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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返程伏击

松山城,城头之上,洪承畴暴跳如雷的在城墙上走来走去,本来准备上报朝廷说明松山城的情况,正准备转身下城的时候,洪承畴猛然间停住说道:”众统领听令,明军带着这么多百姓一定行动缓慢,此时派出骑兵追击一定能追上,除留下来守城的士兵外,其余所有骑兵,全体轻装上阵!“洪承畴说完就要下城一起去追击,但是众位统领哪敢让大帅以身犯险,而且松山需要有人坐镇,众统领一个个用人头担保必定追上明军,才把洪承畴勉强劝了下来。

*****

松山城撤离的百姓车队出城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土木堡方向撤离,百姓们毫无怨言地默默行走着,虽然他们心中对故土恋恋不舍,但他们知道官军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才这样做的。

赵毅带着剩下的士兵撤出松山城后,快马加鞭地赶上了车队后续的队伍,跟在后边观察着这支庞大的车队,虽然看着长龙一般的车队快速地行进,但是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清军追上。

正在赵毅思索着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远处一起飞奔而来,马上的斥候离着老远就喊了起来:“赵大人,松山城方向发现敌骑。”

该来的还是来了,赵毅特意安排了骑兵斥候,在大部队的后方随时留意清军的动向,但是赵毅没想到清军居然如此快的追击而来,这让赵毅的心往上猛地提了一下,看着车队的老弱妇孺,他不敢往下想了,连忙问道:“敌军距离咱们还有多远?”

“回大人,敌骑行踪飘忽不定,只发现敌军的小股先锋军,大部队应该半个时辰就追上咱们了。”

“通知车队全体警戒,让士兵们都打起精神,就说敌军要来了。”赵毅从容说道。

“大人,要不要大队停止前进,用马队组成方阵防御?”张丰年问道,经过这些日子现在他已经赵毅的心腹了。

“不能停,这么多百姓都在队伍里,咱们不能被鞑子咬住尾巴,咱们和鞑子耗不起,通知下去,全速前进,在把斥候全部都散出去,随时汇报鞑子的动向。”赵毅说完之后,身边的亲兵迅速把命令传递下去,车队又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见命令都已经传递下去之后,赵毅和牛勇,张丰年等人一商议,决定给鞑子来个回马枪,车队加快行进速度,而护卫的骑兵队伍保持外松内紧,把所有火铳都填好弹药,武器放到随手能拿到的地方,车队拉着的十门弗朗基炮也快速组装好,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车队行进到一片开阔地,在远处是茂密的树林和土丘,正是适合埋伏的好地方,赵毅见到此处地形,回身和张丰年说道:“此处正好适合埋伏,咱们慌忙撤退,鞑子肯定不会料到咱们能来个反伏击,所以咱们决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牛勇,你带着车队继续撤退,张丰年你带着其余的将官抓紧时间布置一下,咱们送个大礼给鞑子。”

正在赵毅说这话的时候,又相继有两个斥候来报,说是发现清军的大队快追过来了。“看清楚大概有多少人了嘛?”赵毅问道。

“三千往上,而且都是轻骑,速度很快。”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的命令传递下去,马车大队毫不停留继续前行,除了守护车队的骑兵外,其余的士兵都把火铳拿在手里,把战刀别在腰间,经过和鞑子的几次战斗,大家都没有了对鞑子的恐惧感。

*****

清军的斥候终于发现了明军的动向,只见明军的伙夫正在拿着铁锅和大米在做饭,一阵阵的炊烟冒了起来,其余的明军也都松散的坐在空地上。

明军的哨兵也不拿兵器,一个个席地而坐的聊着天,丝毫没有发现清军斥候的到来,看着他们如此放松的烧着饭,几个斥候都轻蔑的笑了,这些汉人真是骄兵必败,以为逃离了松山就安全了吗?正好没有吃早饭,收拾完这帮汉人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米饭了。

几个斥候悄悄地掉转马头,奔着大部队报信去了,“杀啊!”一声喊杀声传了过来,数千正白旗精锐骑兵,纵马向着空地的明军杀了过来,如同一道道白色的闪电源源不断,向着空地的方向狂奔,嘴里发出野蛮的嚎叫,手中拿着的弓箭不断的冲着明军射击,胯下的战马也被催促着越奔跑越快。

明军们果然被清军的突然出现而惊呼起来,一边尖叫着,一边慌忙地奔着树林跑去,再也不管地上的米饭了,除了少数明军被射杀当场之外,更多的明军奔进了树林里,见到明军们逃窜,清军骑兵们拼死的抽打着战马,也顾不上在射箭了,只想着拔出战刀,砍死这些明军为松山死去的同伴报仇,谁也没注意到树林里十门黑黝黝的弗朗机火炮已经架好了。

冲在前面的清军骑兵正要冲进树林搜索逃跑的明军的时候,这十门弗朗机火炮发出数声巨响,浓重的白烟从管子里喷了出来。

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骑兵下意识的一低头准备躲过这声巨响,他忽然感觉到身下的战马好像飞了起来,稍一愣神,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和战马的身体被炸了个粉碎,没有闭眼的头颅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后面的同伴成群的被炸的倒在地上,朝夕相处的兄弟们脑袋崩裂,手脚折断的惨死在面前,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气息。

靠着十门弗朗机火炮就阻拦上千名正白旗精锐骑兵是不可能的,清军骑兵并没有因为同伴惨死在面前而迟疑,而是更加疯狂的嘶吼着冲进了树林,刚一进树林之中,就听见一声惊呼:”后撤,火铳。“

正是火铳,火铳虽然不如弓箭用着顺手,但是好在简单易学,而且这种火铳近战的威力非常惊人,一经发射,火铳的会喷出一片铁铅散弹,被打中的话,满身都是铁铅,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必死无疑,数百杆火铳一起发射的话,就如暴雨一般,分散的铁铅子弹就如暴雨一般打在了清军的身上。

最先倒霉的还是战马,士兵身上还有盔甲护着,战马身上可没有盔甲和头盔,大批战马北鸣着摔倒在地,浑身上下满是血洞,落马的骑兵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下一轮的火铳射倒在地,后面的清军骑兵像利用明军上弹的时候用弓箭还击,可是明军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见明军的队形忽然变换了,前边的一排火铳士兵蹲在地上换铅弹,后排站着的士兵再次射击,能保证射击不断档,数百杆火铳那里人多往哪里射,清军骑兵还没杀到跟前,就被大批射杀在冲锋的道路上。

火铳的弹药一会就打光了,清军的骑兵们靠着人海的战术,踏着死去的兄弟和战马的血肉终于冲进了树林,战局很快便混乱起来,越来越多的清军骑兵冲了进来,但是骑兵的优势也在进入树林的那一刻消失了。

双方混战在了一起,弗朗机火炮也失去了作用,两军相遇勇者胜,这种近身肉搏厮杀靠的就是士兵的士气和战斗的意志。清军一方都是正白旗的精锐,身经百战,不论马术和刀法都是一等一的,如果在正常的一对一情况下,明军的士兵绝不是这些清军的对手,但是经过刚才的一战,明军士气正旺,两方人马战在一处,一边是满腔怒火为同伴报仇,一方是准备充足突然袭击,双方打得是旗鼓相当,喊杀声和兵器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树林里到处都是混战,血肉和断肢残臂四处可见。

赵毅如同猛虎进了羊群,一杆长枪用的上下翻飞,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杆长枪如同一条蛟龙,左突右进,渐渐的以赵毅为中心形成了一片无人区,清军再也不敢过来送死,赵毅见无人过来,一声嘶吼:”杀啊,跟我冲。“喊完边又朝着清军的人潮杀了过去。

所有的明军都被赵毅的勇猛所感染了,明军一个个血管瞳孔,把生死斗置之度外,只知道跟着赵毅想清军杀去,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带着满腔的杀气,恶狠狠地向着清军杀去。

清军看到刚刚还和自己打的势均力敌的明军,一个个如同猛兽一般杀了过来,清军不由得一阵心惊:和明军交手过无数次,还从没见过对方这般拼命的气势。

什么战术都没有了,只剩下最原始的以命搏杀,双方士兵都用最简单的方法砍杀着对方,完全没有闪避的时间和机会。谁比对方的手快,谁就能先一步要了对方的性命。刚刚取得胜利的士兵就可能马上被其他人的兵器轻易地刺穿身体,喷着鲜血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清军的统领看了一下周围,还在坚持的士兵越来越少,而明军的士气却越来愈旺,弟兄们被敌人三两成群的砍杀在地,用长枪和战刀一个个解决掉。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就要全军覆没了,不行,绝对不能把全体兄弟的命留在这里,而且要回到松山报告给洪大帅为咱们报仇。

清军的统帅虎目含泪,不甘的喊道:”撤“命令一出,训练有素的正白旗勇士们毫不恋战,抽身便走,迅速跑出了树林,窜上空地上的战马迅速逃离战场。

明军士兵们见清军被打退,再也没有力气去追赶,只是把树林里的弗朗机火炮拉了出来,冲着清军逃跑的方向继续进行轰击,为清军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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