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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甘为倭奴人不齿

王杰虽被慧言大师拦住,但已晚得一步,天字已然出口。万大可当可料得此乃天瑞,心下疑虑,如此奇珍,为何落于黄口乳子之手。有意继续追问,慧言大师自是不允。此间大事,尽毁于慧言大师之手,慧言失踪三载,今日突然现身,真如毛宏卦中所言,天意如此吗?万大可岂肯轻易罢手,又问慧言大师道:“大师乃当世神仙,万某侥幸三阵赢得其二,不知如今还作不作数?”

慧言大师面露不屑之色,凛然道:“大丈夫言出如山,绝不食言自肥。然你等偷施毒药,投机取巧,胜之不武。已为武林同道不齿,复又勾结倭寇合谋毒害武林同道。有损民族大义,什么三战两胜,不提也罢。”

万大可气急败坏的道:“勾结倭寇,其罪非轻,万大可虽非圣贤,但是民族大义面前,绝无半点含糊。慧言大师如此说,请问可有真凭实据?”

慧言大师向来老成持重,从无妄言。见万大可如此狡辩,心中早知有此。若无铁证,万大可自是不肯承认。慧言大师胸有成竹的道:“万掌门,贫僧乃方外之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若无真凭实据,岂敢妄言。万掌门,方才所用神仙避不知从何而来,可否示下。”

万大可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神仙避乃在下师弟张大奈花费十多年心血研制而成。不知慧言大师何故有此一问。”

慧言大师见万大可兀自狡辩,略一摇头道:“适才贫僧引万掌门为知己,言尤未了。万掌门巧言搪塞,难道忘了贫僧于施毒之道沁淫半生,毒物来历,贫僧大多知晓。仙人避原本为倭人所用剧毒,其性甚烈,辛辣刺鼻。太白派将太白山特产独叶草加入其中,其毒性更巨,且香味扑鼻。独叶草原本无毒,但一遇倭毒,其性大变。二物叠加,可说天下一等一的毒药。不知这倭毒来自何处。”

“天下万物,均可为人所取用,此毒来自倭邦,与中原自产又有何异。慧言大师此言甚是不妥吧。”

慧言大师正色道:“万掌门此言不假,但若与倭寇合谋,施毒暗算,荼毒武林同道,当是万万不该。”慧言大师顿了一顿,见万大可仍有不服之色,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遂接着道:“万掌门可识得此五人吗?”说着回身用手指了指身后五人。

万大可上下打量,却是不识,五人一般模样,若是见过,印象自当深刻。摇头道:“恕万某眼拙,不知五位来历。”

“此五人你不认识,万兽山庄关天德你可否认识?适才你所带五条金花巨蟒又从何而来?”

万大可心中有愧,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对。

慧言大师继续道:“万掌门既然不答,贫僧略知一二,说与你听,五条金花巨蟒乃万兽山庄庄主所饲养心爱之物,乃为万兽山庄镇庄之宝。关庄主英武神勇,可惜所交非人。与万掌门相交数载,引为知己。却不料万掌门包藏祸心,尽得关庄主驭兽神技,施毒夺宝。可惜万兽山庄一百二十四条人命,一夜暴毙,所中之毒就是这神仙避。万掌门仅为区区几条畜生,便下此毒手,着实不该。”慧言大师回手指了指身后五人道:“此五子乃关天德之子,自幼便与关天德师兄陈融在终南山习武,因此躲过一劫,今日至此,是要向万掌门讨个说法。”关家五子银牙紧咬,手握剑柄,恨不能生吞万大可,以报灭门巨仇。

万大可兀自狡辩:“即使此毒为我所施,何来勾结倭寇之说,此等重罪,岂可轻言。”

慧言大师道:“看来,我只有把我所知尽数讲来,看你还有何说。三年前,关中大侠白胜武被倭寇羽田纠夫所施神仙避所害,此事与万掌门当有关联。当年,大侠风华收了四大弟子:白天宇、陈东升,关宁、毕如海。四大弟子后来成为中原武林四大世家,各为一方宗主。元朝末年,欧阳清风、欧阳流云兄弟二人师从白家,学成之后,投身明教,为明教风云二使,后因与本朝太祖朱元璋争夺帝位未果,遂隐居日本。太白派镇门之宝半截太白玉尺亦随二使流落日本。大侠风华归隐之前,便把另半太白玉尺传与白天宇,此事江湖无人知晓。风云二使因其为师门之物,从未有半点非分之想。其后世弟子羽田纠夫,与万掌门合谋夺得白家半截玉尺。本来,太白派与风云二使有夺宝之仇。不知为何又与羽田纠夫倒反师门,夺得另半截太白玉尺。玉尺既已到手,何故又费此心机来平安岛索要?意不在玉尺,恐是与飞花岛天瑞有关吧。”

慧言大师所讲与事实所差无几,羽田纠夫以归还太白玉尺为条件,收买万大可为日本鹰犬,助其夺得天瑞,以免丰臣秀吉龙兴圣物天丛云剑被克,阻碍丰臣秀吉问鼎中原的野心。太白玉尺先归还一半,夺得天瑞之时,就是归还另半玉尺之日。万大可宁为倭寇走狗,与羽田纠夫合谋毒害关天德、白胜武。白胜武宅心仁厚,念及与羽田纠夫有同门之谊,不料羽田纠夫暗下毒手,为其所害。慧言大师当日为陈融所救,陈家与关白二家同气连枝,但陈融却不敢断定此事为何人所为。后闻得今日平安岛之厄,遂派遣关家五子与慧言大师一同前来驰援。慧言大师登岛之后,心中疑虑顿解,白胜武暴毙、关家灭门之悬案一时得解。

万大可本以为自己所为天衣无缝,不料慧言大师不知从何而来,坏己大事。当今之势,只得别做他图。关家五子武功看来非同一般,再加上慧言大师与王杰,己方五人若要取胜已是不易,中毒四人不需多时,毒可尽解。到时形势大易,己方恐难以全身而退。心念一动,遂向师弟张大奈使了一个眼色,张大奈点头示意,已经心领神会。万大可强作笑脸道:“慧言大师说笑了,万兽山庄灭门,白胜武大侠暴毙,皆是羽田纠夫一人所为,均与在下无关。大师切莫诬陷好人,令在下蒙冤。”

万大可身为一派宗主,强言狡辩,令人不齿。慧言大师心中不屑,正待驳斥。一边张大奈从怀中取出一根金色绳索,右手一抖,直奔王杰飞去。王杰正一心关注毛宏夫妇解毒,心无旁骛。论武功,王杰已不在张大奈之下,但经验阅历却有别天壤。张大奈手法奇特,金色长索来势甚急,却丝毫不带风声,王杰一时不觉,长索遇到王杰生体绕圈即反,把王杰捆了个结结实实,王杰越是挣扎,绳索越紧。张大奈右手一拉,王杰便被拉至近前。张大奈左手连点,封住王杰四处要穴,王杰更是挣脱不得。

慧言大师不料万大可有此阴损伎俩,待要解救王杰,为时已晚。不禁为自己一时大意暗自着恼。慧言大师道:“万掌门放开王杰,贫僧可保你等安全离去,否则……”

万大可仰天大笑,得意的道:“慧言大师当万某是三岁孩童吗?王杰在我手中,这平安岛自是来去由我,难道你们不要这娃娃的命吗?有王杰在手,便有了天瑞。”

慧言大师怒道:“想不到一派掌门竟如此下作,妄为侠义。”慧言大师投鼠忌器,一时间想不出解救王杰之法。

忽然,有一灰色人影飞一般落至张大奈面前,伸右手抓住王杰,顿时张大奈觉得全身发麻,一丝内力施展不出。灰衣人抬腿一脚,不知是什么功夫,把张大奈踢出三四丈远,一时起身不得。

众人定睛观看,灰衣人乃一老者,年逾古稀,精神矍铄。须发皆白,长得喜眉笑眼,好似天下尽皆乐事。老者端详了一眼王杰,笑嘻嘻的说道:“好俊的娃娃,只比我差得一分。我倒要看看天瑞是何等宝贝,大家费尽心机想要据为己有。”

老者说罢,提起王杰,如风一般离岛而去。万大可扶起张大奈,追老者而去。慧言大师施展轻功,也追了上去。待追至岸边,见那老者与王杰已乘船离岛甚远。太白派五人连忙乘船追去。

慧言大师心中挂念毛宏等四人,转身回岛,待四人毒解,再做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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