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聂睿轩被聂庆峰叫到办公室。
聂庆峰问:“睿轩,在应潇的手下干,怎么样?”
聂睿轩回答:“还好!”
聂庆峰又说:“现在的营销部不像原来了,凡事要学着机灵点,别那么死板,如果实在不行话,我跟你调岗。”
聂庆峰还是蛮担心聂睿轩在营销部被人忽悠。
“嗯。”聂睿轩点了点头,“我不需要换岗位。”
因为这个岗位本来就比较轻松,如果瞎换到其他岗位,说不定还没有销售内勤舒服。
聂庆峰忽然问:“那个柯惠英什么来历?”
聂庆峰总觉得这个柯惠英有问题,虽然是杜秘书长介绍的,但是今天看到她时总是有股怪怪的感觉。
聂睿轩不想谈和柯惠英的旧事,就说:“她是新来的,今天是报告的第一天,我哪知道?”
聂庆峰说:“总之你要帮我留意一下,应潇和柯惠英有什么动作及时跟我说。”
聂睿轩点了点头,说:“好的叔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出去啦!”
聂睿轩老是觉得很有一股很压抑的感觉,还是早点撤比较好。
“等等。”聂庆峰叫住聂睿轩,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聂庆峰第一次问聂睿轩这问题,叫聂睿轩颇感到意外。
“暂时没有。”聂睿轩摇了摇头。
他没有回答说没有,而是前面加了暂时两个字,这就多了层意思,就是说现在暂时没有,以后会有。如果直接回答没有,估计聂庆峰又被发飙说什么没有本事之类的话语,聂睿轩太了解自己的叔叔了,所以说话特别显得注意。
聂庆峰说:“大你二岁的行不?”
看来聂庆峰是要跟聂睿轩介绍对象。
聂睿轩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都快三十了,大自己二岁,岂不是三十一岁。到底是何方神圣?
聂庆峰笑了笑说:“姐弟恋还是非常不错的,你婶娘都比我大二岁,生活一直都很开心。”
确实聂庆峰是姐弟恋,不过婚姻生活一直都非常幸福,经常被誉为模范夫妻。
聂庆峰又说:“早上我跟你爸打电话了,你爸和你妈都说可以,你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聂睿轩一直都是乖乖佬,从来都是听父母的。
聂睿轩说:“那没有问题,但是…..”
聂庆峰很自信地说:“你放心,你是我的侄儿,我跟你介绍肯定不会有错。”
聂睿轩忽然间有了兴趣,问:“不知道叔叔跟我介绍的是个什么人?”
聂庆峰说:“范总的侄女范思雨。”
范总就是东营公司的股东范忠义。
“范总?不,绝对不行,咱高攀不起。”聂睿轩一口拒绝。
“说的什么话。”聂庆峰瞪了聂睿轩一眼,说,“你难道比其他人差些么?什么高攀不起啊?聂庆峰侄儿娶范忠义的侄女有什么不行?况且我侄儿也是一表人才的,人见人爱!”
“叔叔瞎说,我什么时候一表人才,人见人爱呢?”聂睿轩反驳。
聂庆峰叹了一口长气,批评侄儿说:“你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啊!你想想你婶娘什么角色?武大的校花,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社科院的院长。而我呢!穷得连穿衣服的钱都没有,吃饭更是困难!可是我呢!照样能和你婶娘结为夫妇,任何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能做到?这就是魅力。我连一米七都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一米七八,又不胖,皮肤又怎么光滑,五官都这么精致,这样的男人那里找?再好的模样,可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也是百搭,知道么?”
聂睿轩点了点头,说:“哦,叔叔见过这个范思雨没有?”
聂庆峰说:“范思雨我没有见到过,但是她的爸爸我听到过,是开担保公司的,比范忠义更有钱,她还有个弟弟,还在读大学。不管这么说,只要以后你们能够成为一家人,至少少奋斗二十年,首先至少是二百平米的房子、几十万的车子是不用操任何心的。”
聂庆峰说的倒是事实。
聂睿轩又问:“她要什么要求呢?”
聂庆峰说:“首先模样,身高。然后就是为人。范忠义把你的照片给范思雨和范思雨老爸看,结果那对父女俩都相当满意,一眼就知道我侄儿相貌堂堂,是个特别实诚的人。所以委托我跟你说。”
聂睿轩忍不住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心想:“生活中还没有人这么夸我,我哪有那魅力撒!”
不过当时范思雨的老爸跟聂睿轩打电话时确实是在说你侄儿相当堂堂,特别实诚,和我女儿蛮相配的那种。
聂睿轩越来越有兴趣,问:“叔叔有没有她的照片?”
聂庆峰说:“这个还真没有,你想想啊!范忠义和他哥哥长得都蛮精神,范思雨肯定也不会差哟!”
聂睿轩忍不住说:“可不能这样认为,你认为范奇长得好看?”
范奇是范忠义亲侄儿,长相之奇葩、之丑陋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汗颜。
聂庆峰有些不悦,说:“你总是拿些奇葩的人比较。”
聂睿轩说:“我说的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聂庆峰也无法辩解,只得说:“叔叔都是为了你好,总之你要把握好机会,我等下把电话发给你,这个周末约她见上一面,多说些好话,好好聊聊什么理想人生啊!把你的优点无限放大,把你的缺点能隐藏的就隐藏。让人家始终觉得你是可以依靠的人,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嗯,我知道啊!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好的。”
离开聂庆峰办公室后,聂睿轩心想:“用不用问下范奇,他肯定认识范思雨。”又一想:“算了吧!指望范奇,母猪都会上树。”
聂睿轩为什么会这样想?
原来范奇刚来到东营的时候的第二天就找聂睿轩哭丧着脸说:“借我伍佰块钱,不然我真的没有办法混,银行都打电话到家里去啊!”
当时范奇在深圳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欠了一******钱,混不下去了,才来到武汉找到范忠义的爹,范忠义没有办法才把他安排到东营。东营本来就是养废物的地方,聂睿轩原来也是这样想的。
当时聂睿轩心想:“银行打电话到你家,关我什么事。”况且和范奇又不熟,于是就说:“我没有钱。”
范奇说:“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叔和我叔都是公司人,人家可以袖手旁观,你不能啊!”
聂睿轩耳朵软,说:“好吧!虽然我没有钱,但我跟你想想办法。”想到了彭年胜,虽然他蛮小气,但是不至于这么小的忙都不帮。
于是就对范奇说:“这样吧!你可以问彭总要,彭总和你叔叔很熟,经常来往。”
可是范奇没有这个胆量,说:“一码归一码。是我跟他不熟啊!”
聂睿轩说:“就这一次啊!”
聂睿轩带着范奇去见彭年胜,范奇胆量像只未见过光的小鼠,站在身后,低垂着脑袋。
聂睿轩说:“彭叔,范奇要用点钱,你借点他吧!就伍佰。”聂睿轩以前从不叫彭年胜为叔叔,”这次为了跟范奇借钱,故意套近乎。
彭年胜看到范忠义的面子上,不能不借,于是就说:“我现在手上没有现钱,这样吧!下班后,我带范奇到钟家村取。”
下班后,彭年胜开着公司车,载上范奇去钟家村取钱,半路上还请了范奇吃了一晚鸡汤面。
到了第二天范奇逢人就说:“聂睿轩一点尊严都没有,见到彭年胜都低头哈腰,连叔叔都叫了,还有彭年胜也不是东西,请我吃饭就请我吃了一碗面,我是谁?我是范忠义的亲侄儿,他居然这样怠慢我。”
聂睿轩气得咬牙切齿,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
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聂睿轩想象的那样,有的时候范奇就像是无头苍蝇似地飞来飞去,很讨人烦。
过了几天,聂睿轩蛮好的同学过来玩,范奇知道聂睿轩要请客,一直跟着屁股后面,聂睿轩没有办法,也只好叫上他。
半路上范奇买了三个包子,聂睿轩以为他会每人发一个。
可是范奇就是没有发。
来到餐馆,点了菜,但是菜还没有端上来。
范奇一个劲儿的吃他的包子,吃相很难看,包子的味道也比较难闻。
聂睿轩的那个同学是蛮讲究的人,有点呕吐的感觉。
而聂睿轩还轻轻地咳了两声,就是希望范奇会注意。
可是范奇依然我行我速。
等菜端上来之后,聂睿轩和他同学刚刚动筷子。
范奇端起菜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一大半,狼吞虎咽地吃。
害得聂睿轩同学恶心的一口都没有吃,就走了。
原来范奇赌博输钱之后,还嫌弃食堂伙食条件很差,几天都没有吃饭,遇见了聂睿轩,自然就会想到肯定会去餐馆有顿好的,于是光跟着聂睿轩屁股后面,反正范奇也不怕丑。
还有一次更郁闷,年会的时候范奇喝多了酒,郑若萍和几个女同事迎面而来,范奇也不怕丑,反正自己也不吃亏,拉开拉链掏出家伙就撒尿,这一尿犹如黄河之水从天上来!怎地用爽来形容。可是他爽,其他人不爽,最不爽的是范奇的叔叔范忠义,但是就愤愤地说:“范家怎么生出一个怎么混账的东西。”但是聂睿轩恰好在旁边。范忠义对聂睿轩说:“小聂,你扶好范奇,不让他再做出丢人的事情。”
于是聂睿轩扶着范奇,范奇耍大牌,犹如一推烂泥似地不走啦!
这下可苦了聂睿轩。
聂睿轩只好背他,这个范奇个字不高,但是沉得出奇。
聂睿轩连吃奶的劲儿都杠上了。
关键是范奇还不配合,那双臭脚一个劲乱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鞋都动没了。
聂睿轩好不容易背范奇来到寝室放到了床上,用棉被跟他盖上。
这一背,聂睿轩背痛了几天才复原。
可是范奇连声谢谢都不跟聂睿轩说,还到处乱说:“聂睿轩有搞基的倾向,妈的,趁我不注意占老子便宜,把老子的身上脱个精光,连个裤衩都没有,老子的清白都毁在他的身上。”
虽然有点开玩笑的意味,可是聂睿轩可不这样认为,心想:“老子手贱,如果不是范总的意思,你死了也是活该!下次范总再叫我背,我说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