上又坚定起了决心,对着身旁的一个男子吩咐道。
“父亲!”,萧针雪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父亲,心中掠出一丝心酸,那床上的自然是她的母亲。
父亲是要给我种咒吗?萧针雪虽然也很挂念母亲,但是他父亲的反常态度让她很迷惑,为什么这么急?难道和十几年后的宗门覆灭有着什么联系?
想到这个,萧针雪跟了下去。
“禁咒?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存在,有意思”,老者发出诡异的笑声,幽幽的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