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黑子结婚这大的排场既喜坏了贾老爷子,也急坏了贾剑;老爷子年事已高觉得孙子为贾家争了气,可他忽视了冤家宜结不宜解;这点贾剑很清楚待一天婚庆完毕后私下跟儿子说:“为一个红菱你值吗?”
黑子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我就是要叶陈两家看看,我贾黑子不比他叶家差!”
贾剑苦笑道:“儿子啊,你太年轻了;人也太自信了,你这脾气不改要害你一生的!你知道韩信吗,像他哪样才能成大器,你在湖边镇神气了?发财了?都不是!你说白了是个打工的,你没有自己的产业,你拿什么跟叶家比啊!你这叫搬起石头要砸自己的脚!你这脾气不改,那天会一吃亏在这脾气上。”见时间不早了,又道:“玉荷还等着你在,快去吧!”
黑子道:“他没有闹新房!”
贾剑道:“你知道的,严守大他们闹了一下都连夜回湖边镇去了,我强留别人也要走,这才是做生意的人,有礼有节,做事专心,你要跟别人好好学习啊!”
黑子道:“那叶家庄的年轻人也该闹下啊!”
贾剑冷笑道:“你得罪了叶乡长,谁敢来你家闹新房,你要识时务啊,老人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在外面白混了,心计还赶不上你弟弟小义!”
黑子纳言了,就是没吭声。回到新房,母亲陪着玉荷,小妹已睡在母亲身上了。看到如此景象,黑子头脑都嗡嗡直响,难道人就这么现实,都像父亲说的一样吗!
母亲见黑子回来了,高兴地道:“妈妈见你忙了一天,快休息吧!别挂念那些冤枉事情了,这一天过去,就是你们新婚夫妻暂新的一天,我与你爹,还有爷爷奶奶等你们送茶喝啊,早点睡!”
玉荷的头盖还盖着,母亲抱小妹走后,黑子关上房门,跟玉荷揭开头盖,现在他没有迎亲时的亢奋了,他被父亲一席话,被残酷的现实浇得全身发冷,以致感觉不到新婚的那种冲动与愉快。
玉荷谢了头盖后起身为黑子铺床;这新婚床已被那些不懂事的小亲戚,以及黑子的小妹,这些小男孩、小姑娘搞得乱糟糟地了,那花生与枣子满床都是。
黑子忙弯下身道:“我帮你,看把你一个人累的,坐了这久也该活动活动了!”
玉荷道:“你也够累的了,你也是何必逞能,把自己累坏了怎么办,搞这大的排场亏你搞下来了!”
黑子道:“人生只一次结婚,劳累一会也应该!”
此时床已被玉荷清理好了,玉荷紧贴黑子胸前道:“我只要你有这心就有了,至于那些能减就减,何必花那些冤枉钱!”
黑子道:“花钱也值,我把叶家比下去了!”
玉荷看了黑子一眼笑道:“逞一时之气的英雄就是楚霸王,可不想做虞姬!”这是玉荷看戏得来的知识。
黑子一惊道:“难道我致死爱你不成?”
玉荷捂住黑子的嘴,道:“不许瞎说,我的意思是活着两人相爱比死了去爱好多了;为了爱情富贵算不了什么,我们湖乡人家穷惯了的,不怕穷,就怕与官府老爷们闹,自古到今哪个平民百姓闹赢了的嘛!”
黑子道:“爹跟我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玉荷道:“听到了,他老人家是为你好。有些话是重了些,可是不用重锤,你可醒不了。严守大那些人跟你不是一道人,他们难安分守己,可也是深藏不露的能人。你就不同了,有良心,可就是好的罪人!”
黑子一笑道:“你说的不假,其实我也不想长期与他们在一起,可是要有发家资本只得跟他们混段时间吧。我这人你是知道的,那些害人利己的事情我绝不会去做,那些坑蒙拐骗我也做不来;学做生意才是正理,严守才是做生意的老手,我的好好跟他学呀。跟人学,不跟人亲近别人会把你当自己人去教你吗!有些事情我也是违心去做,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玉荷道:“我早就听萍香姐说了,你跟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不过这样一来你与严守大迟早会有隔阂的,那才叫怕得罪人到时还是得罪人;不如趁早赚些钱了离开他,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吃个安稳饭!”
黑子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抱住一点,严守大那些见不得人的黑生意我是不会去做的,我只做我的鱼生意,这是严家桌面上的正当生意。”
玉荷道:“是啊,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严家那些乱七八糟黑生意你切莫挨边,要保你自己一个清白!”
黑子苦笑了,道:“今夜良宵值千金,那些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聊!我抱你睡去。”
玉荷笑道:“忙什么,交杯酒还没喝呀!”
喝完交杯酒,玉荷要黑子吹灭灯与红蜡烛。黑子一笑,道:“今晚可不行,你想下,这些代表我们相爱到永远!”
玉荷满脸通红地道:“今夜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