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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在李煜因仲宣夭折而卧病不起的时候,她也去服侍过李煜。她端了汤药欲亲自给李煜喂服,李煜却推开她,让站在旁边的我喂他吃药。那一刻,窅娘的脸色极尽的难堪,嫉恨之火便已毫无掩饰的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后来,我与她便没有什么交谈了。有些感觉是无形中产生的,而有的事情也是避免不了的。我不能阻止李煜恩宠我,但作为一个女人,我也自私的不想让李煜再去宠爱别的女人。这就是爱情的自私吧。

“不说这些虚假的话了。”窅娘说,“过几日,姐姐见到妹妹怕都该行大礼了吧。”

“窅娘,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没有别的意思。”

哈,窅娘笑出了声说:“那让皇上在我的玉翠殿呆上几日如何。”

我便张口无语。

窅娘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那一刻,我的心真的隐隐作痛。我来到皇宫,一定是阻挡了她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伟大理想了吧。

金陵进入深冬,飞雪漫天。我也懒得出去走动,整日与李煜在柔仪殿里恩爱,他也夜夜留宿柔仪殿,并未再踏足其它宫殿一步。

有时候,紫珠便会对我讲:“娘娘还是去宫中听听那些个妃子的哭声吧,只要在御花园见到了皇上便要死要活的让他去她们的宫里呢。那场景……”

紫珠说着还摇摇头,啧啧两声。也不知道她是说那场景太悲伤还是太好笑。

李煜曾下令让我见到任何一宫妃子都不必再行礼,而其余的妃子却要对我行礼。虽然未有任何的封号,无形之中已经承认了我后宫之首的崇高地位。从那以后,所有的人都称呼我为“娘娘”了,只差大婚后的“皇后”两个字了。

金陵在寒冬里平静着。而这时候,宋军统一江山的步伐已经踏进后蜀,入利州了。我无法去阻止他平定其它国家的脚步,但是可以令南唐自强,与它顽强抵抗。

之前,李煜也曾担心过宋军的进攻而建立了龙翔水军。现在,我便对他说连陆军也要一并练习,李煜应从。

他也开始积极的上朝理政,与群臣一起商议国家大事,不再整天沉迷于歌舞和吟诗作赋的风雅之中。他的这种振作自是让忠臣笑,佞臣恨。但是在李煜的身边也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的佞臣,只是如张洎、徐游般投其所好,趋炎奉承之人罢了。

次年正月,宋军只用了六十六天时间横扫蜀川,后蜀灭亡,宋灭蜀以后,南唐再一次面对进贡之事。李煜问我该不该进贡,以贺宋灭蜀。

我说自然该进,我们一面要不在宋军面前示弱,一面也要让他们觉得南唐一如往日的恭敬。不要让他们感觉到了威胁,提前攻打南唐。

与此同时南唐还在筹备着将蛾皇葬于懿陵之事。李煜为其作了《昭惠周后诔》,我并未有多心。

这一长篇悼词,表达尽了李煜对蛾皇的爱恋和怀念。赞叹她的美德品行与天姿国然色,引人感伤。下葬时,这篇悼词被刻成诔碑。他也并将金屑檀糟琵琶同蛾皇的生前之物,一并葬在了懿陵。

这些都是李煜对蛾皇最后的怀念了。今后,陪在他身边的只会是我!

正月十五闹元宵,这是我与李煜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元宵府节。我突发奇想,欲到宫外去玩耍。李煜又怎么忍心拒绝我的兴致,他说他也许久未曾出过宫了。于是我们便乔装出宫,只带了高生与紫珠。

我换上了男装,好似一个娇弱的小生。我让紫珠和高生称呼我和李煜为大公子和二公子。

金陵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常,罗鼓声震天,我亦是兴奋异常。只见一群人在一块大坝上围观,我拉着李煜挤进了人群里,站在了最里层,原是一群舞狮人在“采青”。

这采青就是用生菜札着一个红封包,红包内装上钱,两队舞狮人马都争先恐后的去争抢那一悬挂在杆顶的青菜包。险象环生,互不相让,精彩连连,我不禁蹦跳着叫好。李煜没有表现得如我这般疯狂,他边鼓掌边要注意我的安全哪。因为时不时的有人往里挤,我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狮头绘彩一般心红、黑二色分别代表关公、张飞。今天的舞狮最终让红脸关公队伍夺去了胜利。大家再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给他们喝彩,人群便渐渐散去。

“还有什么好玩的。”我余兴未消的说。

李煜搂着我的腰说:“晚上来猜灯谜,看花灯,吃元宵。”

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惹人侧目,我便推开他,干咳两下整理一下衣冠说:“我现在是公子哥,这样亲密会让别人以我们有断袖之僻呢。”

李煜便笑着说:“不抱你,还真不习惯。”

这时候我们路过一妓院,只见老鸨带着姑娘们正在大肆的拉客。哎,真是敬业,过年都不放假的。

“去抱姑娘啊。”我指着妓院的大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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