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已在开始算计着别人,就算是对付林长生,殷明珠也渐渐的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在战场上敌我双方有时只能生死相见。她懂。她只是心疼,心疼他的改变,心疼她为什么现在才懂。
亨利有些着迷这个上海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嘴巴却极甜,会说一口好听的法国话,她那双眼带着一点点的傲气,这个有些像殷明珠。他甚至还在想,要不要让向寒川见见她,毕竟殷明珠习惯了把头抬着,从不看男人,更不用说这么低眉顺目的乖巧,这样的女人才让人觉得满足。
中国人说,月下看花灯下看美人,是最妙的事,果然如此。此时的在袁家的大厅里办的酒会真的是太好了。跟好些人喝了好多酒,酒力一向很好的亨利有些晕晕乎乎的烦躁起来,而且不再见到他的美人了,这让他更烦躁。怎么回事?中国人爱搞阴谋,那个向寒川就是一个典型,他早受教成百事通了,现在得小心了。
亨利抚着额,步子虚虚浮浮的撞到了几个人,边忙说对不起边叫着:“不行了,我要回去了。大家玩得开心。”
山本不由急了,忙上前热心的挽住亨利:“领事大人,看来您真的喝多了,这样子回去,怎么行呢?袁先生今天可给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您还没尝尝呢,要不等会再走。”
亨利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又忙四处看:“我看晚餐就算了吧,我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你们太客气了。对了,我的美人呢?你见着了吗?”
袁探长忙上前边扶亨利边说:“先生,那个是我妹妹,刚刚去楼上换衣服去了。要不,您先到楼上的房里歇会,我让她马上来照顾您。等会向寒川先生就来了,您们不是好朋友吗?您可得帮我跟向先生求个情。上次我跟他之间只是一个误会,请您帮我多说说好话啊。毕竟您是我们法租界里的父母官啊。”
亨利好笑的拍他的头:“父母官,这个称呼可不适合我。你们向先生说我是圈着养的金鱼,看着神气,却时时有被所有人抛弃的危险,那危险可是要命的啊。你说是不是啊?看看,你请我参加这个酒会,就为了跟向寒川讨人情,不过你拿什么还我啊?”
袁探长有些尴尬的边把亨利往楼上扶边说:“向先生太自以为是了,看看,都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怎么还这么的纵容他呢?这世上有你这么威猛的金鱼吗?哪得有多大的缸啊?向先生真不会说话呢。”
亨利摆手:“你不懂,我说你不懂吧。”说着他佯装醉糊涂了,几乎全部的身体全压在了袁探长身上。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你不懂,向寒川最可怕的不是自以为是,而是冷静得极致,他可以把别人的心思看透,而后还去满足别人的欲望。这样的向寒川让人都想跟他做朋友,这样的朋友让人觉得安全。依赖他就是最毒的毒药。
亨利被袁探长送到一间房里时,里面早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把外面光线全部挡开,只留有一盏昏黄的夜灯,灯下有一个曼妙的女人身体,她不是那个上海小女人。这个女子的身材明显得修长,还有那身好看的旗袍只有一个叫殷明珠的女人才能穿出这样的韵味来。他的眼开始不停的跳,今天要完了。
刚过半个时辰,大川就急匆匆的赶回了游轮上。黑鹰奇怪的看远处的岸边,再看大川。他竟跪在向寒川面前请命:“先生,我现在就去袁家,把他灭了。”
向寒川边起身往小船方向走边说:“他不敢。我去找他。”
大川起身跟上前:“先生,他已给您送来了贴子,这是明摆着的陷井。你不能去。”
向寒川回头,眯眼看大川:“大川,你留在这里吧。谢谢你这些年帮我,有机会我会回报的。”
大川不由急了,一旁的眼镜伸手拉住他,转头看黑鹰。黑鹰笑着伏在游轮舱舷上看着向寒川:“向先生,你想过没?如果他们就是想把你跟殷小姐一锅端呢?或者杜老板送来的这个消息有误呢?毕竟小蝶还没回来。”
向寒川认真的看着他:“在赌坊杜老板派去的人不多,所以他只拿回了一部分损失。他自知失算,欠我的人情和不信任我的消息,这两条都让他不会拿假消息来敷衍我。他骨子里有一股义气,我欣赏。黑鹰,我们的交易结束,那箱东西还是你的。”
向寒川执意独自离开。眼镜不安的看正起身的黑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