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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恐慌

“人不应恐惧死亡,他应恐惧的是从来未曾真正地活过。”——(古罗马)马可。奥勒留

2014年10月,塞拉利昂,凯内马。

我们继续向着凯内马进发,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我算是把安德鲁烦的够呛,因为是他重新燃起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我迫不及待的想从他那里知道更多的信息,而这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雇佣兵来说,不得不说是件头疼的事。

“Alex,真的很抱歉,目前我掌握的情况可能也只有这么多了。”安德鲁一脸无奈的说。

“不过,还有两点是詹姆士特意嘱咐给我的。”他补充道。

“哪两件?”我像个孩子一样,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听着。

“一个是他嘱咐我千万不能让警方和政府知道,因为这件事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二是他绝对不能答应那个日本人的条件,所以一定要将蒂娜安全的救出来,如有可能的话,杀了那个日本人。”显然,这是他最后的陈述了。说罢,他转过身去,戴上了墨镜,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我终于安静了下来,呆呆的坐在那里,大脑中不断翻滚着各种各样信息的碎片:陶敏、凯内马、绑架、詹姆士、蒂娜、安德鲁、埃博拉、日本人、条件……然而我始终无法将这些信息整合到一起,我仍然毫无头绪,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既然陶博士与蒂娜是在同一个地点,先后被绑架,那么两者必然具有一定的关联性。而那个日本人为什么只向詹姆士提出释放条件而没有向你或者中国政府提出条件呢?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伊薇特若有所思,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为什么呢?”其实,现在的我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脑袋已经变得一团浆糊了。

“也许绑架蒂娜和陶博士的原因并不一样吧。好了,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太有限了,再怎么猜测也没有用,等到了凯内马再说吧,没准在那里会找到一些线索。”加斯帕尔的话不无道理,我们通过默认表示了赞同。

“也多亏了安德鲁提供的信息,既然我们的目的和行程都一致,倒不如你也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吧,大家可以相互关照,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些。”加斯帕尔正式向安德鲁提出了邀请,这也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我和伊薇特也点了点头,不约而同的看着安德鲁。

“好吧。”安德鲁的回答总是这么干脆、有利。

这样,由我、加斯帕尔、伊薇特、安德鲁、班古拉组成的五人营救小分队算是正式形成了,此时,凯内马已出现在了眼前。

说到这,我才发现对于这个西非的国家和城市我还没有做过介绍,下面我就简单说一下。

基本情况——塞拉利昂共和国位于西非大西洋岸,北部及东部被几内亚包围、东南与利比里亚接壤,首都弗里敦位于西部沿海地带。整个国家分成南方省(SouthProvince)、北方省(NorthProvince)、东方省(EastProvince)弗里敦所在的西区(WestArea)四个部分构成,我们前往的凯内马以及之后要提到的凯拉洪,是东部两个重要的城市,靠近利比里亚边境。如果把塞拉利昂想象成正方向,那么从弗里敦到凯内马相当于从塞拉利昂的西北角到东北角,全程约300多公里。因此,塞拉利昂并不大,国土面积仅7000多平方公里,与中国青海省的面积差不多,可想而知,跨越全境也不是件难事。人口仅610万人,与宁夏回族自治区的人口数相当,而且大部分集中在城市、社区、郊区,其余全部是茂密的丛林和低矮的山丘。

贫穷落后——塞拉利昂的矿产十分丰富,经济主要依赖矿业,尤其钻矿业占了很大分量,其中最为世人所知的是从塞拉利昂开采的血钻石,每年出口钻石40多万克拉。然而,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塞拉利昂人民生活水平极其低下,曾经是欧洲奴隶的供应来源地,现为全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无论是购买能力、健康长寿或是受教育程度都是世界后列,建设更是严重不足,大部分的经济活动都因内战而崩溃,人均年收入仅15英镑。导致这种结局的根本原因就是政治,塞拉利昂连年战乱,少数野心家为了牟取巨大的财富和矿产资源,不惜煽动群众,四处造反,而最终得益的总是那些野心家,受苦受难的还是不明真相那些老百姓。

11年内战——塞拉利昂内战始于1991年,由福迪?桑科领导下的革命联合阵线(联阵)联合查尔斯?泰勒的利比里亚民族爱国阵线发动,旨在推翻时任总统约瑟夫?莫莫。莫莫政府虽然在1992年被成功推翻,但战争仍胶着地继续进行且长达11年。战争造成5万人死亡并导致超过200万人(超过塞拉利昂三分之一人口)流离失所,邻近国家成为了接待因躲避战争而产生的大批难民的地方。战争于2002年1月18日正式宣布结束。2014年,塞拉利昂政局基本稳定。

人质危机——2000年,桑科及其领导的“联阵”再次在世人面前大出了一把“风头”。当年5月,“联阵”公开与联合国叫板,绑架了500多名联合国驻塞维和部队士兵并将其扣为人质。此事一经报道,全世界一片哗然。要知道,数百名联合国维和士兵被绑架在联合国维和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联阵”的举动终于惹怒了全世界,讨伐之声也随之而起。有意思的是,在“联阵”绑架维和士兵的同时,桑科本人也神秘失踪。正当联合国为人质事件绞尽脑汁时,秘密潜伏在首都弗里敦的桑科被当地平民抓获并交给了塞拉利昂政府。桑科的被捕终于使人质事件有了转机。在国际国内的强大压力下,“联阵”最终释放了它所扣押的联合国维和士兵。自此,桑科开始走起了背运。尽管“联阵”仍然把桑科当作领导人,并声称桑科是唯一可以代表“联阵”与政府和联合国谈判的人,但被惹怒了的联合国说什么也不同意桑科继续参与塞拉利昂和平进程。

内忧外患——塞拉利昂内战之所以拖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得到解决,首先与这个国家的畸形的政治生态有关。就像在不少非洲国家过去经常发生的那样,塞拉利昂也长期存在着一种通过军事政变来解决国内权力继承的恶例。军事力量不能保证为国家和人民利益服务,却常常为少数野心家所利用,军队在行使国家职能时,常常为少数人的私利所左右,甚至成为颠覆国家和政府工具。其次,与冷战后大国尤其是西方国家对非洲的战略有关。冷战结束后,西方大国在非洲的战争与和平问题上,普遍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即让非洲国家“独立自主地解决自己的内部事务”,尤其是1993年联合国在索马里维和行动中让美国大兵吃了大亏之后。而联合国的行动,如果没有美国的首肯,是万难成其事的。西方国家及联合国的不作为,使许多可以实现和平的良机白白错失。另外,还与塞拉利昂所处的地缘政治和经济环境有关。塞拉利昂是以尼日利亚为首的“西非经济共同体的成员”,与同属“西共体”成员的利比里亚有一条有边无防的当年殖民主义者划定的非自然边界,再加上反叛头子桑科与利比里亚军事强人泰勒有着特殊朋友关系,叛军每次遭到重创后,都能在利比里亚的帮助下东山再起。

下了高速公路,穿过凯内马市区,我们直接奔向了位于东部郊区的WHO医疗援助站,一路上的情景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偌大的城市空空荡荡,不论是居民的住宅还是商业店铺大部分都紧闭着门窗,街道上偶尔能看到几个人匆匆走过,连平日里最繁华的露天市场也关闭了,整个城市一派萧条的景象,毫无生气,倒是清静了许多,完全没有弗里敦的嘈杂和喧闹,只不过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一阵风吹过,真的有种鬼城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开着车,缓缓地行驶在凯内马最主要的一条大街上,想找一家餐馆吃点东西,自从下了飞机就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令人失望的是,当地人看见我们就像遇到了怪物一样,好像我们是能吃人的僵尸,要么抱头鼠窜,要么紧闭门窗,简直莫名其妙。

“这都是埃博拉疫情惹的祸,现在当地已经谣言四起,甚至有些十分荒唐的传言大家也都信以为真,以讹传讹。”班古拉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应该相信医生,相信科学,政府应该第一时间将真实情况通过新闻传达给民众。”伊薇特以她敏锐的职业眼光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实际情况是,当地根本就没有电视,连收音机也不是每家都有。他们并不相信广播和政府说的话,因为连年的战乱和恶劣的生存条件让政府早就失去了公信力,再加上当地人普遍没接受过教育,非常容易被谣言迷惑和煽动。”加斯帕尔对当地的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

“我听说这里的人认为埃博拉病毒是WHO这些外国救援人员带来的,为的是拿他们做实验!还有人说其实疫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有些被送到援助站的病人并不是传染了埃博拉病毒,可能只是简单的感冒或者疟疾。”加斯帕尔看了眼班古拉,显然是在向他核实消息的真伪。

“是的,你说的很对。这是当地人普遍认同的看法,也是流传最广、相信的人最多的谣言。上个月,凯内马几百人聚集在WHO援助站外要求放出他们的亲人,他们认为自己根本没有病,或者根本不需要被隔离(与感染埃博拉病毒的患者接触过的人需要在援助站隔离、观察一段时间)。最终局势还是失控了,近一百名患者和被隔离者冲出了援助站,他们根本不配合WHO的治疗。”班古拉叹了口气说。

“当地人为了阻止外地人和外国救援人员进入,还在高速公路等主要道路上撒了很多钉子,安德鲁,十分遗憾的告诉你,你的车子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撒下的钉子扎坏的。”班古拉回头看了眼安德鲁,表情很囧。

“天呐!你说的没错,三个轮胎全被扎爆了,而我只有一个备胎。”安德鲁气愤的说。

“我们来之前,你们国家封锁了三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起了之前的遭遇,准备一探究竟。

“那是政府在挨家挨户的查找埃博拉患者。由于恐慌和谣言,现在埃博拉疫区的人们都不敢出门,互相之间也中断了信息的沟通,即使自己家有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也不会告诉别人,更别说政府了,这样疫情就在人们的掩饰下快速扩散开来,这对于政府来说是件非常头疼的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班古拉回答道。

“其实,他们也很可怜,现在他们的心中除了恐慌,已经没有别的了。”加斯帕尔意味深长的说,大家也都沉默不语了。

最终,我们不得不饿着肚子继续向东走,一路上都是土路,随风扬起阵阵沙尘,真是心烦。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这个WHO医疗援助站。

这个援助站位于郊区的边缘,离聚居点较远,几乎完全是在一片荒草地上新建起来的,不远处就是茂密的森立,晚上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甚是恐怖。之所以建立这里,这一方面是因为当地人的抵触,他们希望这东西离的越远越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和疫情的扩散。

刚才我说“建起来的”似乎有些不恰当,准确的说是搭起来的。因为整个援助站基本上是由十多个绿色和灰色的大帐篷构成,四周用竹木围成了约2米高的围栏。如果不看WHO和红色十字的救护标志,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宿营地或者军队的驻地,更何况四周还有政府军和警察巡逻,门口自然少不了持枪站岗的士兵。我们一行人下了车,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被门卫拦在了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旅游团。加斯帕尔是我们能否进去的关键,他与门卫说了几句之后,门卫转身向里面的一个帐篷走去。我们驻足在那里,环视着四周,冷清,荒凉,只有里面穿着厚厚制服的医护人员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跟随护卫出来的是一名白皮肤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略显消瘦,身上穿了一套厚厚的防护服,面露倦色,下面的胡须也有段时间没有剪了。他远远的就跟加斯帕尔打起了招呼,看来他们很熟。

“老朋友,辛苦了,感谢您的到来。”那名男子热情的出来迎接。

“好久不见了,老友。你们这里增加了很多守卫啊,情况怎么样?”加斯帕尔显得疑惑不解。

“哎,别提了,上个月这里爆发了病人集体出逃和当地居民冲击援助站的事件,局势一度失控,更加离奇的是蒂娜和陶敏两位专家竟相继失踪了,当地军警不得不加大了力量,具体的进去再说吧。”他一边与加斯帕尔聊着,一边招呼我们走进了一个墨绿色的帐篷内。帐篷内部十分的简陋,两张破旧的桌子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堆未开封的药物、注射器等,剩下的空间勉强挤下了两张简易床,后来才知道这是为值班医生和平日医护人员短暂午休准备的,整个帐篷里只有一把小椅子,我们就只能坐在了床边。

“很抱歉,条件很简陋。”他显得有些尴尬。

“没有关系,我先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马库斯Marcus先生,他是WHO非洲总干事,也是这个医疗援助站的总负责人,还是我的老朋友。”加斯帕尔微笑的向马库斯示意了一下。接着,他向马库斯一一介绍了我们四个人的名字、背景和来这儿的目的,加斯帕尔只是说安德鲁是蒂娜的好朋友,并没有说出他的雇佣兵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主要怕当地军警惹麻烦)。

“袄,刚才我还跟加斯帕尔提到了蒂娜和陶敏的事情,没想到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那这样吧……”马库斯双手放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想了想。

“你们旅途也一定很劳累了,听加斯帕尔说你们还没有吃饭,我们这里虽然只有工作餐,但至少能填饱肚子。一会我让丽贝卡Rebecca带你们去用餐区,她是一名无国界医生组织(NPO)成员,也是塞拉利昂人,两个月前感染了埃博拉,但幸运的康复了,如今又重新回到了援助站继续工作,她会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他随后走到了门口,喊来了丽贝卡。这句话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至于Alex和安德鲁,你们两位在用过餐后可以去找她们的同事聊一聊,蒂娜在D区,陶敏在R区,帐篷上有标记。我这里有警方留下的蒂娜和陶敏失踪案的卷宗备份,里面记录了所有已知的情况,但遗憾的是,仍然没有一点线索。”马库斯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文件夹,分别递给了我和安德鲁,表情无奈。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文件,确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也不奇怪,如果有的话,当地骏景也早该行动了。

“伊薇特记者,感谢你辛苦赶来,用过餐以后我会带你去见我们援助站的‘新闻发言人’,他叫奥斯汀Austin,是与我一同来到这里的病人培训师,也是我的助手,我想你会从他那里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新闻素材。”伊薇特听到这儿显得异常兴奋,她觉得自己总算没白来,离她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而以后的事实却证明,马库斯所谓的有价值的新闻素材基本上都是他们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多么努力的帮助病人恢复健康,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之类的,没有任何爆炸性的新闻,也没有丁点负面和敏感的信息。哎,原来面子工程不是天朝的特产啊。

“至于我的老朋友,真的很抱歉。”马库斯转过身,故作遗憾的对加斯帕尔说。

“今天傍晚,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了。”他露出了诡异的笑。

“听说你要来,当地广播台的播音员扎伊纳布Zainab早早的就委托我务必把您请到广播台去,想让你通过广播告诉凯内马的人们如何科学的预防和控制埃博拉病毒,打破各种谣言和迷信,降低人们恐慌的情绪,重拾对政府的信任。扎伊纳布是凯内马社会动员团队的领导,每天都在利用广播当地人传递抗击埃博拉信息。”马库斯期待着加斯帕尔的答复。

“哈哈,没问题啊,这是一件好事啊,我一定要去!”加斯帕尔说到这,站了起来,显得精神抖擞,一扫脸上的疲倦,仿佛满腔的热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那太好啦!对了,最关键的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进入到病区的帐篷内,千万不要。我们医护人员需要穿戴十分厚重的防护服,经过多次消毒才可以进去,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埃博拉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但为了你们和大家的安全,建议大家还是不要进去。”马库斯一脸严肃,看得出他没有在开玩笑。

说到这,早已站在门口的丽贝卡示意大家可以去用餐了,大家无不欣喜万分。在丽贝卡的引领下,我们来带了用餐区,其实就是另一个帐篷。食材是当地政府提供的,饭菜还算可以:热狗、饭团、还有一种野菜+肉汤,这在当地算得上是豪华大餐了。我们狼吞虎咽的吃过后,开始分头行动,但我注意到安德鲁并没有去D区,而是径直向巡逻队走去。

我只身一人来到R区,站在帐篷外,看见进进出出的大多是与陶敏一同前来的队员,我没有呼喊他们,而是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想起了陶敏,想起了我们离别时的情景,后悔当初没有拦住她,不想却成了永别。不一会,就有人认出了我,连忙凑了过来,惊讶的问我怎么在这,随后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愚蠢,转而安慰起我来。总的来说,我这一趟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和线索,因为陶敏是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失踪的,其他人确实不了解更多的情况。

我低着头,一步步地挪回带了自己的帐篷内,心情失落到了极点,所有的希望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都破灭了。从我启程的那一刻起,我就几经希望与失落,仿佛是坐了一趟过山车,整个身心在极高点和极低点上下翻腾了好几次,最终彻底破碎了。我呆呆的做在床上,回想着一路上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些巧合和疑点,我真的不甘心就此罢休,毕竟我已经到了这里。我双手用力的抱着头,狠狠地跺了跺脚:“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大脑中不停地翻滚着那些疑点,努力地想把这一切串联起来。

突然,安德鲁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东西。这一闯完全打断了我的思路,也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我并没有对他的失礼感到气愤,因为我感觉到他的不请自来一定有他的原因。

“我找到线索了!明天你想跟我一起去吗?”安德鲁的话语简单、干脆,但每个字都重重的撞击着我的内心,仿佛是黑夜中燃起的一盏明灯,亦或是寒冬中的一盆炭火,重新给了我希望。

“是吗?那太好了!我当然愿意去!”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差一点给安德鲁一个拥抱,我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浑身仿佛充满了能量。

“那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但事先我必须提醒你一下,这次行动异常的危险,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有来自自然的,也有来自人为的,不过我会尽力保护你。”安德鲁将手中的背包丢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看得出里面的东西很重,对这次行动也很关键。

“我们明天要去哪?你又是怎么找到线索的?为什么我忙活了一天丝毫信息都没得到,仍然毫无头绪。”我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问道。

他随手挪了把椅子,慢慢地坐了下来,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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