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我们在一起聚餐呢,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最信赖的猛将。”陈晓鸥说着,就微笑着逐一介绍起来:“这个是林伟杰、那是李璐瑶,他们你见过的,在你的办公室。”
“哦,记得记得,你好,你好。”
“这个我要着重介绍一下”陈晓鸥走到唐如梦身边,说道:“这是穆总高薪聘请的助理,别看年纪小,但办起事来比我都老道,她叫唐如梦,负责我办公室的事情。”
“我叫唐如梦,请多多指教。”唐如梦看到萧山向他伸出右手,连忙站起身来也与萧山热情的握手。
“呵呵,我在你公司见过唐小姐。”萧山看了看桌上的丰盛菜品说道:“我那边进行的差不多了,一会儿他们就都走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等你们吃完饭,我请你们去米兰吃甜点。”
“好啊,呵呵,那我们就在这边等着肖总了哦。”李璐瑶一听是去米兰吃甜点,那高兴的样子别提多磕碜人了,就像几百辈子没吃过了似的。
“那说好了啊,一会儿我过来找你们。”萧山和大家约定好后,就走进了隔壁的包间。
大家一顿暴搓,酒足饭饱后又被萧山拉着去米兰吃甜点,真是心满意足。萧山提议逐一送大家回家,在送走了陈晓鸥、林伟杰、李璐瑶回家后,车上就剩下了要去原来住处拿手机充电器的唐如梦。
“呵,你怎么跟李璐瑶住一起了?你上次还说最讨厌的就是她了呢!”
“没办法,为了方便工作呗,再说她现在对我还挺好,关系也没以前那么僵了。”
“你这丫头放着舒舒服服的大小姐生活不过,非要跑到这来受苦,这工作有什么可干的,都是些伺候人的活。现在还要搬家,那小复式公寓住的不舒服吗?”
“没有,但有的时候暂时的隐忍能换来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喏,我今天晚上不就给你提供了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
“这倒是,呵呵,今天全靠你了。”
“你最近去看过我爸爸了吗,我现在不方便总去疗养院看他。”
“哦,去了,穆叔叔精神挺好的,脸色也红润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公司上班。”
“恩,那就好,你可答应我会经常去看他的啊,别忘了。还有,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漏了陷,我就是唐如梦,不是大小姐。”
“知道啦,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哼,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会被说破的秘密,除了死人不会说话外就连哑巴都能想说就说,现在这科技这么发达,人和人的距离变得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在医院里当着杜月荣的被你面碰见,我才不跟你说这么多呢。”
“呵呵,这说明咱们有缘,我父亲跟你父亲是世交,咱们从小就认识,要不是穆叔叔跟阿姨离婚以后,你跟着阿姨去了Y市,咱们没准还能一起去英国呢。”
“别再提他们离婚的事情了!”
面对唐如梦情绪的突然转变,萧山还是有些猝不及防,一阵尴尬之后,萧山转移起话题来:“我看你跟那个姓林的处的还挺好,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他?呵呵,他就是个大傻子,喜欢李璐瑶喜欢的不得了,却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白长了那么大个个子。”
“那你还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他,叫得我都有些嫉妒,这么多年了,你一句哥哥可都没有叫过我哈。”
“我要是叫你哥哥,你也得敢答应呢?”唐如梦不屑的看了一眼萧山后,又冷漠的把头扭向了车窗,看着车窗外立交桥上飞逝的车流,唐如梦的思绪回到了她十岁的那个晚上。
陈晓鸥想到的那里,就是西田村后山的宗族祠堂,现在既是祠堂又是西田村小学。
记得第一次来西田村时,陈晓鸥就曾经经过这个祠堂,当时她就十分的奇怪,因为一般这种祠堂在南方比较常见,而在北方,尤其是H市这样的典型北方城市祠堂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可现在却真实的存在于西田村后山上。
后来听村里人说原来这个祠堂是一个福建人在清朝末年修建的,当时因为处在清朝末年的战乱时期,鸦片战争爆发后,虽然中国人民进行英勇的反侵略斗争,但由于清王朝的腐败,终于导致惨痛失败,签订了不平等的中外条约,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福建开放厦门、福州二口通商。鸦片战争后,烟毒泛滥,外国商品在福建倾销,手工业者大批破产,社会矛盾更加尖锐。民不聊生,生活极为艰难。当时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福建人就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西田村,当时西田村虽然穷苦但也有着极为严格的村级制度,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从福建来的外族人,于是,这个福建人就在村子的后山上搭了几间草房开始生活。
大家都知道福建人聪慧过人,民风悍勇,坚韧,却会极会经商,这一点慢慢的也在这个逃难来的福建外来人身上得到了提现,没多久,他遍带着一家老小在村里做起了茶叶买卖,生意越做越大,最后竟在这小小的西田村成了一方富甲,但村里还是不接受他们一家,他们就一直生活在后山上。
再后来这个福建人去世以后,他的后代又在后山上修建了祠堂,用来叫缅怀和追忆先贤,再后来这个福建人的后代有的老死,有的落叶归根,更有的则移居海外,所以祠堂也就没落下来。西田村见这么好的祠堂终日破败脏乱,也就接手重新打扫装饰一翻,改成了自己西田村的祠堂,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以后就用祠堂来祭祀自己的祖先和前辈。
由于祠堂有出资兴办塾学、培养族中子弟的传统,所以这个祠堂在解放后也就顺理成章改为乡村小学,孩子们在敦宗睦族的氛围中,既可以深切感受到那份浓浓的血缘亲情,用来祭祖或缅怀先贤又是强化孩子们不忘根本、回报根本的一种教育手段,也算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后来经过这些年的历史演变,西田村后山的这座祠堂又随着时代的变化增加了一些更新的作用,那就是拖寄本村村民的骨灰,就像城市里的火葬场一样,有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整齐的罗列了许多往生者的骨灰,这些骨灰都是暂时拖寄到这,等到安排好了墓地再择日下葬的。
不过这些都是城里人的习惯,农村人还是不太认同,他们还是认为人死以后应当早日入土为安,这样往生者既可以早日投胎,来世再为人,又可以福泽后世人。但是农村里还是有些讲究,一般有以下情况的是不允许安葬到村里的祖坟:比如未成年就夭折的孩子,身染恶疾而死的人,没有婚配就意外死亡的女人等等。李立就应了第一项,没有成年就夭折的孩子。
既然李立的骨灰不能葬到祖坟里,那他的骨灰一定被寄存在祠堂里。
“哼,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愚昧了,被刚才那个人牵着鼻子走。”
陈晓鸥狠狠的敲了自己头一下,连忙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出了屋刚把撬开的锁子弄成原样插在门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一声女人高亢的叫声:“来人呀,老李家有贼,快来人啊。”
陈晓鸥遁声望去,原来是刚刚在河边洗衣服的那个年轻村妇,她从河边洗完衣服,刚进家门就看见了在李家院里鬼鬼祟祟的陈晓鸥。那女人的声音高的一浪盖过一浪,直冲出院门叫人帮忙去了。
“天啊,要是等她叫来人,我且不是惨了,还不得被村民打成筛子。”陈晓鸥连忙翻过院墙,朝后山方向狂奔而去。
趁着村民们还没有找到后山祠堂,陈晓鸥从祠堂后门潜了进去。为什么要从后门进入祠堂呢,因为这个福建人修缮的祠堂有着典型的南方祠堂特点,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整修重建,但仍然保持了最早以前的结构设计,那就是安放骨灰的地方就在祠堂的地下后堂里,相当于咱们现代建筑里的地下室,所以从后门进入祠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地下后堂。
进入地下后堂,陈晓鸥明显的感到这里面冰凉而干燥,确实是存放骨灰的绝佳位置。通过昏暗的长廊,陈晓鸥来到了一间开阔的暗室,打开电灯,陈晓鸥发现在这个暗室里摆满了铁架子,一排一排的整齐的罗列在房间中央,这应该就是存放骨灰的地方。
陈晓鸥小心翼翼的走到这些铁架之间,在这里存放的骨灰很少,只放满了一个铁架子,在每个骨灰盒前面都摆放着黑白照片,看来这就是骨灰盒的主人。陈晓鸥努力回想着李立的样子,慢慢的扫视着这些骨灰盒,最后在铁架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发现了那熟悉的面孔,李立。
“李立,你在这啊,可让我难找。”陈晓鸥蹲在地上,将李立的照片放到一边又轻轻的拿起李立的骨灰盒,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拂去骨灰盒上厚厚的尘土,陈晓鸥觉得身边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也许是自己吓自己吧,陈晓鸥的手紧张的微微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