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雪,你有信心就好。我估摸着这群男人这两年是疯了,平日里享受惯了咱们姑娘对他们百依百顺。就腻烦了。
然后来了一个自称清高桀骜,才高八斗的傅香伶,一时觉得新鲜,便一个个前仆后继地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男人就是贱!
但,三年了,看猴子也看倦了吧!所以情雪,你信妈妈没错。今年,一定是咱们翻身的好机会!”老鸨将双手环在胸前,眯缝着眼盘算着,不管她怎么想,反正今年那傅香伶就该下台了吧!
哪能年年让她独占鳌头呢?这也忒不公平了!
“那妈妈你说,我怎么打扮才能吸引人眼球呢?”情雪也很紧张,忍了两年,看着画舫门庭若市,而怡红园却门可罗雀。
她一直想着咸鱼翻身,所以她真的很在意这次的机会!
“哼,他们吃够了素菜。咱们,就上一道荤的!”老鸨脸上露出奸笑,她附身凑到情雪耳朵边,低低耳语了几句。情雪脸颊立刻绯红,害羞地频频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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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天你穿什么衣服?”丫鬟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香伶,小声地问道。衣橱里的衣服,都是淡雅的颜色,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要不要赶紧让裁缝赶制一件呢?
如果主人知道这点小事她们之前没有想好,一定会受罚的。
“随便吧!”傅香伶有的只是恐惧,根本没有兴致打扮。
“那可不行。主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们的!”小丫鬟嘟着嘴巴,委屈地说道。香伶姑娘还是很忌惮主人的!这招,屡试不爽!
果然,傅香伶恹恹地抬起头,来到衣橱边,梭巡了一圈,手随便指了一件。“就这吧!”
丫鬟愕然,这件衣服款式如此简单,没有一丝特比的地方,在美女如云的今晚,如何能艳冠群芳呢?
她拿着衣服,怔怔地站在原地。
傅香伶见她一副担忧的样子,冲她笑笑,“哎呀,你放心啦。我今天晚上最后的归宿早就安排好了,穿什么衣服不重要,反正结果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丫鬟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知道她是不愿意的,但,主人的决定,谁能反抗呢?
当太阳西斜,最后一抹残阳滴在湖面上,似血,似幻。整个西湖笼罩在一片波诡云谲的血红色之中,那么凄艳的美丽,那般变幻的姿态,令人神往不已……
此时,傅香伶已经装扮好了。
当她从铜镜前疲倦地转过身时,丫鬟呆住了!她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赞叹道,“小姐,你就这样走出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哈哈……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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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花魁大会官府十分重视,场地都是由官府提供。一个月以前便已经搭了一座露天的台子,四周摆满了花盆。大朵大朵的蔷薇开的妍丽不已,在夜色中分外妖娆,空气里到处都是蔷薇的香味,沁人心脾,惹人欲醉……
诺大的广场此刻早已水泄不通,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清一色都是男人。广场前排的位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普通老百姓是没得坐,现在也已经坐满了。
孟子俞闷闷地喝着馨香的茶水,吃着精美的小吃,看着天上的一弯明月,纳闷地问道,“他们又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为什么我们能坐在这么靠前?”
楚子轩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却没有看到秦四娘的身影。他觉得,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应该会来的!
“你在找什么?”孟子俞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出口问道。
“你的相好!”
孟子俞“蹭”的一声桌位上跳起来,四处张望,“在哪呢?在哪呢?”他知道香伶会出席,但这么早就现身了吗?不可能吧!
“呵,看来你对她还挺上心的,要不回京之后我把她赐给你吧!”楚子轩有些郁闷,怎么那么快反应巨变啊!
前几天不是还嚷着说那女人风骚,讨厌吗?
“好啊!”孟子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如果有皇帝赐婚,那就更像那么一回事儿了!呵呵!正当他偷笑之时,楚子轩纳闷了,怎么那么看,开心啊,不像装的!
蓦地,他眼睛一亮,立刻警惕起来,顺便低声对孟子俞说道,“来了,你相好来了!”不得不说,秦四娘可真是个尤物,唇红齿白,顾盼流转之间,别有一番风情。
“啊……”孟子俞赶紧转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忍不住抱怨,“老大,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
等拾掇妥当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转身。
其实见她并不紧张,但今晚被楚子轩一逗弄,就特别紧张。
好像,她真的和自己已经有了什么关系一般,心跳如擂鼓。他镇定了深色,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紧张。当他柔情似水地转过头去时,和迎面走来的人对上视线时——
他呆了!彻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