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个极是不好的感觉浮出来,“他是不是去了皇宫?”
“是,啊,不是,不是的,真的没去。”
“我知道了,你们也都又累又饿的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柳大帮你们准备好了衣服和吃的,你们都去换洗一下吧,你们公子我会让人好生照顾的。”
“多谢姑娘。”
人都退了下去,素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用力的闭上了眼。
战惊寒去闯了皇宫。
因为是她的事,他不方便动用自己的人。
所以,他受了伤。所以,他的那几个人说不知道。
或者是真的不知道,或者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知道。
再睁开眼,素颜眸底划过的全是感动。
战惊寒……
申时过半,战惊寒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才睁开眼便看到坐在榻旁的小几旁微垂了头做针线的素颜。
他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才发觉扯动了小腹上的伤口疼的他一声闷哼,惊醒了一旁的素颜,抬头看到他醒了露出一脸惊喜的笑,把手里的针线放到一侧的萝框里,她走过去轻轻的帮着他掖了掖被角,“你别动,大夫说伤口不能碰到,也不能再裂开,不然会发炎的。”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素颜咬了咬唇,伸手端了刚才丫头呈进来的参汤,“来,这是大夫交待说的,你现在失血过多不能动,得补着,我还让厨房熬了鸡汤,晚上就可以喝了。”说着话素颜有些歉意的笑笑,“只是不好意思,委屈你只能跟着喝鸡汤了。”
因为是庄子,东西再多也没上京里的周全。
更何况事发突然,她又是照着三舅母这位孕妇的份备的多。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战惊寒了呢。
屋子里气氛很是静溢,素颜亲自拿了勺子喂他喝汤。
一个喂一个喝。
战惊寒眉眼弯弯,“鸡汤真好喝。”
“那就多喝点。”
一碗汤喝了个干干净净,丫头把碗撤下去,素颜亲自拿了绞好的帕子给他擦拭了嘴角,然后扶他躺好,她自己则跟着坐在一侧,瞅着躺在那里的战惊寒挑了挑眉,“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受到这样的伤,嗯?”
“去一个旧朋友那里,我以为是周全的,没想到人心易变。”
“真的?”
“我骗你干嘛,又不能让我的伤马上好。”
素颜只是笑了笑却如他的意把话题转了过去。
即然他不想提,那就不说了吧。
时间如水般的流逝,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战惊寒的伤势已经基本控制好,余下的只是修养。
一天三次的在换药也改成了一天早晚两次。
素颜只把中间的院子给了战惊寒和他的几名属下。
而与此同时。
刘先生也带着几个人住到了前院的客房。
所有的行动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素颜现在等的只是一个时机。
她想看看新帝到底要把她娘亲控制起来换什么。
沈夫人虽然担心自个的夫君以及两位小叔,但她是长嫂,是两个孩子的娘亲,是这院子里最长的一辈,所以,她只能每天强撑着镇定的笑容安排好这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
她知道素颜手下有人,而且那位战公子也在帮着素颜。
而她却只能帮着把这些琐事做好。
不给素颜添乱。
然后就是静静的等着。
等着柳家的命运,等着自己男人的真正消息。
等着这一切真正水落石出的时侯。
或者,生。或者,死。
上京城里紧张的气氛渐渐消散,可百官们之间的窒息以及那份在皇宫里流转的云诡波谲却是不曾消去半分。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现今朝堂上没有大幅度的换血清洗。
可大家都知道那该是皇上还没顾到。
等到辰王那边的事情已了,上京城里的情形被新帝完全掌控。到时侯还能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朝堂上?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用的人不是自己的心腹。
有人哭有人笑,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人担忧自然就会有人欢喜,新帝手下的人以及靠近新帝的人自然是眉开眼笑,颇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而很显然,府门紧闭的威远侯府不属于欢喜开心的那一类。
书房里威远侯看着李逸尘一脸的阴霾,“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歇着吧,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自己想想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真是个逆子。
新帝才登基哪一家不是韬光养晦,他到好,高调的在酒楼喝酒,在红馆打架,打的还是新帝最为看重的一位重臣之子……若非是他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亲自登门陪罪,又有皇后娘娘从中调停,这事还不知道如何了结。
“爹,不是我的错,是他先说我的。”
李逸尘也是一脸的铁青,眼神里全是愤怒。
他没把那个混蛋打死就不错了。
竟然说他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势才有的今天。
什么小白脸,窝囊废……
“你还说。”
李侯爷手里的镇纸啪的就砸了过去。
当然,是冲着脚边的地下砸的。
“给我滚回你院子里反省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威远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真是气死他了。
家里家里一团遭,外面外面乱七八糟的。