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看着又笑得欢快的殷明珠,心里暖了起来,大难将要临头,她却如此乐观豁达。这样子的女人才会面对太太时不卑不亢,才会在向先生的心里扎根发芽吧。这样子的女人让阿嫂心生不甘,让她对做向先生的女人充满了憧憬。
到了晚上,苏银娣特意给向寒川送夜宵时看到他仍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没有挪动。她心里不觉一疼,轻轻的把汤盅放在餐桌上轻轻的对向寒川说:“先生,你别担心,明珠姐会没事的。她以前也常出去,林先生只是让人记得给她留门。”
向寒川用手搓着脸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说:“你怎么没回殷宅去?若觉得那里呆着不舒服,就让田管家给你另找个地,但不要留在这里。”
苏银娣咬着牙,沉了自己的气息后才说:“先生,等你的伤好些,或者明珠姐来照顾你了,我就走。”
向寒川站起身点头,看了看她,往一旁的楼梯走去:“好的。对了,阿娣,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林先生。提他,只会让我觉得我欠明珠的太多了。我应该早早的把她护在身边的。”
苏银娣老提林先生,不仅仅是在跟向寒川说,明珠曾是什么身份,还在跟自己说,她也不过是这样的身份,凭什么她能留在向先生身边而自己不行呢?这样一个死角的心结困住了苏银娣的心,她现在的心疼着恨着。看着不会被动的汤盅,苏银娣把手捏得青白。
向寒川现在在向公馆,向公馆不大,甚至没有殷宅大,但全是原木构造的建筑,在上海这个追逐潮流的地方显得十分独特。下层有一间储物间,只有四十多平方,外间是会客厅连着餐厅连着靠窗的茶室,一片通亮。靠储物间的旁边就是楼梯,上去拐个弯就到了第二层。第二层除了可以看清会客厅全貌的走道,旁边就是向寒川和向英东的房间。没有特别指示,任何人不可以上楼。
现在的向英东就在房间里,小田一时陪护在他身边,听到向寒川的脚步,向英东勉强的坐了起来。向寒川推开门看了看向英东,对小田说:“去厨房找阿婆端点吃的来,就说是英少饿了。”
向英东不满的瞪他:“我可不饿。”
小田好笑的看着两个人,仍是退出房去。
向寒川窝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揉着眉头:“英东,跑马场的事不要再闹了,钱庄的谭老板找杜老板他们商议着合作的事有了些眉目。我让左震的人也掺了一脚,我们拿些小利就行了。这些我都跟他们说好了。直接记在你的名下。”
向英东委缩的低下头:“我做什么都做不好呢?难怪明珠说我是小孩子,明明是想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向寒川好笑的看着向英东:“人无完人,我也有不能如愿的事啊。你快些把伤养好,到时候到香港那边帮我看着去,也能好好历练一番。香港跟曾经的上海有些像,它必将很繁华。”
向英东看着向寒川:“那让明珠也去香港。这里乱七八糟的。”
向寒川瞪着向英东扯扯嘴角:“你能照顾她?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说完起身回了自个的房间。
向寒川吃过小田送来的夜宵,就去洗漱,小田帮他把伤口重新包扎后直头痛,就倒床睡觉了。习惯性的在凌晨四点睁眼时,向寒川看到床边的灯仍亮着,他好笑的伸了伸酸疼的身体才发现不对。
他的身边竟睡着一个女人!两个人****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向寒川黑沉着脸伸手捞过地上的睡袍穿上,马上就着被子把那个女人紧紧裹了抱起来,走到走道上伸手直接把她丢了下去。只听“呯”的一声,女人的惊叫声连着下面桌椅杯盏的落地声,响彻了整个向公馆。
田宗亮带着人马上赶到,竟失声叫出了:“阿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