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娇羞的汐芸,李从谦未但没有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他高远俊逸的的眉眼透出月光流水的清华,更有几分得意,“我说过,不会再放手。”
听着他温柔绵软的话语,汐芸挂上了甜蜜的浅笑。
都道幸福飘渺难求,却不想原来可以这样简单,只因一句话便唾手可及。我们都只是天地间一颗小小的尘埃,被无尽的诱惑迷失了双眼,熟不知,苦苦追寻,百转千回的不惜割舍伤害的东西,便是最珍贵的幸福。
汐芸聆听着呼啸而过的夜风,心像是乘风而去,直上云霄。可转眼间,李从谦的手却是骤然一紧,不断的加重力道,她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唰唰……”铺天盖地的箭矢追风而来,李从谦接过卢飞扔过来的长剑,在空中挥舞抵挡,“他竟会放箭。”李从谦的眸中放出冷凝的光。
我终究高估了他对汐芸的情谊……
“谁允许你们放箭了。”峡谷外赵光义怒声的喝止,奔到船头,极力想要越过阻挡视线的弃船看清峡谷内的情况,可是任由月华璀璨,峡谷里的一切好比笼上烟云,暗黑不清。
近些,必须要近一些才能知道汐芸的情况。
赵光义的心此刻像是被蚂蚁在啃食,他返身回来,揪住一名将领的衣襟,“停止放箭,停下,想办法入谷。”可是漫天的箭雨仍旧在空中划出相同的弧度,那将领虽有惧色,可是语气却是出奇的坚定“他们胆敢伤及王爷,必定不能姑息。”
“我让你们停下。”赵光义愤怒的将那人摔开,对着拼命拉弓的兵士呈现了他的暴怒,“都给本王住手。”
被摔到甲板角落的将领,顾不上吃痛,立刻挥手阻止了众人,他不明白赵光义的惊怒从何而来,他们险些葬身在滔滔江水中。
白羽箭密密麻麻的没有停止,李从谦只能不停的挥动着长剑将汐芸护在身后,他本想让众人弃船,将船身反过来躲在下边,可是此时潮汐上涨,暗流涌动,离开小船只怕会被立刻吞噬。
“云扬兄,我们现下要如何?”无殇劈开那些夺命的银矢,极力像李从谦靠拢。
是呀,如今必须找一个脱身之法。
李从谦有一瞬的愣神,他不能让大家在此坐以待毙。
可是脑海中还未有一个应对之策,身体却是被重重的抛开,弓箭没入皮肉的闷响在耳边划开,他用长剑支着峭壁急速的侧目,汐芸的胸前多了一道白羽箭,银白色枪头在寒月的照射下正吞噬着她的鲜血。
“汐芸。”李从谦惊呼出声。
惊起的浪花不断击打着小船,李从谦挂在峭壁上无法立刻回身,一旁的卢飞和无殇又要稳住被流水和礁石来回击打得几乎要散架的船只,又要避开漫天箭雨,根本无暇分身去接住汐芸。
李从谦绝望的看向那女子,只见她正痛苦的凝眉,一手捂向流着殷红的胸口,摇曳的纷飞下坠。
汐芸,我的汐芸,我怎么会让你赌那个万分之一,我竟连你的周全都无法护得。
李从谦从未这样恨过自己,他恨自己太过自信,让终是捧在手心的女子承受了冒险的恶果。
剧烈的疼痛贯穿着汐芸的身体,她知道身后是波涛汹涌的江水和暗礁,仿佛已经能嗅到死亡的味道,但她的唇角偏偏绽出一抹飘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