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珠回答的很难过:“雄哥,我们也不是认识才两三天的人,你能不懂我吗?我从跟着林先生的第一天起,我就跟自己说过,我是他的过客,他也是我的过客。我的身份和色相决定了我的命运。我不怨谁。”
殷明珠是满足的,至少向英东的骨子里是一个绅士,而向寒川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的不堪,他也是真的在待她好。虽然这份好,在她的心里得到认知晚了好几年,因为林先生可从来不会这样的管束她,甚至把她谋生的翅膀剪断。现在想想,原来当初林先生的爱护仅仅是护!
殷明珠红着眼回身搂住了向寒川:“不管,你太坏了。你说,那个米店老板倒闭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向寒川揉她的头发:“我那么坏吗?我会去做这样的事?我又不缺米吃。我只是跟青帮的人说了一声,他老家可有好几个老婆孩子的,在这里太辛苦了,回家多好,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殷明珠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笑骂着:“讨厌,你哪天会不会这样阴我啊?”
向寒川抱着她进房间关上了门:“明珠,说说,我哪里坏了。”
田宗亮陪向寒川忙完了公事,却开车往向公馆回时,向寒川睁开了眼不解的看他:“宗亮,是不是走错了?”
田宗亮忙转头看着向寒川:“先生,最近你还是呆在向公馆比较安全。左震那边老出乱子,我们的人发现是黄金荣他们在捣鬼,青帮本来就是个乱帮,牵扯太多。我们从来不与他们为敌,这次、、、、、、”
向寒川皱着眉头瞪着田宗亮:“田管家,这样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田宗亮也急了:“先生,前些日子就有异动,我跟您提过的。你说这些事让左震他们自己看着办。所以,”
向寒川挥手:“开车,去殷宅。田宗亮,你听着,事关殷明珠的事,没得商量。你马上把青蒲那边的宅子派人清理好,马上把明珠送到那里去。什么都不用多说。至于黄金荣的事,你们盯着就好,不要掺合进去。我们是生意人,不掺和权势。我答应去竟选商会董事也是为了给杜老板一个面子。你会不懂?放在左震那里的那批货呢?马上转陆运,多些时间也行,直接送出上海送到苏北那边,让他们的人帮着想法子。跟蒋先生那边的人透露些日本人的异常,其余的不要多说。还有左二爷手下的辉哥也提个醒就好。我看那个左震谈恋爱谈成了傻子!就算成王,迟早也是个败寇的相!”
田宗亮知道向寒川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敢再多说,马上开车去了殷宅。
殷明珠正在跟着阿喜学做盘扣,布条折成条,在手里卷啊卷啊,卷着卷着就卷乱了,而阿喜手里的布条成了一只蝴蝶,圆圆的头正仰了起来,活灵活现的看着殷明珠。殷明珠羞恼的捏住绕成结的布条头使劲一抽:“阿喜,讨厌,我不要学了。你今晚给我用这些白色的布条盘成龙形,我要给先生做件里衫。”
向寒川进门笑着扶正殷明珠的脸:“真的?我可都听见了,不能耍赖啊。”
殷明珠笑着拉下他的手,起身把他的外套脱下:“真是的,回来这么晚。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咦?阿喜,你是不是没加先生的米啊?”
阿喜起身为难的看着殷明珠:“明珠姐,怎么办?阿娣出门时说,先生派人来说不来了。现在阿娣和双秀都出去玩了,我都没做饭呢。”
向寒川不高兴的看阿喜:“你们晚上不吃饭的?”
阿喜忙摇手:“不是的,明珠姐说等会我们包云吞吃,馅料我都拌好了。”
向寒川瞪殷明珠,转头对阿喜说:“我也要吃。你快去忙吧。”
阿喜怯怯的看看殷明珠,忙往厨房跑。殷明珠却笑着扑到向寒川怀里:“先生,阿喜老实,别吓她。我们一起去包云吞好不好?那四四方方的皮儿裹上香香的肉陷,七折八折的,像半朵花儿似的可好看了。”
向寒川搂着她边往厨房去边说:“人家叫云吞,像云,怎么像半朵花儿了?那可要叫花吞了。”
殷明珠迷了好一会儿,见到阿喜正在忙才说:“阿喜,云吞像什么?是不是像花儿呀?”
阿喜为难的看着殷明珠说:“明珠姐,它就是一张面皮包一团肉啊,不像什么啊。”
殷明珠无语的白了阿喜一眼。向寒川却哈哈笑了起来:“就是,哪来的那么多像什么?阿喜,你说你明珠姐像什么?”
阿喜脸红了起来,她知道肯定殷明珠和向先生赌了什么,不然殷明珠不会瞪她的。她使劲看着殷明珠的脸色,可殷明珠搞怪的把玩起了包云吞游戏,偏偏不去看她。阿喜有些着急了,再看见向寒川还在等她的答案才忙说:“明珠姐像云吞,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