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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领衔:戈舟(4)

张树看了她两眼,手插在裤兜里自顾往前走了。走出老远,又折回来,像个陌生人似的与她擦肩而过,神神鬼鬼的,反方向而去。丛好不知道他搞什么把戏,站住,远远地看他突然又狂奔了回来,一眨眼就到了身边,挽起她的手,继续正正经经地走。丛好的心里一瞬间感到了幸福,哦,这个浑身精力的孩子,这个如此简单的人!她叹息着,有一种苍老的感慨在里面,手就把他的手挽得更紧。

深秋的兰城是一年最好的季节。强劲的风把一切都刮跑了,工厂烟囱里冒出的烟,空气中的有害颗粒,马路上的果皮纸屑,小吃店前油乎乎的塑料袋,虽然都在漫天飞舞,却似乎都接近不了人的周围,就在你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与你隔绝着。丛好和张树手挽着手往前走。迎面走来两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年,手都背在身后,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到了跟前,突然就从背后抡出两根胳膊粗细的木棍,劈头盖脸地打向张树。没有等丛好来得及恐惧,张树已经倒在了地上。两个少年打一声呼哨,飞奔而去。丛好新配的眼镜上一片喷薄的鲜血。她蹲下去看张树。张树的脸整个变了形,翻着肿胀的嘴唇对她说着什么。丛好哭着把耳朵贴近些,才听懂了,是“上医院啊”。于是跑到路边去拦出租车。连续拦下几辆,都是看一眼情况就开走了,没有人愿意拉血肉模糊的张树。他趴在地上,被一圈人围住看,看得生气起来,义愤填膺地冲着围观者嘟哝:“滚,滚!”由于口齿不清,就成了无力的“浑,浑!”人群笑起来,丛好却放声大哭了。终于挤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两只手插进张树的腋下,毫不费力地把他拖了起来,放在一辆平板三轮车上,然后招呼着丛好也坐上去。妇女在前边蹬着车,把整个后背摆在丛好面前,那么宽,肉一路颤抖着。

在医院里,也是这位妇女帮着丛好安顿了张树,一直陪她把张树抬到治疗台上。然后她就走了。

丛好在张树兜里摸出所有的钱追出去,喊:“大姐,你等一下。”

可是人家已经骑着三轮车走了。丛好有些发愣,终于找到了原因——她喊那位妇女大姐,这在昨天都会是滑稽的,换了昨天,她是要叫人家阿姨的。

张树在外边和人斗殴是家常便饭的事,有时候他打别人,有时候就被别人打。他躺在门诊的治疗台上,呜呜噜噜地冲着医生发火:“我躺在这儿她能跑了吗?她跑了你割我个肾卖掉,也赔不了钱吧?”

他让丛好回去找他父母要钱,但医生认为他的伤势严重,光检查的费用就得一大笔,所以坚持交了费才给他就诊。张树发火,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还有用,医生终于答应了,让丛好快去快回,说着招呼进来几个护士,帮忙收拾张树。

丛好攥着张树给的钥匙一路跑回去,打开房门就直奔他父母的房间。她认为他们这个时候一定是不在家的,张树也说了:“如果不在,就从他们床头柜的抽屉里把存折拿出来。”

但是他们却在。大白天的,赤裸裸的,一个坐在一个身上。丛好一下子怔住,定定地看了几秒钟才呀的一声跑出来。张树的母亲骂起来,一边套件衣服,一边急吼吼地追出来,对丛好喝道:“你真的有神经病哇!”

丛好脸色煞白,半天才把事情语无伦次地说清楚。张树的母亲像一只焦躁不安的母鸡,立刻在屋里扑腾起来。丛好六神无主地跟在她后面,又回到他们的房间,看她整个身子钻进衣柜里,摸索半天,举着一张存折爬出来。原来它并不在床头柜里,是张树故意迷惑医生才这么交代的。张树的父亲依然躺在床上,脸扭向墙的一面,身上蒙着条被子,一直蒙到耳朵上,只留出一片乱糟糟的头发。丛好突然间陷入到莫名的悲伤中——这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吗?在大白天,和张树“日”!这个想法伴随着一幅非常具体的画面冲进她的脑海,像一排巨浪,来得势不可当,猛烈地扑向她,撞得她头晕目眩,骤然向下栽倒。多亏张树的母亲手快,一把拽住她,一迭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哪儿不对了?”

丛好清醒过来,但身体像虚脱了一样。

她说:“没事,我没事,我们快去医院吧。”

张树的确伤得不轻。头上缝了十多针,左臂骨折,打上了石膏。张树的母亲见到他后就恢复了平静。在她眼里,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早不是第一次了,根据她的经验,张树没什么危险,所以就安静了,只是一个劲地抱怨:“三千多,你又花了我三千多!”

张树看都不看地说:“去去去。”

张树住在医院里,丛好就一天三回地往返在家和医院之间,提一把分成几层的保温瓶,分别盛上饭和菜,为张树运输三餐。

有天中午,她快走到家属区门口时,身边突然插过来一个老头,笑嘻嘻地对她说:“张树媳妇,张树又和人打架了啊?”

丛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这人是在和别人说话。走出很远了,才回味过来,人家这是和她说话呢——“张树媳妇”,这不就是她吗?丛好走在深秋的街道上,身边不时经过一些肥了腰身的中年女人,有一个居然和她一样,也提了一把同样的保温瓶。这个偶然的一致,在丛好的心里就有了某种象征性的意义。于是,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过去,就令丛好有些不能自持的难过。可是难过什么呢?又说不出。

晚上一进家门,张树的母亲就问她:“隔壁王伯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人家?”

丛好又一次反应迟钝了,想一想,才回答道:“我可能没听见吧。”

张树的母亲口气带着训斥,说:“人家是伯呢,你不理不睬的没个样子。”

丛好埋头回了张树的房间,不开灯,坐在床边,心里面一瞬间是空着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只用一只手反复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张树的母亲却跟了进来,端一碗饭,上面尖尖地全是菜。

张树的母亲像大多数兰城的妇女一样,基本上是可以算作善良的,起码不低于一个劳动妇女所应有的平均善良。丛好代替她行使起照顾张树的职责,她就完全把丛好当做媳妇看待了,操心起丛好的饮食,而且动手给丛好织一件紫色的毛衣。丛好有些温暖的感觉,不强烈,和时常涌起的一些没有根据的难过一样,都是含糊不清的。对于张树的眷恋,却是日甚一日。丛好觉得只有待在张树身边,她才是踏实的。张树的左臂打着石膏,向前半举着,像动画片里的铁臂阿童木。丛好喜欢看他的这个样子,喜欢把头依靠在他的“铁臂”上,那种凉凉的、硬的感觉,却令丛好的心柔软。她把张树伺候得很好,饭都是一勺一勺喂在嘴里。张树天生就是有些不知好歹的,被丛好体贴着,倒多出许多脾气来,有次让丛好去医院门口给他买烟,丛好稍慢了些,就发起火,让丛好滚蛋。其他病友都看不下去,说他:“这么好的媳妇,上哪找?”其实这是张树爱听的,一转眼就换上了笑脸,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丛好也笑,觉得做一个媳妇,也没什么不好。

张树的体格似乎生来就是抗打击的,住了一周的医院,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那天,丛好和他母亲一左一右陪着他回家,走在风中的兰城街道上,完全是一家人的样子了。

恢复了的张树依然在外面混,通常都要很晚才回来。丛好一个人在家,心里空荡荡的,倒不是寂寞,没有那么锐利,只是空,时间一长,性格似乎就固定成这样的模式,成为一种顽固的无聊感,什么也不往深了去想。她自然而然地开始给张家的三口人做饭了,一上手,居然就是一个娴熟的主妇,一切都做得像模像样,仿佛她十七年来,只神秘地学会了一件事情,就是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妇。丛好不知道,这种奇迹只是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还是所有的兰城少女们,都是这样神奇而又简单地转变着。她当然不会去这么想,她在做饭的时候,偶尔想起过父亲,想起过母亲,也都是不往深处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树的母亲把家里的菜钱都交给丛好来掌握了。于是,在兰城的菜市场上,又多了这样一个女人:趿拉着棉拖鞋,经常穿一条叫做“健美裤”的那种紧身毛裤,手里拎着各种蔬菜,有时候还有一块硬邦邦的冻肉,和其他的女人们没什么不同,只是戴着一副兰城女人们脸上少见的细边眼镜。

冬天的一个傍晚,丛好在菜市场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当时她正在菜摊前挑萝卜,付完钱回过身来,就看到了母亲。母亲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丛好的心最初是没有丝毫波澜的,她只是很专注地看着母亲的形象。母亲显得年轻了,头发光滑地绾在脑后,额头和眼角没有一丝皱纹,穿一件鲜红色的大衣,质地很好的样子。可是,母亲的眼泪从眼眶中滑出来的瞬间,丛好的心也跟着猛烈地痛起来。母亲的嘴唇一直在抖,说一句“好好怎么会这样……”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丛好木木的,也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母女俩站在菜市场里,需要不时躲避一下身边经过的三轮车,这似乎分散了她们的悲伤。

终于母亲又说话了,她说:“妈回来看看你,妈都知道了,那个男孩子对你好吗?”

丛好点点头。

母亲说:“他们家人对你好吗?”

丛好的头埋下去,依然点一点。

母亲呜咽着说:“好好,妈还会回来的,下次,下次妈回来,就会带你走,把你也带走……”说完她塞给丛好一只信封,然后就回头走了。

丛好看着母亲的背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看着这把火炬走着走着就跑起来,拐过菜市场的出口,消失了。

母亲给她的那只信封里装着一叠钱。丛好从来没有拿到过这么多的钱,她犹豫了一会儿,从里面抽出一张,买了两条草鱼。

这两条草鱼一进家门,就被张树的母亲发现了。她夸张地叫一声:“啊呀,怎么买了鱼——还是两条?”

丛好一言不发地进到厨房里。厨房的灯泡惨淡惨淡的,照在鱼鳞上却发出斑斓的光泽。丛好突然间就觉出了张树家的寒酸。以前她从没有这样觉得过,但是今天,似乎两条鱼的鳞片成为了镜子,把这种感觉反映了出来。

饭还没有做好,张树就大呼小叫地回来了。“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他兴奋地叨咕着,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油汗。

他父亲怒冲冲地问他:“你又要跟人打仗啦?我跟你妈生下你,就是为了让人在外面打死掉吗?”

这是兰城人的语言,他们把打架叫打仗,说明打起来就很有气势,很有规模,不死不休那样的。

张树不屑地反驳他的父亲:“你懂什么?是老美要和伊拉克打起来了!多国部队听说过吧?萨达姆听说过吧?——你懂什么!”

他父亲不甘示弱,说:“我天天看新闻,我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爱国者导弹呢!”

张树咧开嘴笑了,说:“那好,你天天看新闻,现在轮到我看了。”说着就动手把客厅那台十八寸的电视机抱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父亲不愿意,被他反插住门挡回去,也只好罢了。

丛好做好饭,喊张树出来吃。

他说:“给我端进来。”

他母亲大声说:“你出来吃,有鱼!”说着剜一眼丛好。

丛好心里生出抵触的情绪,分出一条鱼,和盛好的饭菜一起端进了张树的房间。

张树躺在床上看电视,让丛好找张报纸铺在床上,把饭菜放上去,就这么坐在床上吃。电视里是黄昏中的伊斯兰城市,剪影般的建筑物,无声行驶着的车辆。画面的质量很差,镜头时常摇晃起来,令夕阳下的城市显得更加阴郁,像一艘被浪涛拍打着的船舶。丛好端着碗,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看电视。她的心也是阴郁的,像没开灯的房间,只被电视里那抹巴格达的斜阳勉强地照亮着。

光线在一瞬间明朗起来。电视里连贯地穿插进一组画面:那个留着神气的小胡子的阿拉伯男人,他在阳光下亲吻儿童的额头,他微微凸出的小腹在戎装下傲慢地挺起,他在气定神闲地吸着粗大的雪茄,他在漫不经心地微笑,他浓密的眉头蹙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举着枪向天鸣放,他被簇拥着,脸上挂着一种似是而非的梦态……“他是一个遗腹子,他是一个有号召力的少年,他曾刺杀过国家一号人物,他曾屠杀过持不同政见的人,他发动过两场战争,他同世界第一号强国对抗……这就是萨达姆·侯赛因……”电视里这样解说着这个男人。丛好记下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和它一同出现的画面,共同使张树的房间,在冬天的夜里明亮起来,无端地成为一种具有意味的东西,牢固地定格在少女丛好的心里。如果说那个盛夏的午后,少年张树的出现,在丛好的心里,像一道闪电划破了猥琐的庸常,那么,在这个冬天的兰城之夜,这个异国男人的出现,就是令黑暗在一瞬间嬗变成为了光明。丛好却不觉得他不可企及,甚至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她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微笑有种梦游般的飘忽感,是不确定的,若有所失的,他在笑,却笑得自己都不能察觉。丛好恍惚地盯住电视屏幕,她镜片下的眼睛是模糊的,就像十七岁的心一样,世界似乎是清晰的,却总显得朦胧。一根鱼刺卡在她喉咙里,她用力地吞咽着,却总是下不去。

丛好有事情做了,开始天天守在电视机前,关注起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她缺乏基本的国际常识,心里面作出错误的判断,认为在萨达姆·侯赛因的带领下,他的国家一定会赢得胜利。这个判断如此固执,以至令丛好都有些焦灼,盼着战争早一天打响,从而为这个男人赢得光荣。丛好坐在电视机前,一边摘菜一边幻想,所谓的多国部队,在这个男人的攻击下溃不成军,他却不耻笑自己的对立面,依然是那副若有所失的微笑。丛好觉得,这个世界有这样的男人存在,才不显得那么令人沮丧,父亲,丈夫,这些称呼,才能够被期待。

张树对这场战争同样充满了热情,一个不良少年的心,突然被国际风云挟持了。张树天天在饭桌上和他的父亲用瘪瘪的兰城话辩论。他有着和丛好一样的立场,认为萨达姆会赢得胜利。张树作出这样的判断,虽然没有丛好那么盲目,但也基本上是基于一种少年式的颠覆情怀。萨达姆·侯赛因,仿佛天然地就会赢得少年们的心,尽管他一定赢得不了战争。张树的父亲虽然不认可儿子的判断,嘴里一口一个人家老美如何如何,但是立场就没有那么坚定,连丛好都看出来,其实老张也是期望萨达姆获胜的。丛好想,其实兰城人都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她在菜市场买菜时,都听到菜贩子们众口一词地说:萨达姆肯定能干过布什!

1990年的年末,整个兰城都陷入在对于这场战争的期待中了。萨达姆·侯赛因的名字被兰城人瘪瘪地广泛议论,街头少年们的血在舆论中沸腾起来,连续发生了好几起性质恶劣的群殴,他们迫不及待,惊惊乍乍的,先愤怒地打起仗来。

1991年过完元旦没几天,张树就在半夜里被警察揪走了。他用一把军用刺刀刺穿了另一个少年的肺。他说他早就打算这么干了,那一次,就是这个少年伙同他人把他打得住了院。

丛好和张树的母亲追到派出所,一眼看见张树被反铐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身上裹一件军大衣,腿上就只有一条线裤。他是被人从被窝里带走的,警察连穿上裤子的时间都不给他。丛好看到了,张树的腿在哆嗦——他是冷还是怕啊?这个问题令丛好一下子就哭了。张树的母亲求警察允许给张树穿上条裤子。

一个魁梧的警察吼一声:“你儿子还怕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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