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之颠,悬崖边上,一位神色凄然的少年迎着山风默默无语。少年身穿一件青灰色的小袍子,长得十分之秀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一头似雪般的白发。
“爹,娘!孩儿不孝,辜负了您二老对我之期望。自从您二老走后,晃眼间,三年已是过去了。这三年间,不管寒冬酷暑,刮风下雨,孩儿每日定准时来此地苦练武技,可是……”少年说到此处,鼻子不由得一酸,眼里顿时闪现出了几点泪光。
少年抬头望天,眨了眨眼睛,把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忍了回去。
咬了咬牙,少年声音嘶哑,接着说道:“三年以来,孩儿每日苦练武技,却始终感应不到灵气。我……我就是个废物!爹,娘!孩儿这就来寻您二老来了!”
少年说完此话,纵身一跳,身子立即向着悬崖下坠落而去。
是夜,繁星嵌满苍穹,是如此之美丽,又是如此之遥不可及。
半山腰上,建有一间竹屋,竹屋内的一张方桌上正点着一盏小灯。桌子不远处,放有一张竹榻,竹榻之上,正躺着那位白发少年。
“这是何地,为何竟是如此的熟悉?”竹榻上,白发少年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堂弟,你总算是醒过来了!”这时,从门口处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喊声。
白发少年定睛一看,便见一位年约二八的少女站立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
“堂姐,怎会是你?”白发少年讶异道。
少女闻言不由得内心一痛,说道:“堂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发少年握紧拳头,咬牙道:“堂姐,你不懂的,不懂的……”
少女迈步走近白发少年身旁,轻拥着后者,说道:“堂弟,你今日的这般作为若让你爹娘泉下得知了,他们定是死也不会瞑目的,你怎的如此之不孝啊!”
“堂姐,我就是个废物,爹和娘为了我,死的不值,不值啊!”白发少年突然捶胸大哭,状若疯狂。
少女轻叹一声,深思片刻后说道:“堂弟你莫要气馁,我曾听他人言刑天年少时,开始修道那会儿也似你现在这般的情况,但其并未放弃,一直坚定道心。终于有一日让他感应到了灵气,从此以后修炼之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最终成就战道之身,一法出可化千万战兵,荣登仙帝之位!”
听闻心中最敬仰之人也有似自己现在的一番经历,白发少年内心顿时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随后想到刑天最终取得的伟大成就时,白发少年内心猛地涌起了一股豪气。
只见他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随即抬头仰望星空,说道:“堂姐,从小刑天大帝便是我最敬仰之人,既然刑天大帝能做到的,我杨至圣亦要做到,从今日起,我愿追随大帝的步伐登向那缥缈仙路,即使在这条道路上身死道消,我也无怨无悔!”
少女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脸色一板,告诫道:“堂弟,你能如此想便好,以后莫要再寻短见了,知道否?”
“堂姐,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此种情况了。”白发少年,也就是杨至圣郑重着说道。
少女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来,把这婉汤药喝了吧!”少女说完,端起那婉汤药递给杨至圣。
“好!”杨至圣接过那碗汤药后,一口气便喝干了碗里的汤药。
“咳咳……”
由于喝得太快,杨至圣不由得被药水呛到了。
“堂弟,你没事吧?好点没有?”少女见杨至圣咳得厉害,便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关心的问道。
“我……我没事,堂姐不用担心,我歇息一会儿便好。”杨至圣摆了摆手,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扶你躺下吧!”少女说完便扶着杨至圣躺在了竹榻之上。
见少女守在竹榻边上,一副关切的样子,杨至圣只觉得内心一暖,随之又是不忍心让少女担心他,于是便说道:“堂姐,我已无大碍,你无需守着我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好吧!既然这般,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看你吧!”少女沉思了一阵后,说道。
“嗯,堂姐慢走!”杨至圣提醒道。
少女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出了这间竹屋。
静待片刻,听闻屋外再无一人后,杨至圣脸色忽的一白,嘴中不由得喷出了一口鲜血!
用手掌抹去嘴边残留的一些血迹后,杨至圣感应了自身一番,便发现之前胸口气闷、烧热的感觉不见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身心舒畅、神清气爽的良好感觉。
“真是奇怪,在往崖底坠落时,我明明记得我那时撞到了几棵生长在崖壁上的松树枝干,使得我撞断了几根肋骨。昏迷之前,貌似有个人接住了我,那个人好像不似堂姐,再说堂姐也没有如此之高的修为,能接住从三百余丈高的崖上坠落而下的我。”杨至圣坐在竹榻之上,低声说道。
“对了,在我昏迷之前,那人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当时我隐约之间闻到了一缕药香,莫非那人给我吞服的乃是一颗疗伤灵药?嗯!定是如此了,要不然我体内的伤势也不会好得如此之快!”说到此处,杨至圣顿时震惊了。
杨至圣很清楚一颗疗伤灵药的价格到底有多贵,那可是足足一百颗灵石的高价啊!在杨至圣所在的城镇里,十颗灵石便能换购到一处方圆百丈的院子,一百颗灵石就是十处这般的院子啊!
虽说疗伤灵药价格高昂,但关键时刻却能救人一命,就像杨至圣这般,摔断几根肋骨,服下一颗疗伤灵药后,过不了多久就已无大碍了,可谓是十分之管用。
“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舍得用疗伤灵药救我?”杨至圣低头沉思,自语道。
“唉,不想了,明日问问堂姐吧!”想了片刻,始终想不出一些头绪后,杨至圣便放弃了。随后躺下,闭目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