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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废墟之上建不起新的家园

帝都比尔马克英雄公墓

歌兰蒂斯一身白袍,身前立着她随身携带的十字架,不过这次十字架不是战斗的武器,而是哀悼的象征。她和她面前很多人一样一脸肃穆,此时的她是教会的司仪,主持着悼念仪式。

“伟大的神接走了我们的同胞,他们的生命璀璨而美丽,他们的名字必须被铭记。逝去的英雄啊,你们在神的怀抱里看着,我们会完成你们尚未完成的遗愿。充满创伤的废墟之上,诸位继承遗志的伙伴们,共同努力建立我们新的家园。”

全场上千与会者仍然寂静着,没有人接歌兰蒂斯的话,记者们沉默地记录,烈士亲属低声地抽泣,艾尔文战场上残存下来的人们,都像自己死了一样。或许吧,下一次的战场上躺着的尸体里就有自己的一份。悲伤的气氛让公墓周围的常青树都显得凄凉。新建的纪念碑前水晶棺里静静地躺着封玦的遗体。歌兰蒂斯继续一脸沉痛地读悼词,克罗低着头不言不语,卡坤黑色的身影略有抽搐,封玦是他最敬重的长官,可是如今……

突然的风从公墓的阶梯道上刮来,歌兰蒂斯停下了眼前的活,众人皆回头望去,想知道是谁打扰了这场哀悼。阶梯中段扭曲的空间波动映入眼中,一个突然出现的传送阵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按照泰拉现有的理论来说,只有以超越目前所有的能量总和才能强行在任意一个坐标开辟一个极其短暂的传送通道。这是不属于人类的能力,所以艾尔文战争前期才无法直接抵达战场,必须有人把艾尔文的接收装置打开。然而疯狂的骨狱息引发的灾难延误了战机,如果那时候就有这样随便打开一个空间通道的能力,说不定艾尔文战场就会有更大的机会,死伤就会更少,而不至于开启祝福系统还是惨淡收场。众人思考的问题基本一致,是谁?能有这样的能力。不过答案已经基本清楚了。

十八位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女整齐地从传送阵的彼岸走了过来,踏过一步步的阶梯,来到封玦的水晶棺前整齐划一的停止。从出场到棺前她们都没有说一句话,众人也没有说一句话。停下脚步后其中四位低下身去抬水晶棺的四角,默默地抬起,默默地离开,其余的少女排着送葬的队形,仍旧没有言语地随着水晶棺离开。直到最后一位少女即将离开的时候,非常特别地回头了大家一眼,空灵的声音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诸位,新世界的希望在你们的手中,还望谨记。”

传送阵消失时的魔力波动吹醒了还在懵着的人们。刚才的事情很多人无法理解,只有一部分人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些少女是人工智能机械生命体,泰拉永远的禁忌。还有那一句话,希望,希望在哪,在我们自己的手中。也就是说封氏一族在这次的使徒战争中将不会再派人出手,所有的关于他们的传说在这一次就永远成了传说,不会再次在末日来临的前夕给予人们希望了,惨烈的战场废墟如同埋在人们心中一般,再也建不起新的,美丽的家园。

天空海人类联盟军事基地总部会议室

艾尔文战后一个月,祭奠仪式五天后,顶替战死的帝国高层新一代,还有众多联盟科学院分院长,加上经历过战争的存活者们。齐聚一堂的他们等待的一位重伤初愈的少女终于被赛利亚缓缓推着进入会场。

“好了,救世主到了,我们开始会议吧。”作为与两大帝国都友好的教会代表人,歌兰蒂斯开始主持会议。“这次使徒战争,我们损失很大,为烈士们默哀三分钟。”

祁缘全身基本包裹着纱布,露出的一只眼睛里黯然神伤。这一战她虽然终结了使徒,开辟了新的道路,可是那么多人,都死在她的面前,幽灵状态的哥哥轻轻地拍着她还未痊愈的肩膀,简单的举动让祁缘觉得那么温暖,一个忍不住眼眶里泪水就开始涌现,然而右眼一阵剧痛让她低声叫了出来,想用手去按着右眼,可是刚抬起来就感觉右手完全无力。赛利亚注意到祁缘的异常,赶紧伏下身擦掉祁缘的泪水,检查了一下右眼之后不停劝诫祁缘,大伤初愈不要激动不要哭,要坚强。看着这个小女孩在鼓励自己坚强,祁缘不由地笑了,这一笑带动全身都痛得不行。

“祁缘,你昨天刚醒伤还没好,保持平心静气,我们的希望在你手上。”歌兰蒂斯稍稍提醒一下,然后转入会议正题:“从战争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问题,使徒的能力比几百年前的记录有着很大的提升,并且会进入一种球体模式,根据分析,这种球体是他们的本质状态。”歌兰蒂斯示意研究部门接话,同时调整着远距离拍摄的艾尔文战场资料,等到11号使徒蜕变成球体的时候暂停,会场上不少参战过的人看到会议桌中间的黑色球体,后背不禁冒出丝丝冷汗,这东西就算是影像,摆在那里都让人不寒而栗。

“是的,这种状态从未有过任何记录,我们可以认定一点,在之前,他们被圣枪攻击之后无法聚成球体,直接进入冬眠状态然后消失,要几百年才会苏醒。而我们救世主的武器,我们已经有所研究了,手枪不会让使徒进入冬眠状态而是会直接将使徒彻底击杀。当然前提是能够打碎使徒的内核,就像圣枪击中使徒内核一样,虽然有着对使徒力场的压制,使徒的身体也不那么容易击破。那两把手枪的材料和功能不同于圣枪,它的材料很普通,这是真的,和外箱不同,手枪的材料我们都能生产制造,但是其中的子弹被赋予了一项命令,而且只有这两把左轮手枪发射的子弹才有的终结掉使徒的命令。从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是创世神赫尔德的命令,这是神的领域这是我们无法生产的东西,创世神赫尔德有能力强行抹消使徒。但是她陨落了,不过她留给了我们两项遗产,救世主和救世主的武器。”

歌兰蒂斯继续说道:“神的陨落已经是历史,但是神给了我们新的希望,就如同几天前封氏一族使者说道的那样,新的希望在我们手里,未来需要我们自己去创造,所以我们现在商定一下,关于天空之城的计划。”

祁缘有点激动的样子,马上被赛利亚安慰下去了,不然再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打通天空之城我们需要大量的准备,首先是关于参与其中的人员。根据艾尔文战场的情况来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强力的战斗人员,天空之城的顶端可能是有着使徒的,而且,那个地方前面98层全都是……这段历史相关人员都知道,待会我们拟定详细计划的时候再谈,现在说说你们的东西。”

祁缘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说的历史,压根没有记录,眨巴着一只眼盯着众人,得到的回答只有沉默。

歌兰蒂斯假咳两声,接着会议桌上浮现一种药丸的立体影像,生物工程研究院长站起来接着话题说道:“现在我们正在开发一种名为本能增效剂的药物,可以说是禁药,但是战争时期必须实行战争法则,这种药物能够短时间内提高修炼者的能力,不过目前副作用的程度让人不能接受,请求半年时间,我们会给大家一种相对安全的药,让我们的战士能够有更大的几率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歌兰蒂斯这次是直接打开了穹顶,从缓缓滑落的天窗看去就能见到到天空之城,浩瀚的海面之上,底端断裂的一座高塔就这样吊在天穹之上,直入云端。“天空之城,想必都很熟悉,直径约20KM的圆柱体,神的杰作。作为泰拉大陆和天界的唯一交通道路,创新世纪元年断裂了底部,顶端通过连接大魔法阵而维持着。60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而封闭,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巨大的天空之城外墙崩落一小块,随着自由落体将要砸到海面的时候,突然它消失了,在最底端即将离开断裂的那一层的时候,撞上了一层薄薄的屏障,接着便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歌兰蒂斯用特殊的手法将天空之城的影像放大,就如同那座巨塔悬立于头顶,指引着众人的目光说道:“天空之城保护幕墙。60年前关闭时出现在天空之城外围的一层特殊力场,这些年我们虽有办法打开幕墙,却承受不起代价,多年来两大帝国尝试过很多次,甚至人类联盟出动也打通不了。这就是为什么60年来天空之城一直关闭着了,我们没有能力,只希望祁缘的出现会给我们不一样的结果。这也是神的指示,往上,就只有打通天空之城,我知道,这又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是我们有了万全的应对策略,计划名为:通天。”

祁缘差点就翻白眼了,但是鉴于动作太大会影响右眼还是算了。这么说,天空之城就是在60年前某一场让这里所有人都后怕的事故中关掉的咯?可能有使徒出现?如果真的有使徒出现了当初不解决?傻啊?不过好像那个使徒更傻,居然不下来。好吧不纠结这些傻不傻的问题,通天计划,你是要上天啊,唔,好像真的是要上天哦。

“这次经过商议,任命祁缘为总指挥,计划开始时间,4个月后的12月21号……”

会议后面就是讲解作战计划了,祁缘既然是主力,那么那个可能存在的使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只是,为什么它不下来,像11号使徒那样对人类充满怨恨从而进攻,祁缘不明白,也不会想去明白,她只关注一件事,打通了天空之城的封锁,哥哥就有希望复原了。会议散场后赛利亚推着她来到天台,腥咸的海风吹着,到了祁缘周身一米便弹开,留下一个球形的稳固空间。当然啊,重伤员看风景可以但是吹海风还是不行的。祁缘望着远处的天空之城,或者更形象地称为通天塔,意识中跟楚修聊着天,看上去就像在发呆。

“哥哥你说,这蛋疼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而且还是赫尔德造的这个X蛋的东西。傻还是缺啊,给凡间生物造一个接近神的通道。据说还没有人的时候就有这个东西了,真是奇葩。”

“有可能嘛,是当时的那些兽族啊精灵啊特别崇拜神呢,然后就开始造个塔上去,一代人造不出来但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赫尔德可怜他们就动手直接完工了……吧。”

“你当是异界版愚公移山呢?不扯这个了,哥哥,封玦这个人你怎么看。”祁缘觉得自己原本的记忆清晰之后,回想起了不少的地球专版的梗。

“他嘛,帅啊,流弊啊,但是死了。可惜了啊,这么帅的一个人就这样早夭了,天妒英才啊!”

“你走开,你就是想说自己帅是吧。说正经的,他的狂妄,他的勇敢,他的强大,我都记得很清楚,我忘不了,他是为了保护我们这群在他看来就是废物的人而死的。”

“切,装逼过头了才是真的吧。”

“你居然跟个死人吃醋,好歹那是英雄,烈士英雄。作为传奇世家的新的家主,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这里,然后又孤零零地走了。”

“怎么?伤感了?”

“只是缅怀,或者说兔死狐悲。哥哥,你说,我们这样孤零零地来到这里,会不会最后也是……”

“不会的,不会。”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算了,不用了,我们心灵相通的。”

就算我们死在了这里,也不会孤单,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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