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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名妓李师师与她的后裔(1)

——《东京九流人物》系列小说之四

阎连科

走在东京现今复古的御街之上,少校周明已经确信,北宋时期名噪天下一时的红妓李师师,委实也就是自己的先祖了。不要说那个家乡的南方小镇,有着关于周家在八百年前,祖先周邦彦与李师师春艳秘史的载说,就是八百年后的今天,东京的东二厢永庆坊和镇安坊、州桥和古楼等地的遗址上方,都还印着周邦彦和李师师情爱的足迹。至于御街的樊楼里,周邦彦和李师师的恩爱欢乐,则春华秋实得十二分可以。有关的记载和传说,播散着桃红李白的清香,多得说俯拾皆是,也是不为过的。当然,你若不是周家与李师师的后裔,怕他们的恩爱即便是满山遍野,在你眼里也难有一草一木。偶而所获,大概也就只有宋徽宗赵佶登上帝位之后,与李师师暗道私通的一则趣闻了。

御街的两旁,是古时期的宫廷楼阁,鳞次栉比的商户门面的大字牌号,高悬在御街的半空。张记李传的字样,昭示着今日商人的骗局。挂着皇家镖局招牌的一家商店,卖的是体育用品和健身器材;写着宫廷饭庄楷字的酒家,卖的是河南人做的川味杂菜。

天下着霏霏小雨,路面上是浅黑淡白的水光,上白班的高潮人流已经过去,行人稀稀落落,倒显出了御街本该有的凄清。周明在这凄清中走着碎步,如山如海的孤独,终于也就是他看见了八百年前时候,祖先周邦彦和名妓李师师的一朵情爱之花,穿越皇帝宋徽宗的权势和性欲,开放得十分灿烂,使已做了多年少校的周明,面对圣洁得无以言表的爱情,不能说操着皮肉生涯的妓女,不是自己的列宗列祖了。作为周家的后裔,对先人的一种精神的寻找,使他感到了自慰和落寞,浓重如雾地罩着御街,罩着樊楼,仿佛八百年前的一道晨雾,至今在东京漂流不散。

相比之下,倒是自己显得可怜许多。

十余年前的那场南线战争,说起来倒成全了你和季红的一段姻缘。在前线医院的偶然相识,彼此以生命作为代价,应该说是一段生死之交。若没有你周明对她的血肉之爱,怕她早就埋在云南的幸福村了:一块尺宽米长的青色石碑上,刻下几个“季红烈士之墓”的粗糙汉字,也就了结了你季红的所谓人生追求。可是,今天她还活着,一句请你撮一顿宫廷宋菜,也就了结了那一段货真价实的生死相爱。原来,如今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妓院内房里的一道绿色窗帘而已。周明想,倘若说真有爱情,怕那就是少男少女不谙人事时,因寒冷而对春日的一种幻想罢了。或者说,原本就是错觉亦未可知。揭开妓院那天蓝色的窗帘,让人看到的,就仅仅是男欢女乐的一堆皮肉了。

回想起来,那场战争是否有它的必要,倒不是平民百姓可以妄加评说的事情。你既然当了兵去,有命令来了,眼泪是阻止不了把你拉往前线的。1979年,周明是二十周岁,已经算个老兵,在师部警卫连任八班副班长。全师的官兵开往了云南,你也自然没有理由留下。随部队开拔的当天,母亲从那南方小镇上赶来,没有哭,也没有笑,陪儿子吃了一顿米饭,想说什么。连长来了,母亲便说,你安心去吧周明,几十年不打仗,你当兵这就轮上了,是你命好,要贪生怕死你不是周家的儿子。母亲是镇上小学的教师,母亲说镇上这支周家,是祖宗周邦彦和名妓李师师的后代。说李师师虽为妓女,晚年时却忧国忧民,你不能连个妓女也不如。母亲说这番话时,脸上风平浪静,既不以是李师师的后裔为荣,也不以是李师师的后裔为耻,宛若述说一件平常家事。周明站在连长的身边,对自己是谁的后代,也同母亲一样,并不怀有兴趣,倒是战争迫在眉睫,大家生死未卜,母亲在此紧要关头,能说如此一番道理,使周明感到吃惊不小。连长听了母亲的话,怔怔地望着母亲的脸,就如读一页看不懂的文字,直到过了许久,连长才慌忙握着母亲的手,说来队家属都像你这样,连队的战前工作也就好做了。

这时候,连部的外面,是一片流水样的哭声。二月的天气,在中原西部山区,已经开始有了李花之白。营房后边的山坡,没有披红挂彩,却有点点滴滴绿意。从沟壑吹来的暖风,还时不时夹着绿水青山的气息。营房外面的柳树杨树,枝枝梢梢都鼓胀起来,昭示着春日的来到。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士兵的父亲、母亲,被一道秘密的命令,集中到了礼堂里。有首长要来看望他们,安慰他们,其结果却是流水样的哭声。连长是来叫周明的母亲去礼堂参加首长接见的。母亲随连长出去时,递给周明一包烟,说你父亲先前不让你抽烟,现在让你抽了,说打仗了,想抽就抽,抽什么都行,但千万不能怕死不往前面冲。

周明接过烟,母亲便走了。

也就是在那位首长到礼堂看望全师来队家属时,首长说着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党委来看望大家时,部队悄然无声地拉走了,上了汽车,又上了火车。当首长四十分钟的看望结束以后,所有的父亲、母亲走出礼堂,才发现营房大院,空荡得如拉完货物的一个仓库,寂静得无边无际,只有几只麻雀在枝头啁啾不止。部队开走后的门窗,都还没有来得及封锁。几个留守的哨兵怀着侥幸留守的暗喜,在收拾部队开走后的狼藉。

说起来,周明对那包烟的发现,已是在上了火车的一天一夜之后,到了四川的大巴山脉。新绿的崇山峻岭,一望无际如无边无岸的蓝色的海。火车在这山岭之间行驶,尽管已经加挂到三十余节车厢,还依然如漂在浪峰之间的一叶扁舟。山是无休无止的,士兵们的沉默也是无休无止的。抽烟的声音,倒惊天动地,山呼海啸。就这个时候,季红来了,不知她从哪节车厢走了过来,用手赶着车厢内流不走的烟雾。她背一个药箱,如同客车上送茶水的服务员一样,从大家面前昂然而过,高唤着谁晕车谁晕车,却谁也不看地到了另一节车厢。

大家都把头扭将过去,紧追着季红的身影。看不出她多么漂亮,不过到底是个女的,青春年少是自不消说,用一句“物以稀为贵”的俗言相称,也就明白了当时满车人的怦然心动。想不到开往前线,同车随行的还有女兵。女兵也是人,只不过更加严肃而已。周明和大家一样盯着季红的身影,当时唯一使他念念不忘的,也仅一样东西:头发,黑得少见。

季红不见了,大家又开始抽烟。

周明本不抽的。随着一个女兵在面前一闪而失,他便抽了。拿出了母亲临行前送的那包大前门牌香烟,打开包儿,才发现盒里封着一张纸条,慌忙走进厕所,锁上门,才知道原来那张纸条上是父亲、母亲的一片狭隘:

明儿:

我和你母亲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在前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千方百计地活着回来。

父亲切切切切

可是,在今天看来,如若不是父亲的这一短信,你和季红那一段醉醉痴痴的相爱,也怕是不会那么自然又那么不合时宜。东京的御街,笔直如一把尺子,正对着皇城遗址的龙亭公园。昨午到了东京,下午季红曾陪着他游了这一名胜。要说龙亭,也算巍峨壮观,上下的梯道有三,各有异趣可寻。正面上下,大起大落,也颇算险峻。东西两侧的两条梯道,弯弯曲曲,走起来别有情趣。季红拉着周明的手,从那弯道上慢慢款款地下来,见正东有供人小憩的凉亭、石桌、石凳,有人在那饮酒下棋,闲赋诗句。所谓赋诗,也绝非古人那样严肃,无非是东凑西拼几句卖弄卖弄罢了。她说到那边坐坐,周明便朝那儿瞟了一眼。

“怕有你的熟人。”

“不怕,一不做二不休。”

“毕竟你也是别人的妻子。”

青砖铺地的小路两旁,在四月的春季,显得芳草萋萋,青树翠蔓。进一步说去,就蒙络摇缀,芬芳馥郁。有几棵倒柳,柳枝儿参差披拂,一副舞影弄情的轻浮模样。当然,在都市的高楼之下,穿行而过,走过被人们形容为花丛玉池的几潭清水,置身于通常人们所说的鸟语花香之境,不能说品尝不出普通生活中难以寻觅的大自然的趣味。在这几棵柳树下面,季红拉了一下她提早穿在身上的毛裙,席地而坐,说,真没想到你周明还会来这找我。

他说:“你不显老季红。”

她说:“混到正营职少校了你?”

他说:“正营干事都当了三年。”

她说:“转吧,转业了好好过日子。”

他说:“我离婚了。”

她笑笑:“不离婚你不会来找我。”

他说:“你打算怎么办?”

她说:“我那位这几天出差了。”

他说:“我问的不是这。”

她说:“趁他不在,今夜你就住到我家。”

他说:“季红。”

她说:“法国的席梦思,你睡没睡过周明?”

他说:“我来不是为了和你睡觉的。”

她说:“有的话不睡到一块根本没法说。”

他们的身后,是一座假山,虽然规模不大,却很有野心气势,峰峦叠嶂,苍松翠柏,攀臂俯颈,别有一番撩人的滋味。季红说,咱们去那儿坐坐吧,那儿安静,没人打扰。周明坐着没动,仰头看了看水色的天空,似乎天空中有一股从季红身上挥发的浓郁的气息。那时候她从火车厢里穿过时没有,在二号沟里没有,只有少女的清纯,宛若二月早上起床时田野上流动的一股凉爽,在围着他周身弥漫。再有,也就是枪声平息后的静寂,和如雨柱一般的炮弹、烧焦的土石那焦苦的白色味道。放眼远处,是莽莽山野,连头顶的沟崖壁端,都还悬着丝丝的翠青,唯这曾经隐藏过师野战医院的二号沟里,被敌军洗劫得一穷二白,使那青山绿水的医院边,一点青山绿水的印痕也不复在了。那时候,他们面面相视,彼此对坐于一个炮弹坑里,夕阳的余晖,如同薄亮的尘土,铺撒在他们面前。她说,部队走了,天也黑了,我们怎么办呀?等到明天再说,他说,也许明天会有人来找我们。

她怔怔地望着他,手里抓一把烧糊的焦土。

“今夜咋睡?”

他倒在弹坑,仰望落日的血红。

“就睡在这个弹坑。”

她的手僵在半空,焦土一粒粒落下。

“会冷的,到半夜准冷的。”

他翻了一个身。

“我俩挤到一块。”

她怔住,手里的焦土一下漏落完了。

“我有些怕你。”

他突然坐将起来。

“我又吃不了你。”

她把头勾将下去。

“你是男人。”

他把怀里的枪往地上一扔。

“打仗的时候,命都难测,谁能顾上那种事情。”

有人从假山那边走了过来,是男女对子,女人的头发上还乱蓬蓬,顶着一根草枝,脸上红晕阵阵。从他们身边过去时,季红望着他们,立了起来,说走吧少校,那儿僻静安全,是个情人角,今天你我也到那儿诗情画意一场。周明攀树而立,从假山一侧望去,果然见那儿假山含笑,绿水荡波的风景里,有一对一对的男人女人,千姿百态爱样。望着那郁郁葱葱的天然林地,想一人从中行走,必然如是摸进了幽林寂谷,那过于凄静的气氛,甚至会使人讶然止步。可是二人,又一男一女,到那儿也就不免会大胆妄为了。

她说,走呀。

他想她不再像是十余年前的那个女兵了。

她说,你怎么站着不动?

他想这就是他所痴情的东京女子吗?

她说,周明,十余年前炮弹还轰轰响着,你胆大得像一个男人。现在怎么就变得老鼠一样,这么胆小怕事你千里迢迢来这儿会什么情人呀。

今天,周明是去向季红作最后的人生一别。天依然是蒙蒙细雨。御街上,水亮得如一面镜子,周明走在路上,看到自己的脸色,是一种变霉转腐的白灰,仿佛倾国倒政之灾,摆在自己的脸上。究竟起来,先祖李师师是如何沦入烟花柳巷,做起了万不得已的供给男人欢乐的营生,大致的说法,也就是宋文的一些记载:

李师师者,东京东二厢永庆坊染局王寅之女也。寅妻既产而卒,寅以菽浆代乳而乳之,方得不死。在襁褓之中未尝啼。东京有俗:凡男女生,父母爱之,必为舍身佛寺。寅怜其女,乃为舍身宝光寺。女时方知孩笑。一老僧目之曰:“此何地,尔乃来耶?”女至是忽啼,僧为摩其顶,啼乃止。寅窃喜,曰:“是女真佛弟子。”为佛弟子者,俗呼为“师”,故名之曰“师师”。师师方四岁,寅犯罪系狱死。师师无所归,有娼籍李姥者收养之。比长,色世绝伦,遂名冠东京诸家坊曲。

这种说法,也颇为能够让人接受。想王寅父女,孤苦伶仃,生存于繁闹的京都,女生而妻死,自己含辛茹苦,以豆浆代奶,终于将女儿养成四岁,期间断不了病灾粮荒,若非死去,决然不会把女儿送给开妓院的李姥。只是王寅犯了何罪,而致死狱中,倒是一个难考的谜结。说到李姥,也不能说她便是弥天大罪之人。她本来经营坊曲,买卖男欢女乐,如俗言所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靠的便是女子的皮肉,你不让她操此营生,自然也不合情理。退一步说,祖人李师师若非李姥从四岁供养,不要说她终于有了衣食住行,有了与祖先周邦彦的真挚情爱,有了皇帝供给的金银财宝,有了高风晚节,怕是不如此,连一条性命也不会有的。这样说来,后人当然没有理由,怪罪她色艺双绝,却做了妓院的招客女子。

再一说,周明走在人行道上,望了望新栽的宋时盛行于东京的国槐,透过烟雨槐枝,把目光从御街楼房的吊角之下穿过,搁在蒙蒙迷迷的樊楼的三楼,那儿站着李师师的蜡像。如今说的樊楼也就是当年的妓院镇安坊了。想当时的境况,不要说李师师由李姥耗金费银地育成一个窈窕淑女,就是良家女子,不也照样有许多为衣食而步入勾栏,做了万人唾弃的娼妓?更何况说,其时东京城内,一片假的昌盛,实则内忧外患,边患内乱,除了妓院林立,素有东京坊曲甲天下之称,的确也无别的可以表彰。周明读过民国才女芸兰女史的一些着作,依稀记得,她说那时候的世界,是“章台走马,纵情于风月之天;曲院微歌,买醉于烟花之队。追欢索笑,掷尽黄金;低唱浅斟,沉酣酒色。此惟五陵年少,恣无厌之豪华;门第金张,夸一时之富贵”。置这样的风景之中,谁又能拒风拒雨,一身素洁?仔细想想,你一个孤苦的年少女子,不沦进烟花巷里,那才是一件咄咄怪事。

讲起来,周明的心里似乎有些阴暗。自昨天中午踏进东京城内,本是来寻找十几年前的情人季红,该始终如一地想着自己和季红的一些过往事情,然却事实上不是如此。每每闲暇下来,他却总是想到名妓李师师,想到祖先和李师师第一个相陪通宵。行话说的“开苞”那份艳福,为何偏就落到了祖先周邦彦身上?照李师师色艺双绝、名振东京坊曲的艳名,那开苞的大价,也绝非千两黄金所能拿下。然而,黄金的价码,也只是李姥开门的一把钥匙,要想撩开李师师的帐子,男人非能诗善画、才情俱佳不可。

这样,这人就只能是自己的祖先周邦彦了。从常人的情爱中考查,若李师师不是最早心满意足地把自己一切给了自己的祖先,她又如何会至死爱着这南方才子?甚至到了和皇帝同床欢乐,皇帝投掷金千银万,国宝件件,而李师师心里想的,却仍然是自己的祖先周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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