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沈煜略有歉意问道。
她轻揉眼睛,朦胧问道:“你吃饭了吗?”
他的心里为之一顿,这么晚就是为了等他吃饭,在你心里,我真的这么重要吗?想了想还是否决这个想法,可能是妈让你如此吧!边把她抱回卧室边回道:“以后不要等我吃饭了,医院的事,说不准时间。”
霍琦墨低着头只是嗯了一声,沈煜把她放回床上,便下了楼。她可能真的很困了,没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洗完澡的沈煜回到房里,见她熟睡,放轻脚步,替她盖好被子,“就算知道你不是真的为我等候,看见回家之后,还有个人为我点灯,我很感动,谢谢你,我的墨墨!”
彼此同塌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天,沈煜起床时,发现身边的她已经不在了,估摸着去公司了。因为是周末,沈煜难得的休息,他一直睡到八点多才洗漱起床。
下楼却看见围在桌前吃早餐的霍琦墨和妈妈,按照之前的习惯,这时她应该去公司了。尽管诧异,他依旧不会多问,因为对于他的好奇心,她很难会满足。
和妈妈友好打了招呼,坐下开始用餐,他觉察到今天的早餐和平时不一样,好像是加了些许芝士。
霍妈妈笑着问道:“今天的早餐,你觉得怎么样?”
沈煜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味道很好!是妈妈您做的吗?”霍琦墨本来听到沈煜前一句的赞美之词,心里满满的,他的后一句却直接否定了她。借故离开了餐桌,她带着小七,去花园里散步。
霍妈妈并不急着点破,又劝着沈煜吃了很多点心。在他吃得差不多,才缓缓开口:“其实,这些全都是琦墨做的。很意外吧!曾经的她最烦的就是烧菜做饭,如今的她不仅中国菜做得很好,而且西餐也很棒!”
沈煜确实很意外,他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做菜,可却总以失败而告终。没想到离开了他,反而学得一手好菜。可能她离开他之后,才会成长地更出色吧!这么想来,他倒生出一些唏嘘。
“别老是陪着我了,夫妻俩要常在一起聊聊,才能真正放开心结,走在一起。”霍妈妈试着劝说一番。
沈煜听后,给霍妈妈端了一杯水,叮嘱道:“妈,我知道,先把药吃了吧!”
霍妈妈接过药,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大,所以真希望我活着的时候,就能看见你们都好好的。”
他的心里为之颤动,轻声宽慰:“妈,她的自重感很强,很多事逼紧了,她可能会躲得更远!现在,只要她在我身边,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霍妈妈对他如此了解自己的女儿,有些诧异,但既然他都明白,也不再说什么。吃完药,回房间睡了。
清晨的空气,清新中还夹杂着芳草的香味。
沈煜坐在花园的闲椅上,边看着报纸边喝着咖啡,很是闲适享受时光。她呢,在不远处和小七散步。
小七今天的食欲不振,她便带着它出来散散步。可走了半天,小七依旧没什么食欲,抱着小七,准备去宠物医院。
久久没说话的沈煜来了一句:“你再这样抱着它,还没到医院,它就命丧你手了!”
她疑惑开口:“你连小狗的病也会看?”虽是疑问口气,但仍旧透出些许不信任。
他走到她身边,把小狗放在桌子上,仔细检查之后,取了药,给小狗兑水喝下。“下次,不要一次给小狗吃太多。”
她才明白,小七没有食欲,是因为吃了很多。尽管依旧好奇沈煜为什么会治疗宠物,但她没有再问。
对于她的疑虑,沈煜却难得解释:“之前在边境当军医,碰巧认识过兽医。”
霍琦墨从不知晓,他曾参加过战争。听到他随意诉说,但心里依旧心有余悸: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是疯了吗?原来除了患过两年多的心里问题,他还有多少问题,是她所不知的。
难得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她心中的很多问题,都想问他,“沈煜,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危险的事,为什么要那么折磨自己?”
可她还是问不出口,她不知道如今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他。妻子吗?可她只不过是他协议结婚的假妻子;朋友吗?她(他的)们之间还有友谊吗?
彼此都没再说什么,沈煜依旧看着报纸,她怀抱着小七,望向远方,静静地坐在一起。
快到中午时分,沈煜起身准备去看看医学书,见她目光朦胧,似在走神,不由觉得很是可爱。但看了看炽热的太阳,善意提醒:“正午的紫外线很强,不进去吗?”
她回过神,嗯了一声,起身和沈煜一起回到房间。
大厅内,霍妈妈笑着朝她(他)们走来,“你们一上午都聊了什么?”她正想如何回答妈妈,沈煜开口道:“没什么,不过随便聊聊,对了,妈不是今天还要去看看小彦吗?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我送您过去吧!”
就这么不想跟她待在一起吗?霍琦墨心里充斥着难过的因子,女人有时候往往很喜欢钻牛角尖,特别对象是你所喜欢的人。
霍妈妈和沈煜离开后,她独自去拜祭霍爸和爷爷奶奶,站在爷爷的墓前,她说了很多心理话。“爷爷,奶奶,爸爸,现在我们都生活得很好。回国之后,妈妈比之前开朗了很多。小彦比奶奶想得还要好,不仅现在已经在读博士,而且即将成为澳洲分公司的代表。爷爷应该很高兴吧,我们霍家总算是有一个真正喜欢商业的孩子。
爷爷,我很想您,真的很想您。还记得之前,您说,人离开后,会变成星星,会守护在亲人身旁。您教我看星星找爸爸奶奶,陪我去国外治疗妈妈和小彦,教我面对生活,不要轻言放弃……在我终于成长时,离开了我的生活,也变成了星星。爷爷,您曾经经营的饭店,我在两年前已经买下来了,拜托大伯一家在打理,大伯他们处理的很好。我知道,您虽然有时候怨大伯不争气,心里还是很疼惜大儿子的。我做的这个决定,爷爷奶奶应该会很高兴吧。爷爷,我辞职了,开始准备新的生活。我知道,您一定会支持我的,就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问,陪着我一天天。
她蹲在身子,抚摸着爷爷的墓碑。”爷爷,奶奶,爸爸,我可能还是会继续读法律。尽管生疏了七年,心里还是放不下半分,就像我对沈煜一样。我不能否认,这些年来,他就像是长在我心里一样,放不下,忘不了,不得不爱。现在我和沈煜假结婚,但我却忧喜交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走到离婚的地步。我不想去想,也不想面对,是不是很没骨气?在他面前,我很想向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求别的,哪怕只让他明白,曾经他没有爱错人。但我每每在他面前,无法不装作坚强,我真的没有办法放下自己的骄傲。何况,如今沈煜对我,可能连一丝爱意都消弭殆尽了。我怕,如果说出来,可能彼此见面会尴尬不少……”
傍晚时分,回到家里的霍妈妈,还没向沈煜,问起下午为什么故意躲着霍琦墨的事。他主动谈起此事:“妈,您知道她最近的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上午,她走神了很多次。
霍妈妈很高兴,沈煜对琦墨关注度很高,“没有啊,没有听小彦提起,晚上,等她回来,我问问她。”
他不想妈妈担心,宽慰道:“也许是我多想了。”
大约八点左右,霍琦墨回到家里,霍妈妈关心道:“吃饭了吗?”
她简单嗯了一声,走向妈妈:“老妈,以后不要等我,晚上天凉,万一感冒不好。”
霍妈妈笑着和她走进卧室,被她扶上床的霍妈妈,“琦墨,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好像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她替妈妈盖好被子,笑着回道:“老妈,公司很好,只是我辞职了。”
霍妈妈担忧道:“辞职?是不是做的不开心,还是压力太大了?”
她抱着妈妈,让妈妈担心着实不该,“老妈,我只是想试着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霍妈妈放下心来,真心替她开心。妈妈知道,其实这些年她放弃法学,妈妈也觉得很可惜。”有机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管前面多大的困难,都要勇敢走下去。
她抱着妈妈,感激道:”老妈,谢谢你。“
霍妈妈在她走后,倚着墙,想了很多。沈煜和琦墨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人越想得到的,就越是装作无所谓。越怕失去的,就越是装作不在乎。
一周之后,霍琦墨已经和法学的单位取得联系。很快经过一个多月,她便提前通过了试用期。和之前一样,在新单位的霍琦墨又开始如鱼得水,风采依旧。半年后的涉及法学她,渐渐开始稍显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