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浚眼中闪间忧伤,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不是开口了,他伤感的说。“其实,说起来,这个故事很简单,如果它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们可以把它当小说看,但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就没有办法很轻松的来叙述了。情情,你别哭了好吗?”
疏情哭得还是很伤心,她仍然在哭,漠浚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我还记得,当时我认识她的时候,那时我只有二十岁,而她只有十八岁。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那年,她刚进大学,而我比她高两届,我是学校话剧团的团长,她进校半年后,也加入了学校话剧团,成了话剧团的团员。”
“她通常总是饰演女主角,而我饰演男主角,在戏台上既然总以情侣姿态出现,戏台下就难免想入非非。她当时年轻漂亮、也很优秀,自然,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我也不知道为何她看上了我,可是,在我心里,那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因为自己觉得我不能给她幸福……虽然在年龄上,我比她要大两岁,但她却显得比我成熟,她苦苦的追求了我整整一年,我感动了,我不顾一切,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了,可是,我们正真在一起后,我去发现,她跟别人恋爱了,他们还同居了……”
漠浚眼中的忧伤更浓更深了,他定了定神,又继续开口说道。
“当时,我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几乎疯了。当时,我想结束我的生命,我想到过自杀,后来……我还是没有勇气,我搬刚毕业就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她,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为什么她要在跟我在一起后还在跟别人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我的情绪很差,后来,我和许多女孩子一起玩过,她们有好几个长得比她还美,而且善解风情。但,我没有办法再接受她们,一想起恋爱,就会联想起她。她就像是一把锁,锁住了我的感情。”
说到这里,漠浚停住了,疏情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望他,他的眼睛注视着水面,眉毛紧紧的蹙着,额上沁出了汗珠,他握着疏情的手捏紧了,一直握得疏情发痛。
疏情闷哼了一声。“啊……”漠浚手开了紧拉着疏情的手,调回眼光望着疏情,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情情,其实,我真的是不愿意告诉你这些的,因为你知道这些对你也……你就把它当一个小说听吧,不要想里面的人物与我有关系好吗?就当成是我给你讲的一个故事,我只想对你坦诚些,我只想让你对我多了解一些……”
说着,漠浚又看了疏情一眼,然后他停了一下,将头转了过去,又继续说道。
“那时,我刚找了工作,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那天,那是个深夜,我从我刚下班回到我的住处去,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有个女人拉住了我,她扯住了我的衣服,然后抱住了我,她死也不放开我,她要我……要我和她到酒店去。我觉得她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在路灯下,透过昏暗的灯光,我发现是她……竟然是她……”
漠浚眨了眨眼,眼中闪着丝丝的失落……
他咽了咽口水,他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眼神明亮若镜,他心底在冷笑,眼底闪过一抺泠洌的寒光……
“她……当我回过头见到她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是完全变了,好很瘦,当时的她,瘦得只剩下一对大眼睛。我从来没有想不到她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当时,我呆呆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漠浚吸了一口气,说。
“那晚,她把我带到她的家里,那是一间破烂得不可再破烂的四合院的房子……”
漠浚叹了口气,又说了下去。“她告诉告诉我,她跟那男人同居的第二年生了个孩子,但,生下来不久,那个狠心的男人就遗弃了她们扬长而去。于是,她为了那个孩子,做过一切事情,最后终于沦落成一个‘阻街女郎’……”
疏情已经停止了哭,她那双美丽的眸子中闪着同情的光芒,漠浚眼中又多了伤悲伤,他继续说道。
“看到她这样的情况,那天,我留下一笔钱给她,并且,我们还约定好了,我第二天再去看她。可是,没有想到,没想到,第二天,当我到了她那儿,她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她做了我几年前没有勇气做的事,自杀!我赶紧背起了她,疯狂地向医院跑去,我送她进医院可是,晚了,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她死了。临死的时候,她把那个孩子交给我,要我像待自己女儿似的待那个可怜的孩子。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放弃这个孩子,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我将她交给你了……’”
漠浚的头垂了下去,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有好一会儿,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然后,漠浚抬起头来,黯然的苦笑了一下。
“之后的事,我相信你都知道了吧,就是你所猜到的,也是你所听到的……情情,我把这一切真像告诉你,我对你如些坦诚,我只是希望你不会恨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也不要对我再有别的什么想法……我只想真诚的面对你,面对一切……”
听了漠浚的话,疏情还是低着头,她沉默着,她在慢慢的寻思这个故事,很奇怪,她并不因这故事而感到伤心,反而有一种奇异的,仿佛从一种束缚里被解脱出来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过了很久,疏情才清了清桑子,低低的问。
“意思是你跟她没什么,你没有跟她有孩子,而,是那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是吗?并不是你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